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窗外呼啸的风声,本以为今晚注定是个难捱之夜,没想到,楚闻竟睡得格外安稳。
次日清晨,楚闻早早起床,将昨日买好的肉食稍作处理,就着回气汤吃了起来。
精神内耗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人终究还是要朝前看的。
楚闻将回气汤一口闷下,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有着职业面板加持,他在此方世界,也算有了立足根本。
哪怕日后遭遇什么祸端,那也是以后的事。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提前打好基础,做足准备。
总要好过纠结焦虑,一事无成。
囫囵吃完,感受着不断增强的体质,楚闻不禁再次感慨,有钱的好处。
以前的楚闻,每日也就吃些粗粮饼子。
当然说不上差,但想养身子,就差的远了。
每日大鱼大肉,珍馐佳肴,再加上药膳滋补……
一堆资源砸过去,哪怕是资质再愚钝的人,也能喂成“习武天才。
武道是一座悬崖。
钱财资源人脉,便是通向彼岸的桥梁。
“如今我与梁峻搭上关系,算是有了些人脉;搭上梁记画坊这艘大船,银子也定不会缺;至于资源……有了银子,何愁没有资源?”
楚闻对自己往后的发展有着清晰规划。
画师与武者这两个职业,自然是要继续提升的。
这是他的立足之本。
同时要尽可能的与梁峻打好关系,自己想要改籍换户,还需要这位大腿帮衬。
否则两个月后被抓去参军,以他如今的能耐,非得死在战场上不可。
那些跃蛮国的蛮子,可不是什么善类。
“梁峻给了我三天时间,暂时还不急。”
昨夜红花馆一行,楚闻的收获不可谓不丰盛。
先是摸出窑姐儿房间内搜出的小木箱,放在桌案上审视起来。
这箱子并不大,整体什么木打造,楚闻认不出来,但能闻到一股淡淡清香,应该用料讲究。
昨晚时间有限,因而没有仔细查看。
如今看来,这藏在窑姐儿窝里的玩意,还有可能是个宝贝!
看看里边有什么。
楚闻前世经常在论坛上看见有人吹牛,说什么一根方便面,撬翻整个小区之类的。
这些鬼话他自然不信,好歹也得是铁丝才行啊。
这个世界有铁,但能不能造出铁丝,楚闻持怀疑态度。
“真麻烦......”
楚闻皱眉,对着木箱端详片刻,忽然一拍脑袋:
“开什么锁啊,开箱不就成了!”
楚闻感觉自己的素质还有待降低。
咔嚓——
劲力迸发,由掌心传递至箱子表面,瞬间裂开数道裂痕,透过断口看去,里面的物品清晰可见。
清理掉杂乱的木岔,楚闻将里面的物品取出。
是一个沉甸甸的包裹。
包裹内,是白花花的银子,楚闻略作清点,差不多有三十两。
在大延朝,妓女乐师这类行当,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
社会地位仅比奴役乞丐强上一筹。
接客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被娼馆开设者把持。
能攒下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将银子装回包裹,忽的一声“吧嗒”,在地面响起。
楚闻立刻低头,发现脚边躺着一个小玉盒。
“从包裹里掉出来的?”
楚闻俯身捡起,玉盒造型小巧,质地坚硬,表面雕刻着花鸟云纹。
缓缓打开盖子,一枚晶莹素白的玉扳指映入眼帘。
“竟还有这种宝贝?”
楚闻顿感意外,端详许久,才将其妥善安置起来。
这类物什,对他如今没什么大用。
日后若是想攀附什么权贵,倒是可以用这东西打通关系。
做完这些。
又从床底摸出一本小册子。
正是从赵大身上获得的《魁星手》
昨夜,楚闻已经简要翻看过了一遍。
开始满心欢喜,本以为可以学到打法,借此踏入武道一关。
结果越往后看,便越发失望。
《魁星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法,反而像是一种出招技巧。
通俗来说,就是打法的辅助,是对于打法威力的增幅手段。
放在其他武者手里,或许会被当成香馍馍。
但对于楚闻而言,只能用鸡肋二字形容。
“赵大学这个是做什么的……”
楚闻再次翻看起来,片刻过后,脸色变得有些怪异。
魁星手有三招二十一式,分别对应:拳、掌、指。
其中一式指法,以快著称,专门作用于锻炼指节灵活度,以及力道速度。
“异世加藤鹰是吧……”
楚闻忍住骂街的冲动,刚想将册子丢回床底,忽然眼睛一亮。
“指节灵活度,以及力道速度的把控……谁说这东西是鸡肋的,对我简直大有用处!”
他来到桌案前坐下,铺纸研墨,摆开小册子。
“深蓝,加点!”
……
……
昨夜红花馆的失火,着实算得上内城的一件大新闻。
据说还烧死了两个狼火帮泼皮,另一个没被烧死,却是光溜溜的趴在雪堆,被活活冻死。
一时之间,沦为内城百姓的笑谈。
内城,揽月酒楼。
“赵家三兄弟是你指派去的外城,如今他们死了,你打算怎么解释?”
脚蹬木底皮靴,宽肩长袖的徐书端着酒碗,头也不抬,语气风轻云淡。
他对面坐着的,是个满脸横肉,穿着丝织绸缎的中年胖子。
他赔笑着给自己倒了碗酒,咕噜噜灌了满喉,这才委屈道:
“徐帮主,娼馆起火,您应该去找那儿的老鸨说事才对,我这……何其冤枉啊。”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什么算盘!”
徐书眼睛一横,将酒碗重重摔回桌上:
“瞧上好人家的姑娘,便指使我的人去给你打头卒!”
徐书眯了眯眼,将头凑近了些:
“我的人,也是你能使唤的?”
改稻为桑,兼并外城土地,建起一座座丝绸作坊。
这些,开春前必须彻底落实完毕!
这是城守府下的死命令!
如今他正缺人手,再加外城又蹦出好些个组织教派,他忙着镇压,本就焦头烂额。
否则,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拿下平南街这两亩地。
如今这周行竟还给他上眼药,害他丢了三个做事的,真是不知死活!
有了几个闲钱儿,就咂摸不清自己的斤两了?
若不是还要靠对方,把控兼并来的田地与房屋,徐书早就把对方脑子拧出水来了!
“徐爷!我也是看兄弟们苦,给他们几个赚钱的营业不是?”
“去你妈的!”
徐书眉毛一跳,碗里的酒水全摔在周行的肉脸上。
“你的意思,是老子对手底下人不好,你看不过去了?”
周行哪敢还嘴,使劲摇着头。
徐书冷冷斜了他一眼:
“这事没完,仔细给我查,赵家兄弟去娼馆前做了什么,见了谁,与谁起了冲突!
“我的人,从来没有白死这么一说!
“三天之内没有结果...哼!你的油水,老子要再分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