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然不说话，微微一笑，负手而立，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良久开口：“那你可知道我是为你祈的什么福？”
甘棠摇摇头，她没有想这么多，一片祥和景象里，他写什么自己都不会觉得奇怪。
“你闭上眼睛，我告诉你。”
甘棠顺从阖上眼，章然由上而下打量着她，绸缎般乌黑柔顺的黑发乖巧地贴在她的脸庞，弯眉下闭起的双眼眼角微翘，小巧的粉唇也抿起弧度，甜美的梨涡若隐若现。
章然眼中愈发深邃，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从她头顶抚下去，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擦过她柔软的脸庞。甘棠觉得有些痒痒的，下意识去抓住他的手。
刚一碰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掌，柔荑反被一把握住，甘棠正欲睁眼，却见眼前一片黑影压下来，章然的另一只手穿肩而过，重重将她搂住。
甘棠顺势俯到了章然怀里，闯入眼底的是他宽阔的胸前衣襟上浅淡秀气的竹纹，带着淡淡让人沉迷的熏香味道，头顶随之想起他沉稳的声音：“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甘棠挣扎着抬起头仰视，眼里满是不解。
章然似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笑着将她的头按回自己怀里：“听到我心里为你的祈福了吗？”
甘棠没料到他会来这招，脸腾地红了，趴在他的怀里，隔着柔软的衣料听见他节奏加快的心跳声，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听…听到了。”
“听到的什么？”章然双手将她环抱在胸前，低低问道。
甘棠语塞，他这一招出其不意真是让她又气又急，不愿意服输，甘棠抬起头，想起上次他咬了自己一口的事，飞快地垫高脚，稳准狠地跳起来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随之挣出他的怀抱。
由于身高的悬殊，她这一咬，更像是情人间调情般的轻啄。
甘棠想得轻巧，可毕竟章然腿长手长，往前一跨，又重新将她带回了怀里，俯下身满脸戏谑：“既然要咬，不如就咬个够。”
甘棠看着近在眼前白得透亮的耳廓，赌气般的别过脸去。
章然极有耐心地将她一点点扳正，眉目温润，倒映出点点灯火：“怎么不咬了？”
“才没有你那么坏呢。”甘棠垂下眼眸嘟嘟囔囔，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莫名其妙就要咬人。
“我坏？”章然笑着摇摇头，“可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什么欲加之罪，明明他就是这样的。甘棠不服气，踮起脚咄咄逼人：“你就是坏，就是爱欺负我，刚才在香软酥，你还看我笑话来着。”
章然哭笑不得，没想到她还介怀于心，本想是让她高兴，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索性也不解释，岔开话题：“你说我坏，可见你也坏。”
“我哪里坏了？”甘棠难以置信地瞪起圆润的杏眼。
“你如果不坏，为什么要跟我这个坏人走在一起？”
“那是因为…”因为她相信他，依赖他，甘棠说不出口，再看章然满脸从容，才知道自己又被绕进去了，气呼呼地与他对视僵持着。
她这幅认真小巧的模样看着让人心痒痒，章然再也戏弄不下去，俯身额头与她相抵：“你说我好也行，说我坏也行，总之，好只对你一个人好，坏也只对你一个人坏。”
他目光如炬，带着令人沉醉的深沉，甘棠不知怎的神经错乱，突然开口一句：“小嘴儿可真甜。”
章然眸中有些火花冒起，他如此认真表白，她倒好，还不知在哪儿神游，随即语气变得有些强势：“既然如此，要不要尝尝？”
说着，不待甘棠反应，轻轻贴近，薄唇碾上了她的粉瓣。
樱花色的唇瓣，还带着糕点的香甜气息，章然本是想让她醒醒神，谁知在触碰到的那一刻，却跟着沉醉起来，忘了自己身处何方，忘了自己所欲何为，只想要更多的汲取，更深的索要。
甘棠在他袭来之时早吓得闭上了眼，突然感觉自己的双唇被相同柔软的东西堵住，她想也想得到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