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虚空中，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巨响，道道涟漪圈圈泛出。
阮大铖身上散发的红光似是要凝成一尊炉子，可就是没法凝聚，甚至在姜黎威压的冲击下，几次都要被冲散。
突然阮大铖面色一白，浑身气息泄了去，整个人往椅背重重一靠，就大口喘起了粗气，显然支撑不住了。
姜黎并未顺手要了阮大铖的命，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阮大铖的气息很古怪，不是龙气，也不是威压，但是具备龙气的些许特征，同样来自于众生信念。
再调看面板：
【技能：威压（熟练）：63/200】
加了一点！
这几天来，姜黎和邢凤也曾数次进入以太界淬炼精神力。
如今是：
【精神力境界：三阶：39/100】
“阮大人，上来就给我个下马威，是何意呐，难道瞧不起太子？”
姜黎阴恻恻道，眼里也有一抹杀机闪过。
“哼，天位已定，何来的太子？”
阮大铖哼了声。
他清楚自己与姜黎没有任何和解的可能，他的权势，来自于小福王，而一旦太子上位，东林那些人必然会清算自己。
论起杀姜黎之心，他不会逊于多尔衮。
“姜公子，圆海兄近日得了奇技，手痒罢了，莫要多心！”
钱谦益忙打圆场劝说。
“如何得来的？”
姜黎饶有兴致的问道。
阮大铖只是冷笑，一句话不说。
“咳咳~~”
钱谦益清咳两声，忙道：“你既问起章程，老夫就与你说一说，明日五更天在午门集结，然后随皇上往慈寿殿九莲阁为九莲菩萨开光，届时，菩萨将向全城百姓赐下福泽，姜公子可莫来迟了。”
“好说！”
姜黎点头，又道：“太子住过的小院可转租了出去？若没有，我和陈姑娘这几日暂住那里，钱大人不介意罢？”
那座小院是柳如是的，和钱谦益没关系，钱谦益只能道：“姜公子说笑了，租期未满，怎能赁给他人，只是许久没人住，怕是落了些灰，要不要找些婆子洒扫一下？”
“不必了，既然已经说好，我们就告辞了！”
姜黎略一拱手。
“且慢！”
阮大铖毫不避讳的望向陈沅，悠然道：“陈姑娘虽从教坊司脱了籍，可当年，亦是色艺冠绝金陵，明日将由教坊司组织舞姬为菩萨献舞，以陈姑娘之能，当可艳惊四座，不如今晚留在教坊司，与姑娘们合练排演，如何？”
“阮大铖，你想死吗？”
姜黎顿时眼里迸射出浓郁的杀机，威压也在身周翻滚起来，带出阵阵寒风煞气。
煞气这东西，与杀的人有关，杀的人越多，修为越高，位格越尊贵，煞气就越浓郁凛洌。
姜黎不仅是两手血腥，还专挑有词条的杀，煞气释放出来，简直能让人窒息。
当然，煞气的副作用也很大，久而久之，会在煞气的冲击下，精神错乱，迷失本我，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不过迄今为止，姜黎并没有这方面的困挠。
陈沅却是无奈，她清楚阮大铖没有别的心思，就是单纯的想欣赏自己的舞乐而己，可这话不能和姜黎讲。
毕竟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更厉害，万一让姜黎误会，就麻烦了。
于是什么也不说，只退到姜黎身后，表示一切由姜黎作主。
“你……”
阮大铖气的都不知说什么了，就觉得姜黎配不上陈沅，如此尤物，藏在家里，有什么意思？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好一条不懂风花雪月的腌臜货！
“阮大铖，我敬告你，你要想看歌舞，叫你老婆明日去当众跳，看不够再叫你女儿去跳，或者你全家女性一起上，不然就别哔哔！”
姜黎从阮大铖那鄙夷的眼神中，大体猜出了阮大铖的用心，顿时冷冷一笑，昂着脑袋，作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就扯着陈沅离去。
“蠢如牛犊的东西，暴殄天物，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呐！”
阮大铖终于发作出来，狠狠拍着桌子。
钱谦益心里好笑，却陪着叹了口气：“此子……确是有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