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方氏被她栽赃,受了老夫人十巴掌。
他赶到时,她身着单衣跪在地上,身子冻的僵直,血红的巴掌印映在她惨白的脸上,嘴角挂着血滴,眼睛通红。
沈林持疯了,从墙上取下配剑,眼看就要刺穿二姨娘。
被沈老夫人喝止
“住手,要杀先杀为娘。”
沈老夫人一向不喜欢二姨娘,无奈二姨娘怀着身孕,只能先救下她。
方氏看着沈林持道:“我们回去吧。”
沈林持抱着方氏,怒视着屋里众人。
“谁再敢招惹夫人,都给我滚出沈府。”
从此无人敢招惹方氏。
“你既又和她生孩子,便不要再来我这里。”
沈林持无法解释。
方红砚是北方世家小姐,当年她的爷爷含冤入狱,被诛满门,是方老爷同僚救下她们兄妹二人,从此隐姓埋名寄于他人名下。
沈老夫人后来知她是罪犯之女,怕连累沈家,偷偷把她送走,被沈林持救了回来。
“留下她可以,但是纳妾之事你得听我的,毕竟沈家家大业大,需要开枝散叶。”
这就是沈林持每年纳三五房妻妾的缘故。
后因方家平反,方氏弟弟中举,因此水涨船高,沈老夫人不再为难方氏。
当时二姨娘假孕,被沈老夫人打了二十板子,于是记恨起方氏,时时寻衅滋事,搬弄是非。
后两人同时怀孕,方氏生下沈兮之,二姨娘八个月时胎儿夭折,她便认为是方氏的孩子克她的孩子。
自从方家平反,沈林持便不再纳妾,也不再进姬妾的院子。
二姨娘给沈矜持下了药,故而怀了孕,但因药性过量,导致胎儿脉弱,没能留住。
沈初棠道:“父亲,二姨娘一向爱栽赃嫁祸,如今说我故意害姨娘,只因我给她夹了鹅肉,是想,宴席的饭菜都是二姨娘一手操办的,为何会有鹅肉,二姨娘自己不清楚吗?”
“宴上有鹅肉,自是沐雪爱吃,如此寻常,但当日你故意带着凌香花,凌香花与鹅肉相冲,怕是你有意为之。”
“哦,凌香花?”沈初棠冷笑,便从头上摘下凌香花枝。
“二姨娘,是倒是颇懂药理,但是谁说这两者相冲的,要我看啊,这纯属胡诌。”
“沈大夫说的,还能有假?”
二姨娘说着事觉不对,赶紧捂住嘴。
“哦?”沈初棠冷笑道:“你我先后而来,我先来的倒没见沈大夫说这个话,你后来的倒是听到沈大夫的话,到底是沈大夫的声音能传千里,还是二姨娘未卜先知啊?”
说着走到沈原嗣身侧,问道:“原嗣大夫按辈分我得喊您一声叔父,敢问叔父,若真按您说,这凌香木与鹅肉相冲,会之孕者难产,那需要多少用量呢”
“这……”沈原嗣结结巴巴道:“需,需要十钱的凌香木。”
沈初棠又道:“十钱凌香木。”说着拔下头上的凌香枝,递至沈原嗣面前。
“叔父我记得《药经》里记凌香木后晒干研磨出粉,水过滤三遍,用荷叶包裹埋至罐中发酵七七四十九天,再拿出研磨过滤,用细筛滤出细粉,方才制成凌香,叔父说需要十钱凌香与鹅肉一起服下,方能至人难产,那叔父,您掂一掂,我这支凌香枝,抛却这复杂的工艺不说,是如何在一天内研制成粉的,即便一天研磨成了粉,又能磨几钱?”
这短短一枝,恐磨出一钱已属不易。
沈原嗣已经汗流浃背了。
沈原嗣原是沈家旁出,家里有四五个老人与七八个孩子需要照养,因此生活艰难,是二姨娘一直照顾她们,使的沈原嗣一直为她所用。
即便为她效劳,也不过是她去药铺提钱而已,其他事从没有参与。
今日之事,他原不知她做何打算,昨日她找到府上,给了他母亲两吊钱。
“明日你只需这般说就是……”
沈原嗣良心有违,无奈母亲见钱眼开,逼他照做,不然就跳河威胁。
他知此事漏洞百出,无奈只能照做。
沈林持向二姨娘道:“还不退下。”
沈摇竹见二姨娘没了气焰,扭头道:“
父亲,我也觉得五姐姐是冤枉的,毕竟五姐姐如此懂药理,怎么会用如此低级的手段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