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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徽元会篇 第6回下 山水之居迷雾重重(1 / 1)

赤黎城作为羌武国最大城邦,之所以声名远播,一方面,它曾是羌武国的首都,迁都之后,依然保有丰厚的实力;另一方面,赤黎城第一山峰——青城山——山顶之上,拥有一处神奇的无根泉,传说这无根泉,是浑沌之期的神树死后由根茎上流出的汁液汇聚形成,从那时起便潺潺不止,直至如今已有上百年,被赤黎城的百姓们视为天赐之泉。徽元会还未到来赤黎城的二十五前,城里的百姓人人都可求取无根泉水。

“听说,这无根泉可以为人续命,是真的吗?”依肯月缇捧起一捧湖水,向若生问道。

若生看着纯净透亮的泉水溅起的水花,眼神涣散地摇了摇头。

半个时辰前,他们离开沉香苑,循声找到了在西面不远处的溪水,依肯月缇临时起意要寻找溪水的源头,她坚信那源头一定是无根泉。

“我从小在半山腰的刍荛观长大,从没见过什么无根泉,如果无根水真有那么神奇,那眼前这水,想来也不是什么无根水。”

依肯月缇依旧不满意若生的回答,又提问说:“那你有没有在青城山见过东南国的人,应该年纪很大了。”

若生拾起一块石子扔进溪流中:“反正我没见过。”

若生有气无力的回答,在依肯月缇看来令人十分泄气,她站起来大声指责:“你说你十七岁,是吧,好歹在青城山生活了十七年,连无根泉都没听说过,什么都不知道,真是白活了!”话毕,推开若生,带着她的坐骑长耳豹,向山顶走去。

若生不明白她为何因为这些而生气,但他确实隐瞒了部分实情,关于无根泉,他哪会没听说过?

儿时,他曾偷听大师傅与老白的对话,得知大师傅生来患病,大师傅的父母亲因为听说了无根泉的奇效,将幼年的大师傅送去山顶的刍荛观做门童,有了无根泉的滋养,大师傅几十年来身体无虞。

可如今大师父的病一天比一天差,每日服用许多苦药,才得以续命。若生心里清楚,若不是二十年前,徽元会仗着有王族撑腰,强占青城山头,将他们赶走,大师傅的身体也不会衰弱至此,这一切都是徽元会的错。

“哎,你愣着干什么,快过来呀,”依肯月缇的催促,将若生拉至现实,他看向依肯月缇,瞧见她手指着向上的半坡上一块硕大的裸石说:“我们来比比,谁先到那块大山石上,如何?”

不等若生开口,依肯月缇已经拎起裙摆,一双腿跑得飞快,长耳豹也没反应过来,呆愣片刻才立马跟上去。

若生提着长长的衣摆,慢吞吞的向依肯月缇走去,小声的抱怨:“东南国的服饰真难穿,她身边的侍卫穿着倒好看,”若生松了松勒脖子的领口继续说:“再好看,也不适合我们羌武国的人。”

“哈哈我赢了!”依肯月缇站在大石头上,向若生挥手,“你输了!”

眼看着距离并不远,但山石嶙峋又湿滑,好不容易来到依肯月缇的身边,若生已经气喘吁吁,他一边给自己降温,一边说:“晚宴还早,现在我能不穿这个吗?”

“不穿这个,难道要裸着吗?我倒不介意。”依肯月缇一个大跨步,迈向隔着一条溪水的另一块大石上,对若生说:“从你踏出沉花苑的那一刻起,已经是我东南国的人了,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说罢,她脱下鞋子,坐下来,双脚荡入溪水中,冰凉透骨的快感瞬间传递全身。

“这溪水就算不是无根泉,也纯净得令人愉悦。”依肯月缇突然说,“难得如此好山好水,我就不客气了。”

依肯月缇突然站起,背对若生脱下了上身的外衣,只穿着一件露出双臂和整个背部的“肚兜”,坦荡地转过身来。若生反应及时赶紧回过身不去看她,但他的面颊连带双耳,都已变得通红。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若生的脚腕,他赶忙回头看去,却见那位野蛮的三公主好端端的站在大石头上,指着落入水坐骑捧腹大笑。

漆黑的长耳豹在溪水的浸润下,皮毛更加乌亮顺滑,因意外落水,这只原本勇猛的豹子,此刻满眼慌张的在水中扑腾,将它推入水中的始作俑者——依肯月缇还在笑个不停。

看着这位公主灿烂的笑脸,若生感到一种久违的心安,他不禁在过往回忆中探索,寻找那段让他感到心安的陈旧时刻……

他想起孩提时,顽皮的自己爬上菜园里的一棵大树却没胆量自己下来,在树上耗了半个时辰,直到大师傅向他伸出臂膀……记忆的温热短暂停留,若生眨眨眼,露出温和的微笑。看来他找到了。

“你在傻笑什么?”又是依肯月缇,她再次将若生从记忆中拽了出来。

若生摇摇头,在她对面的溪边坐下来。

“你真无趣,我身边最沉默的侍卫都比你有趣。”依肯月缇不再理会他,专心的为好不容易爬上来的长耳豹擦拭身上的溪水。

“咱们乌拉泡了无根泉的水,都变漂亮了是吗?”依肯月缇放肆的大笑着,毫不担心会引来外人。

若生观察着这个举止奔放的公主,看她与长耳豹嬉戏,自己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可下一刻,眼尖的他在公主裸露的肩背上,发现了四五道暗红的伤疤。

“会不会是与那豹子玩闹时受伤所致,有可能,身为公主养尊处优,谁能伤到她呢?我还是不要瞎操心了。”若生的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偏着头看向溪水,开始思考这溪水是不是像她说的,来自无根泉。

溪水附近的草丛中,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暗藏其中的两人偷偷探出头来。

晁风看看溪水边的一男一女,又看看身边的白行甦,发出疑问:“她是你什么人?”

“一个朋友。”白行甦敷衍一句,随后仔细观察着那位公主,虽亲眼看见了平安无事的若生,但他明显不放心那位东南国公主。

晁风的目光变得灼热起来,他兴奋地问:“你还认识东南国的人?”

“这是自然,白某行走三国……”白行甦忽然明白过来,他与晁风所指并非一人,解释道:“我要寻的,是那个男孩,不是那个公主!”

“公主!?”

晁风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被白行甦硬生生拉住,无奈之下封住他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音。

“管好自己的嘴,被发现我可不再救你了。”晁风点点头算是应答,白行甦才解除他的封印,“你与那公主认识?”

晁风摇头:“我从未见过这位公主殿下。”

“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守在此处,看着他们二人。”白行甦一边在身上摸索一边说:“传闻称东南国三公主颇为狠辣,虽不知真假,但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喏,这个你拿着,”白行甦递给他一枚符纸,接着又摸出一把巴掌大小的精致小刀,“若被他们发现,直接走出去,给那公主看匕首,有什么意外就用符纸知会我。”

“你,”晁风赶紧叫住他,有些担忧地说:“此处离无根泉眼不远,碰上袁山的可能不是没有,一旦遇见……”

白行甦忍不住打断他:“若发现你的人是袁山,你也可以凭此匕首,向公主求援,”白行甦拍拍晁风的肩膀,“就这样,我要走了,一切顺利的话,晚宴上再见。”

“唉!前……辈……”话还未完,白行甦已经不见踪影,晁风看看自己逐渐透明的身体,他依旧放心不下,趁着自己还未完全“消失”,赶忙抱出四翼兽给它嗅了嗅白行甦留下的小刀和符纸,四翼兽向他微微点头,随即转身蹿入林间,朝着西面奔去。

晁风不明白,这位前辈在元阳殿内向自己发出召唤,让自己带他来此地,到底是为了什么?晁风透过草丛看向嬉闹声所在。他不免有了猜想:难道你知晓我与公主的关系?可千万不要把她牵涉进来。晁风不由得为尚不知情的三公主担心起来。

白行甦再一次来到长青阁的所在地,这里依旧被瘴气掩盖,不见长青阁本体。不过白行甦并不打算进入长青阁,短暂停留后,他从这一片“空地”前飞驰而过,向着不远处的山峦而去,他在心中默默描绘着徽元会的地形……

“来时路过一处花圃,里面只有两名侍卫,从衣着上看,应该是公主的人,挨着花圃,一条溪水相隔,掩在花香迷阵中的就是小侯爷所说的远忧堂;这两处居所与长青阁呈三角之势,彼此间相隔距离不足两里……

“袁山那老头断定没有人会发现长青阁的存在,才会如此安排,不知是大胆还是自负,竟将登门贵客的安危置于不顾,看来,不论是小侯爷还是异国的公主,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可是……”白行甦的思绪慢下来,“如果两位任意一人发现了长青阁,袁山又会怎么做呢?”答案呼之欲出,白行甦的脸色变得阴沉。

白行甦停下脚步,一跃而起立在所见最高的树梢之上,远眺之下,果然见到如他推测一般,花圃、长青阁和远忧堂呈三角分布,他再看向西边,层层山峦云雾缭绕,雾气之下似有黑影岿然不动。

“如此看来颇有点像三灯点星阵,此阵为炼丹所用,难道他是想将这三处连成一个炼丹阵?”白行甦再次向三处看去,“要破阵有些棘手,最快破解之法,还是要找到此阵凝炼之处。袁山到底想要炼化什么?”

思索片刻无果后,白行甦不想再推测下去,他看一眼西斜的日头,视线模糊着感言道:“这一天又快到头了,明明还有诸多事宜……”白行甦俯身跳下,化身一只白颊灰雀飞向西边的山峦。

不知不觉,白颊灰雀已经来到云雾深处,他听见了水流声叮咚作响,于是变回人形,又将自身化为水雾状,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

穿过一道石墙,白行甦瞧见一座不大不小的院门,到了近前,雾气终于散了一些,院门上的门匾露出“山水居”三个字,白行甦当下便肯定了,这里就是袁山的居所。

吱呀一声,正门旁的窄小侧门从里面打开,白行甦侧着身子看过去,门里走出来的正是徽元会的管家,穿着极为朴素的布衣,倒看不出是富贵之家的管事了。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一个小厮,双手捧着颜色亮丽的衣衫,向管家迎过去。

管家瞧见他,皱着眉指着头顶的檐角说:“只要我还站在山水居的屋檐下,就必须身着布衣,以敬夫人英魂。”他又推开小厮抬着华服的手,小声斥责:“还不收起来!”

小厮见状赶忙收起高抬的手臂,畏畏缩缩地退回墙角。管家回头与门里的婢女又吩咐了一些事项,才领着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厮离开了山水居。

白衣婢女向管家的背影行礼后,正要关门,一阵风趁机吹了进来,婢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自认没有异样后,又检查了门闩,才转身离开。

白行甦跟在婢女的身后,走在曲折的回廊下,他看到这些回廊之所以弯弯绕绕,都是因为院里的那一座莲池;白行甦匆匆瞥一眼,注意到占满池面的莲叶中冒出两株莲花,一株含苞待放,另一株绽放清香。

拐过回廊,迎面走来另一位同样身穿白裙的婢女,两人见面开始互相交代:“管家刚走,训斥了误闯别院的丫头,抓去罪堂了。谁不知道那别院是禁地,夫人去世再也不让人去,真不知那丫头哪来的胆量。”

“谁说不是呢,那罪堂只进不出,多提一句都觉得……”

“不说了不说了,浴桶都备好了吗?会长大人稍后就要来了。”

“水都温好了,今晚是个大日子,可不敢疏忽,都做足了准备。”

“那就好,我还得去卧房再看一遍才行。”

两位婢女告别离去廊下,白行甦也脱离了婢女跳上屋檐,行走在湿气浓厚的檐上,似乎腿脚都被浸湿变得沉重了。白行甦得知袁山不在,于是以灵识探寻,在山水居的西南角,感受到让他颇有兴趣的波动。

“西南角……西南角……应该就是这儿。”白行甦追寻微弱的灵气波动,来到这一处一尘不染的别院里,他再次以灵识小范围探测这个别院,确认没有人在这里,但他以肉眼所见,却处处都是居住过的痕迹。

白行甦正要进入,听见一阵时浅时重的脚步声在靠近,赶忙跃上横梁。他瞧见一位跛足老妇手里捧着一抱花,从廊下另一端走来,在房间门口,老妇人略显艰难地跨入门里。老妇人走进屋里,白行甦什么也看不见,便耐心等待老妇人离开。

在白行甦就要失去耐心之时,老妇人终于从屋内出来,她扶着门框同样艰难地跨出门来,嘴里念叨着:“我应该早点随您去,应该早点……”

待老妇人的身影离开,白行甦从横梁上下来,他望一眼屋内,平静的似乎那老妇人并没有来过。为了不留下痕迹,白行甦只好踮起双脚,飘似的进入房间里。

一进入室内,白行甦便感到房间左边那一间似画室一样的地方,似乎有灵力浮动。他来到屋内,环顾四周,视线越过案几旁的屏风,瞧见屏风后的墙上悬挂的一副空白的画,立刻吸引了白行甦的注意。白行甦靠过去仔细端详,依旧是空白,白行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另一边靠了靠,再看向那副挂画,终于不再是空白,随着他视线得到挪移,画面也逐渐显现。

“这是……北寒道龄天君像。”画中骑牛的耄耋老人是他们灵修者最为推崇的灵修高人,原画露出全貌,在画中老者所骑青牛的脚边,绘有几棵蓝色的花草,花瓣上可见十分清晰的鳞片模样。

“是粦草。”白行甦露出笑容,“总算知道是谁给我发来的寿宴请帖了。”就在白行甦准备收起这幅画卷之时,手指刚刚碰上画轴,画中突然涌起一阵强劲的风,将白行甦吸入画中。

一瞬间,狂风偃旗息鼓,室内归于平静,挂在屏风后的画再次变为全白,静静等待下一个靠近观赏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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