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甘棠眼前一片漆黑。
推开吧,亲都亲了,再说她也有点舍不得。
回应吧,会不会显得自己太不矜持。
看着她不知仍在想些什么,章然有些气闷,在她的唇瓣上轻轻咬了一口,甘棠吃痛盯住她,水汪汪的眼里满是不忿,总是咬她,真是属狗的啊?
下意识地想要开口痛斥,可是刚一启唇,章然就如嗅着蜜的蜂儿,舌头小蛇般灵活地钻了进来,加深了这场吻。
甘棠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连呼吸都有些乱了节奏,面色逐渐潮红,宛如一枝雨后海棠。
早知道会有今日,她应该多练练气功的,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章然的吻法时轻时重,有时像是怕痛着她而万般怜惜,有时又像是有什么不满与愤懑,而让她难以呼吸。
直到甘棠连脖颈处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他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此时的甘棠早已酥软地依附在他的怀抱中,眼里迷迷糊糊又带着雾气,让他喉头一动,目光从水润的唇瓣移开,向她头上望去。
突然,甘棠感觉自己的发髻间似是插了什么东西,有些困惑地想要伸手去摸,却被章然拦住:“想要看是什么新年礼物,得拿出交换的东西才可以。”
她哪里拿得出来,可甘棠不敢说,怕伤了章然的心,拧着眉想怎么糊弄过去。
章然的脸色越发不忿了。
甘棠急急忙忙踮脚搂上他的脖子,“啵”地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个章。
这是她在话本儿上看的,说男人就得这么哄,不知道靠不靠谱。
眼瞅着章然的面色变好,甘棠心中大呼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继续搂着章然的脖子,眼巴巴等着他将头上的东西取下来给自己看看。
章然服软,手向她头上伸去,硬着心肠道:“下不为例。”
甘棠兴奋地眨眨眼,表示同意。
东西取到自己面前的瞬间,甘棠差点儿没被闪花眼,原来是一只纯金打的簪子,簪尾是双蝶戏花的样式,蝶翅上用点翠的工艺装点色彩,花间垂着流苏,随着簪身的晃动,蝶翅与流苏也轻轻颤动,栩栩如生。
甘棠眼中充满了喜爱:“真漂亮。”
旋即又有些失望:“可是我平日里喜欢穿素的,这个怕是有些不配。”
“无妨。”章然挽起她鬓角的发丝,“以后多的是机会。”
以后他一定会将她迎娶过门,与她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只要她喜欢,他便会一直送下去,多的是机会。
甘棠低低应了一声,他目光里的深切让从未如此经历过的她有些无所适从。
好半会儿,甘棠才找到别的话说:“这种簪子,我出门逛街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过呢?”
“傻瓜。”章然接过簪子,细细翻转过来,只见花瓣底下,分明刻了一个“然”字。
字迹端正遒劲,甘棠认得出这是谁的手法,心中有些温暖又有些内疚,从未见他做过手工,这定然是刚学的,就能做得如此之好,不知要花费多大的功夫。
抓起他的手一看,果然如此,不止指尖,虎口处也添了不少心茧,甘棠的眼眶有些红:“原来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忙这个。”
章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最近还在练习射箭,手才这样的。”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毁了,甘棠说不出话来。
章然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他看得出来她方才的感动,可不愿意让她因为自己为她而做的事有半分伤感,他喜欢她,就想让她一直开开心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