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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恶(1 / 1)

“公子,请。”

穿过庭院,苏家下人将秦风带到客房,整间屋子工整幽静,除却一面书架外再无太多杂物。

“劳烦了。”

“公子言重,若是有什么吩咐唤我即可。”下人恭敬地低头行礼,闭门退去。

秦风在床上盘膝而坐,感受着自身的情况,硬抗了银熊的数道拍击,若不是有下品玄剑在手,恐怕早已被双手恐怖的力道震碎。

暗叹着自己实力的羸弱,他再次窥视起自己的身体,九道玄脉早已全部贯通,也越发殷实强大,其中两条倒是有了圆满的趋势,但其余七条还是遥遥无期。它们就像是无底洞一样贪婪地吞噬着入体的玄气,而没入玄脉的每一缕玄气与自身玄力增长似乎并不成正比,收益极小,好在还会不断增强肉体。

这种奇怪诡异的玄脉以及修炼速度,就算说与任何人,都会被认为是天方夜谭。

不再多想,秦风拿出一块源晶炼化起来,半个时辰转瞬即逝,虽然玄晶在以一种于常人而言极快的速度被炼化,对于秦风体内的玄脉而言却是有些不够看。

他回想着常老头的话,又记起自己第一次鲁莽的吞下差点直接爆体而亡的情形。

“起码死不掉。”他索性一咬牙,将它再次直接吞入腹中直接炼化。与第一次玄气涌入全身每一寸不同,磅礴的玄气刚在体内迸发就被玄脉尽数吸收殆尽。

惊讶着感受自己的玄脉,秦风睁大了眼睛,虽说又是凝实不少,可这就没了?

他又拿出几小颗抛入口中,还是迅速被炼化吸收,不等秦风诧异,一股肿胀感夹杂着疲惫与刺痛感在玄脉中散开,仅是刹那间,全身寸寸血肉都被极强的胀痛感占据,恐怖的痛觉冲刷着肉体和意识,秦风死死抱住头,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出声,豆大的汗珠如雨般自额颈滑落,全身肤色也从微红转为惨白。

好一会,痛觉并未消失,秦风苦苦支撑,意识在涣散边缘。与此同时,他识海最深处那抹灰蒙的虚影轻轻微颤,将秦风在足以令常人溃散无数次的痛楚中拖入睡梦。

时间从未停歇,待到夜色挂上天穹,下人才端着食盒静候门外,见屋内无光,他轻声敲了敲门。

“秦公子?”

无人响应,他把食盒放在门口,准备转身离开,正巧秦风推开门,些许泛白的面庞在月下显得更甚。

似乎是被秦风吓到,下人神色有些慌张:“打扰您休息了吗?”

“没有,我也正巧要出去走走。”秦风缓了口气,淡淡开口。他在睡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才猛地惊醒。

下人闻言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退去。

秦风一个踉跄倚靠在门前,浑身痛楚尽数散去,刚刚那股撕心裂肺的痛楚他满心后怕,毫无困意。

此刻,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玄脉,其中前两道竟已经圆满,其余七道玄脉也有此趋势,但好像少了些什么东西。同时肉体和玄力也有显著的增强,哪怕再遇上那头银熊也勉强有一战之力。

吃过饭,他朝着院中摸索着漫步,正巧遇上苏泠儿,一袭青衣长裙,眼泛繁水,轻摇踱步朝着秦风院中迎来。

“苏姑娘。”秦风恢复了气色,向苏泠儿打招呼。

“好巧,秦公子。”

见其装束妆正,秦风疑惑问道:“你这是有什么事吗?”

“将公子安置在深院,难免会无聊心闷。正巧听闻你醒了,才想着同公子出去散心,不知意下如何?”苏泠儿含笑道。

“不用叫公子,叫我秦风就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就麻烦你引路了。”秦风微微点头。

闻言,她脸上笑意更甚:“嘿嘿,我就知道不会打搅到你,来的还正是时候。”

对于秦风,她有很大的好感,不单单因为救她于危难,还有绝佳的天赋、样貌和品性。

街上人来人往,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他们两人走在繁闹的夜街上,再无他人相伴,自然引得不少人注视私论。

城中近三成的产业铺子都是苏家开的,再加上苏家大小姐又在修炼上颇有天赋,长相漂亮,因此极有知名度。

不过秦风并未注意,透过通明的灯火,只是单纯的不停观察着摊子上的各种小玩意,琳琅满目的都是他从未见过的。

“你很少到街上来吧?”

“嗯,可以说是第一次。”秦风点头,他根本就没逛过街。

闻言,苏泠儿睁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那你岂不是太可怜了。感觉怎么样?这些是不是都蛮有趣的。”

“很热闹,相当有意思。”

“嘿,这是因为太爷爷要百岁大寿了,所以这几日才比以往热闹。尽管如此,我们这里已经非很偏僻了,要是和京都比起来,那就是天壤之别。”

“百岁?完全看不出来。”秦风有些吃惊,那个老爷爷看起来比枯爷爷还要年轻。

“玄修都是这样的呀,据说冥幽境及以上的大修士都能活几百上千岁呢。我太爷爷他老人家也已经静海圆满好多年了,不过百岁,自然显得精神抖擞。”对于秦风的吃惊,她倒是有些不解。

一路上她为秦风一一介绍着,不知不觉走过了整条街,秦风蹲在摊位前把玩着木雕,此时恰巧迎面走来两个青年,衣着相较华贵。

“润平哥,你看,苏泠儿。”身后那人指向站在一侧苏泠儿。

顺着指尖所向,他见到苏泠儿连忙跟上前去,如同饿狼扑向羔羊,平庸的脸上露出一抹急切的浮笑。

“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泠儿妹妹,刚刚还念着能遇见,这就成真了。”青年凑上前去,出现在苏泠儿面前。

苏泠儿微微皱眉:“韩润平,没什么事的话麻烦请你让开。”

男人并不生气,反而笑意更甚:“欸,别这么让人心寒嘛,亏我还一直心里惦记关心你。”

听了韩润平的话,她的悄颜更加不悦:“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呢!”

“泠儿妹妹的话真是令人伤心,我们也算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等到后天老爷子大寿之时,我便让我爹去提亲,将你娶进门。”

“我才不会嫁给你!太爷爷也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你做梦!”少女白皙精美的面庞冷到极点,寒气凌人。

“总得接触接触才行啊,你苏家与我韩家共结良缘才是壮大门庭之道呀。”他说着便想去抓少女的玉手,却被只稚嫩的手一把拦下。

察觉到苏泠儿身上升起戾气,秦风起身挡在少女面前:“她既然不喜欢你,为什么还要强迫她。”

看着突然挡在前面的少年,韩润平的脸上露出不悦,呵斥道:“哪来的毛头小子,你不知道本公子是谁吗?也敢挡本公子的道!?”

“哥,跟他费什么话,让我先教训一下这个不长眼的小子。”身后那人极为不悦,挽起胳膊跃跃欲试。

“他是我苏家的客人,他这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没必要认识结交你这种人。何况就凭你这般粗鲁的态度,谁要认识你。”苏泠儿满脸傲娇,颇为自豪。

“哦?就这个小子,泠儿妹妹你若是想让我放过他就直说,何必为了气我就开始胡编乱造。”韩润平轻蔑一笑。

“呵呵,信不信由你。”苏泠儿不再理会他,别过头挽着秦风的胳膊便要离开。

韩润平并不相信,侧目更是恼怒,将玄气凝结在手,五指用力张开,猛地甩出手掌朝着少年扇去,脸上带着狠辣。

不料结果并未得偿所愿,五指停靠在距少年脸庞两拳的位置,手腕反被秦风牢牢抓住,让他一时恍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混账东西,你还敢还手?放开你的脏手!”韩润平脸色剧变,多是难以置信,充满吃惊。他已经动用玄力,尽管只有几分,可对付一个少年本就不需裹挟玄力,仅凭肉体就应该直接碾压才对。

他是城里两大家族中韩家的少公子,倾尽家中资源,还未弱冠就已八境通玄,距离开辟静海强者不过两步之遥。这个在苍澜足以自傲的天资青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少年挡住?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心仪’的姑娘面前。

这让他怎能不惊,岂能不怒?

苏泠儿见他对秦风动手,瞬间怒火中烧,抬起玉手准备掐诀:“韩润平,你在这个大庭广众下你对我苏家的客人咄咄逼人就算了,怎么,居然还敢动手!?”

周围的目光齐齐扫来,僵持不下的局面更是让他窘态百出,涨红了脸。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让他缓了口气,用尽全力挣开秦风的手:“小子,有种。不过你记好了,若是真有能耐,就等到苏老爷子大寿的时候,演武台上,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哼!润杰,我们走。”说罢他便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真是对不起,明明是我自己的事,还牵连了你。”苏泠儿有些自责。

“没事,我只是觉得奇怪。”

少女撇撇嘴,提起这个人就十分不悦:“他是韩家的少公子,平日就喜欢到青楼那种地方沾花惹草,与我见面就会缠着说些轻薄之言。因此我很反感厌恶他。

也正是因为他是韩家的少公子,家里才嘱咐我尽量不要与他交恶。因此我也不好与他决裂,时间一久他也越发得寸进尺了。”

秦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你以后可不要学他到那种地方去呀。”

“那种地方?什么地方?”秦风疑惑歪头问道。

“噗,白痴。你怎么能问姑娘家这种问题。”苏泠儿看着愚钝的少年,玉颜泛红,突然坏笑出声不再理他。

……

紫云城西南角,城主府的待客厅内,两个年龄相仿,都只有二十八九岁的男人并列而坐。其中体型臃肿肥硕、面色和善的青年便是紫云城主,澹台墨岳,一旁偏瘦的便是来者,怀家怀礼。

“这边陲小城倒也颇为热闹,看来澹台兄治理有方啊。”怀礼打趣道。

“哪里哪里,相较南方诸州,我们这里可差得远呢。不知怀兄深夜到访,欲以何事?”澹台墨岳抿了口茶,圆溜的眼睛闪着精光。

“哈哈哈,澹台老弟果然爽快。既然如此,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奉圣谕,缉拿此暴虐之徒,生死不计,赏金万两,青晶十斤。”怀礼一脸严肃道,随即从袖中拿出一卷画像递给他。

紫云城主瞧了瞧画像上的印章,忙作不解道:“圣谕?那为何上面印的是你怀家的青印。”

“圣上口谕,你莫非不信?”怀礼微微皱眉。

“这自然不敢,总要明确一下才行。嘶,这般年轻的暴徒配上如此重赏,怀兄你又是千里迢迢亲自赶来,想必是有所缘由吧。”

“不瞒澹台兄,此子杀了我的族弟,更是当今镇国公的嫡孙,我怀家的嫡次子怀阳。”

澹台墨岳脸上一惊,声色俱厉道:“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辈敢杀害国公的嫡孙!那可得早日找到此子才行。”

见他神情激动,怀礼淡笑道“此事说来正巧,我那族弟正是在贵宝地被杀害的,不过半月而已,澹台兄不会不知吧。”

“什么?半月前那极道宗遇害的弟子竟是怀小兄弟,我见道宗星夜赶赴出手,就以为此事已经了结,便没放在心上,哎。不过此等大事为何已过半月才……”

“圣山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虽为我家中大事,可与国事相比自然微不足道。没有圣上谕旨,自然不敢擅自行动,因而耽搁了一些时日,又加上一路盘查,自然慢了不少。”

澹台墨岳一脸遗憾伤心:“镇国公家出了这等大事,就算先行一步,陛下也不会怪罪。”

怀礼抬了抬眼,极为诚恳的说道:“普天之下莫非君土,不管何事也不能越过圣上,这等轻君之言澹台兄还是不要多说的好,以免祸从口出。”

“是我失言了,不知怀兄作何计划,我也好全力配合。”他脸上挤出极善的笑。

怀礼则是摇摇头:“半月前道宗那位冥幽境弟子日夜兼程,除却这张画像和名字以外都在无收获,更别说现在,怕是希望不大了。”

“尽管如此,还是在此待上几日碰碰运气。”

外面隐约传来喧闹声,他好奇的询问道:“我来时见城中挂满红彩颇为喜庆,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澹台墨岳眯着眼,笑容依旧:“说来也正是时候,后天便是城中苏家老太爷的百岁大寿。”

“哦?我还真是赶巧,难怪会如此热闹,那我也好借借喜运。”他颇为惊讶,转头又撇了一眼门外的夜幕,“天色都这么晚了,一谈起来就忘了时辰,就不打扰澹台兄休息了。”怀礼起身准备离开。

“欸,怀兄你远道而来,我总得尽地主之谊,这几日就在我府上住下如何?”

“并非不愿,而是我家门客还在外等待,他们都是粗人多有不便,若是扰了澹台兄府上清净可就不好了。”

望着怀礼远去的身影,澹台墨岳圆润的眼睛眯成一道缝,手指揉搓着下巴,冷笑一声:“怀家也真是好手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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