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林持年轻有为,方氏温柔贤惠,两人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当年沈老夫人瞧不上方氏,一向孝顺的沈林持时时忤逆她,几次三番气的沈老夫人翻白眼。
后来由于方氏持家有道,又温柔大度,渐渐被沈老夫人接纳,并把沈家掌权玉牌给了她。
后来二姨娘带着年幼的沈二找上府,被沈老夫人赶了出去,是方氏接纳了她们。
二姨娘频频示威,逢人便道她是沈林持的初恋。
方氏郁结于胸,食不下咽,沈林持知道后,打了二姨娘,并威胁她再胡言乱语,便赶出沈府。
年幼的沈二抱着他的腿哭哭啼啼,被沈二一脚踹开,并威胁:“你再敢欺负你五妹妹,小心老子打断你的腿。”
沈林持为了方氏施粥布善,宽以待人,因她思念故乡,千里迢迢移植来凌香木,因她爱海棠,整个沈府的院子里,都是海棠花。
她喜爱什么,他便投其所好。
沈府姬妾只要生下了孩子,他就不再进她们院子。
不论男女,只要生子,沈老夫人便赐她们珠宝。
一模一样的东西,沈林持会备下两份。
方氏不要,沈林持便施舍给穷人。
因沈老夫人送的珠宝是工匠打的独一份,故他不想让她们拿着去炫耀。
为此一向为富不仁的沈林持,成了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善人。
沈林持真的爱惨了方氏。
再后来,不知发了什么,方氏失宠,沈林持一步也没有去过她们的院子。
二姨娘后来居上,没两年方氏病逝,二姨娘成功接手了沈府中馈,却迟迟没有扶正。
即便如此,沈林持的旧书房里,依旧挂着方氏的画像,上面还有他亲写的诗句
“江南盛春开遍,不胜眉间一点红”
沈初棠的母亲名方红砚。
沈初棠此时,像极了年轻时的方氏。
“南儿……”
沈林持不觉中,喊出了声。
沈初棠微微一笑,施礼道:“父亲喊我过来何事?”
南儿是母亲的乳名,私底下,沈林持一直喊她南儿。
沈林持愣了一下,即刻缓过神来。
“此乃生产污浊之地,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娥来此成何体统。”
沈林持虽是斥责,却带着宠溺的意味。
像极了以前的父亲。
“是父亲唤棠儿来的。”
是的,沈初棠是她取得名字,当年沈初棠出生的时候,微风四月,海棠初开。
他说,海棠就是她们爱情的见证。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如今物是人非,海棠易落,天涯永决。
这时二姨娘与沈摇竹赶到。
“老爷,我已查明,三日前沐雪回门之时,是五丫头挨着临月妹妹坐着,并且六丫头亲眼所见五丫头给临月妹妹夹了鹅肉。”
沈林持闭上眼,默不作声。
沈初棠道:“二姨娘这般匆匆而来,就是为了栽赃嫁祸吗”
“栽赃嫁祸?我有人证”说着便拉过来沈摇竹道。
“是的父亲,女儿亲眼所见五姐姐夹给了许姨娘一块鹅肉。”
“哦?我记得六妹妹当时一直忙着阿谀奉承二姐姐,竟还抽出闲功夫瞧我”
沈摇竹气急:“谁阿谀奉承?你说谁?”
二姨娘拍拍沈摇竹胳膊,向沈林持道:“老爷,我听临月妹妹说过,刘大夫曾为她把脉,说是个男胎,如今五丫头这般使坏,怕是小公子难保。”
沈林持睁开眼睛,看向沈初棠,等着她解释。
“我因何要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
二姨娘道:“因为你要为你弟弟扫除障碍。”
“那二姨娘呢,你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嫌疑岂不是更大?”
“你……你说谁生不出儿子?”
“当然是说二姨娘你啊,你不仅生不出儿子,自从进了沈府,连个女儿也未曾生下,二姐姐还是外室子难道您忘了不成?”
二姨娘气急败坏,指着沈初棠大骂道:“当年要不是方红砚那个贱人,我的孩子也不会夭折。”
沈林持怒道:“住口”。
沈初棠见二姨娘立即闭了嘴,接着道:“二姨娘自己福薄,莫要牵扯别人。”
本来已经闭嘴的二姨娘又被挑起了火来。
“我福薄?当年要不是山上的病秧子,我怀了八个月的公子岂会夭折?都是他克的……”
“啪”话为说完,二姨娘实实的挨了沈林持一巴掌。
“老,老爷,你打我?”
“让你闭嘴,胡说什么!”
沈林持看着眼前跟个泼妇一般的二姨娘,厌恶感从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