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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高门低娶(1 / 1)

时光如梭,眨眼已是十九年过去。

公主府的一座假山上,丛丛芭蕉叶后,一位白衫粉裙的女子慵懒地躺卧在一块平整大石上,睡眼惺忪地把玩着半张芭蕉叶,似笑非笑地听着下面两个躲懒的侍女闲话。

“听说了没?公主这几日就要定下那位的亲事了。”

“呵,就她啊,能有什么好亲事。”

“你可别说。还真是一门好亲事。兴国公府,多高的门楣,现在的老太太,咱们公主还得叫一声姑母,在陛下面前都不用行礼。”

“是国公府哪位公子呢?”

“你糊涂了,兴国公府能有几位公子?兴国公府一脉单传,现在这位国公爷和夫人是出名的爱侣,府中没有姬妾,国公夫人只生了一个独苗。”

“天啊。我要晕过去了。我没听错吧,是兴国公世子要娶她?多少高门贵女想嫁给世子爷都不成,她算哪根葱。”

“就是说呢。公主对她,可真是没得说了。兴国公府门第高贵,人口简单,谁能嫁过去,就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公主可真是慈心仁厚!她说是主子,也不比我们尊贵多少,竟能得这样一门好亲事。”

“说起这啊,我都替真正的主子们抱屈。一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竟能占了公主府大小姐的位置,倒让公主肚子里出来的,叫她一声长姐。”

“我还是觉得像在做梦。那样好的一门亲事,怎么就能落到她头上呢。京城谁人不知,公主府的大小姐,是驸马爷在外面和旁的女人生的野种,她娘丢下她跑了,亏得公主心善,将她养在府中。可她自己不争气,患了个什么嗜睡症,白瞎了那么好条件,琴棋书画一窍不通,数次在外面丢丑,还累得公主替她周全。”小丫鬟将声音压低了几分,愤愤不平地说。

“我舅妈的嫂子的侄媳妇就在公主房中侍候,这消息可千真万确呢。”

等人渐渐走远,假山石上的女子睁着一双灿若繁星的眼睛,懒洋洋地抬起洁白的皓腕,用纤细洁白的手掌遮住漫天倾洒而下来的日光,嘟囔了一句,“日头大了,还是回房睡吧。”

可这话还没说完,她的脑袋偏在垫着的芭蕉叶上,双颊微红,双眼紧闭,已是沉沉睡去。

美人酣睡黝黑山石之上,园中的虫鸟鸣叫声霎时消失无踪,芭蕉叶无风自动为她带来一隅清凉,更有白云悠悠划过天际遮住日光。

兴国公世子温岱渊,姜星临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此人从出生就颇受瞩目,据传他出生前已经连下了半个月的阴雨,偏出生那天傍晚,彩霞满天,整个京城都笼罩在辉煌的万丈光芒中。

他三岁能背诗,五岁能诵文,八岁拜名师,十三岁才名满天下,都说如果他下场科考,必会连中三元,夺得状元之冠。

温岱渊十八岁成为中书舍人,颇得圣眷,两年后北境爆发战事,他弃文从戎,屡建奇功,二十岁归来时,受封正三品昭武将军,前途无量。如今二十二岁,已是枢密副使兼昭武将军。

温岱渊是整个庆朝姑娘都想嫁的佳婿,姜星临何德何能,能够和他订婚?

兴国公府以温岱渊为荣,他便是公主都尚得,何必娶福慧公主府一个默默无闻的庶长女。

少有人,姜星临的嗜睡症发作时,她如果想,便能离魂百里。旁人以为她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并不知道她在梦中,可比皇帝还要繁忙,此事暂且不提。

姜星临因着梦里梦外活得都不算轻松,性子反倒格外懒散,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因此虽能离魂去其他地方,却从未尝试过。但她到底只是个小女娃娃,乍听婚事将近,难免心绪起伏。

姜星临并非第一次听见有人谈论她的婚事。她总是在公主府不受注意的犄角旮旯随便一躺,也因此误打误撞地听了不少公主府的八卦。然而这数十日以来,她听到最多的,便是她自己的八卦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姜星临被瓜砸蒙了。

福慧公主治下很严,公主府的下人是京城出名的有规矩,下人们竟对姜星临的婚事纷纷扬扬传了如此之久。

姜星临心中一笑,她那位嫡母一向高傲尊贵,懒怠和她这个外面女人生的小姑娘打交道,大约就是让下人传给她听的,让她有个心理准备的吧。

也罢,横竖这几日清闲,便让她离魂去一探究竟。

人人都觉得若兴国公府和公主府定下婚事,是她捡了大便宜。呵,她倒要看看,那便宜到底有多大,值得那么多人私底下诋毁她。

姜星临离魂,如果有对方亲近的物件,便能直接去到对方身畔,若没有,就只能靠运气寻人了。她在公主府很少出门,要见那温岱渊,只能去兴国公府碰碰运气。

姜星临来到兴国公府,只见高墙耸立,屋宇相连,绵延不绝,占去大半条街。进府后,重重院落,雕梁画栋,虽不比皇宫气势恢宏,却也气派华贵,较之公主府更多了累世之家的富贵底蕴。

果不其然,姜星临在外院转了一圈,听得几个小厮说世子温岱渊并不在府中。姜星临想着,若两府婚事要定下,长辈们才是关键,便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往内,很快来到国公府主院,里面只有几个打扮富贵的妇人十分忘我地打马吊,倒听旁边丫鬟说了一嘴,这几日国公爷为世子的婚事操碎心,刚刚又被老夫人唤去,大约也是说此事。

姜星临出了兴国公府主院,进入一个巧夺天工的大园子里,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大无边际似的,姜星临差点迷失在其中,幸而园中有一高楼,传来佛音阵阵。

姜星临刚刚也听到那丫鬟说温老夫人常年礼佛,便循着高楼找过去,果见高楼旁边就有一大院落,上书慈安堂,往来仆从皆衣冠不俗,严肃从容。

姜星临悠然飘进院内,来的可真是太巧了,正好国公爷在和温老夫人谈及温岱渊的婚事。

温老夫人将温岱渊视若心肝宝贝,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听得国公爷夫妻有意和福慧公主府联姻,登时就不高兴,命人立即唤兴国公到面前来说话。

兴国公事母至孝,丢下手头事务,急匆匆便赶过来,就在姜星临前面进入慈安堂内。

“我的宝贝孙儿,配仙女也不差什么,公主更是尚得的。”

兴国公见温老夫人气得狠了,不敢再坐着,站在在温老夫人面前回话,“母亲,话不能这样讲。婚姻结的是两姓之好,福慧公主最得陛下宠爱,姜太清更是出阁入相,他们家的姑娘,配咱们渊儿,差不多。”

“那个姜……,都不是福慧公主的血脉,哪堪匹配?”

“母亲啊。福慧公主待姜星临如同亲女,待婚事定下后,会为她请封郡主。”

“我呸。”温老夫人气吼吼地说,“郡主又怎样?一个母不详的野丫头,当我们国公府的大门这么好进?我的渊儿,值得世上最好的女子。”

兴国公听得这话,脸皱成苦瓜,咳嗽不止。

温老夫人怒视着兴国公,指着他的鼻子,“我说错什么了?你今儿不给我说明白,他大喜之日,便是我的大丧之日。”

“哎,哎,母亲,你别如此说,羞煞儿子了。”

“那你倒是说,什么鬼迷了你的眼,让你做下这等糊涂事,为我的渊儿,挑如此不堪的女子为妻?”

兴国公一时竟像个扭捏的小姑娘,吞吞吐吐,面红耳赤,竟是许久说不出话来。

温老夫人越看越气,站起身来,拿起皇帝御赐的龙头拐杖就朝着兴国公身上狠狠地敲打过去,打得兴国公一连声地喊娘,想奔逃,又怕老母亲追逐起来出个什么事故,只得原地生受了。

别看温老夫人一大把年纪,手上劲道不小,每一下,都让兴国公疼得龇牙咧嘴,偏生老太太越打越生气,那拐杖越扬越高,打得越来越重。

兴国公如今年龄也不小了,几下过后实在受不住,滑跪到地上,抱住老太太的脚,哭嚎了一声,匆匆吐出一段话来。

温老夫人惊得松开拐杖,龙头刚好砸在兴国公的手肘上,疼得兴国公抱住胳膊拐,半晌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巧了,那句话说得声量很低,便是门口侍候的婆子都听不清,但姜星临出于好奇,仗着实物打不到魂体,就挨着温老夫人站着,听得一清二楚。

“哎,作孽啊。渊儿,渊儿,渊儿他竟有龙阳之好。这么多年,渊儿院中,只要男子侍候,从不许女子近身,我们只当他洁身自好,哪知,他是……是……”

“我不信。”温老夫人喃喃道,苍老的身躯摇摇欲坠。

兴国公只得忍着痛,先将老母亲扶着坐下,然后跪在她脚边。

“母亲,此事千真万确,乃夫人亲眼所见。”兴国公老泪横流,温岱渊是他的老来子,他和夫人曾生育二子一女,皆没留住,年至四十,国公夫人才有有孕,拼着性命,生下温岱渊。哪知,这孩子长大了,竟……

“我不信。”温老夫人依旧坚持,“我的好渊儿,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他怎会,怎会……”

“夫人亲眼看见,他和那司马清风,袒胸露背,温泉相拥,耳鬓厮磨,哪还做得假……”兴国公颓然道,“此等丑事,既已发生,为人父母,不能看他身败名裂,只有替他遮掩一二。若娶门当户对的姑娘回来,谁能受得住他这等癖好?到时候闹开来,我国公府百年声威,一朝扫地,我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我的渊儿,糊涂啊。”温老夫人重重地拍了拍腿,又道,“便是如此,门户低些的好人家女子也有许多,怎么就选了那么个?”

“母亲请听我说。从渊儿成年以来,我们年年催他成婚,你老甚至还……”

温老夫人将脸一板,丝毫不觉得做错什么,“我若不以死相逼,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重孙儿?”

“如今倒好,他竟是连国公府都不回了,日日宿在西城,和那司马清风鬼混。”兴国公唉声叹气,“他视女子若蛇蝎,退避不及,若是寻常女子,见到他哪能不动心的,只怕逼急了,适得其反。这要找个门第相当的,又要找个对他不甚在意的,实在不容易。公主府那姑娘,就从未打探过我们渊儿丁点消息,依我看,这姑娘和渊儿,能处。”

“听闻那姜大小姐有嗜睡症,一天中十之七八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度过,可当真?”温老夫人老眼微动,怒气渐平。

“儿子确认无误,才说通福慧公主,请她答应这门婚事。”兴国公擦干泪水,“那也是个可怜孩子,身世堪怜,还得了这等怪病,更不好找人家,倒不如嫁进咱们家,就算,就算将来俩孩子实在不成,咱们也不会亏待了她。”

“也好,也好。”温老夫人想通后,一巴掌拍在兴国公肩头,“未免夜长梦多,婚事速办。和他同龄的男子,哪个不是儿女绕膝,就他还孤家寡人,再拖下去,只怕他那档子事,人人都知了,我可丢不起这老脸。”又说,“兴许这成家之后,渊儿尝到女子的好,就不那么糊涂了呢。以姜相之貌,他的女儿,想必也有天仙之姿,我也不奢求还有文姬之才了。”

“母亲,你同意了?”兴国公大喜过望,站起身来,“你老别操心,这些琐事都交给我们去办,最迟三月,就将你孙媳妇娶进家门。”

“依我看,成婚之前,得让他和那司马清风了断。”

“哪里断的掉……想个法子,将他们分开才好。”

“一切都交给你。”温老夫人道,“告诉他,这次他还不答应,我就死给他看。”

后来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姜星临没有再听,顺着原路返回了公主府。

多亏她有离魂术,这才知道堂堂国公府要高门低娶,竟是那闻名天下的温世子有龙阳癖,要娶个好拿捏的名门之女去当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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