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暂时处于对峙状态。
弃闭着眼睛,背靠树干坐着,抚摸着早已僵硬的翼骥。翼左翼右仍在昏迷中。
“树,你说,我们究竟犯了什么错,如何罪恶滔天,他们非得赶尽杀绝不可?”弃问。
“我们没错,是这天地错了。”树说。
“是不是我死了,就不会有谁再伤害你们了?”
“弃,你知道七百年前,我抱着刚出世的你,挨了多少刀,跑了多少年月,才能一路逃杀出来的吗?”
“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你又为什么要救我?”弃问。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弃,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树说。
一片枯叶,落到弃的肩上,顺着衣襟滑下,还没落地,就被一阵风卷起,裹在尘沙里,晃晃悠悠,跌跌撞撞往前飘去。弃看到了枯叶的无助,更看到了树的残幕,他不知道树还能撑多久。
一阵劲风,带着一抹青光,在无乐界上空闪现。风贴着地面吹过,吹起望翼山上众灵头发,衣袍,吹得树身上叶片窸窣作响,却没有带起一丝尘土。只一眨眼功夫,劲风便散了,一个青色长袍少年出现在望翼山,身材修长,脸颊瘦削,面带淡淡青色,看着十分精干。
“真是一阵风,带来了风子。”树子似乎对所有灵众,都有敌意,满脸不屑。
“风子来此,所谓何事?”草子细声问道。
“这无乐界如此热闹,我心痒痒,坐不住,便偷偷来了。”风子陪笑说道:“我并未接到任何指示,也未有任何任务,所以,还望各位替我保密才好,否则,风父又该惩罚于我了。”
风子说话爽朗,字字句句强而有力,如劲风一般。
“传言风子贪玩,爱凑热闹,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雷子说:“竟然无聊到跑来这无乐界,可见贪玩之心。”
“哈哈,知我者,雷子也。如若下次有热闹可凑,一定叫上雷子一起。”风子说。
“谢谢风子的好意,不过,这倒不必。”雷子说:“我生平最怕热闹了,若不是接到命令,我才懒得来这鬼地方呢。我宁愿待在雷怒云殿之中,看看雷云,琢磨琢磨术法。”
“哈哈,懂了,懂了!”风子说:“我们这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实在可惜啊!”
“我听闻,树子也爱凑热闹。”雷子说:“下次若有热闹可凑,不妨叫上树子一起。”
“对对,树子,还有树子呢!”风子用手拍拍脑袋,说道:“来这么久了,竟还没跟树子问好呢。”
风子说着,转身朝树走去。草子,雷子,树子均没看到,风子转身之后,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一看见树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他心里便疼痛难当。
风子朝树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却不料先湿了眼眶。曾经不可一世的树子,谁能料想,会成这般模样。
“我才是树子。”树子看到风子转身朝树走去,而不是朝自己走来,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