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老师店里接一再二连三的发生一桩又一桩的怪事儿后。
索兴,李老师想到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男人便借着去出远门的理由,给学生告了别,临走之前嘱咐碧莲,要好生照看着。
碧莲忙的是既打扫卫生,又辅导学生,甚至有时,还要帮师母照看孩子。
此时,真验证了一句话,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荣荣哥见李老师一段时间竟没了动静,如销声匿迹的凭空消失了,自己也就不再嚣张跋扈的没完没了了。
自然眼不见心不烦,荣荣哥也就不再耍心眼儿,搞什么恶作剧的名堂了。
男人更不再一个人挥舞着拳头儿气不顺儿的瞪着眼睛儿跟这个人摆理说,与那“姓李的”势不两立
又咽不下气,跟那人传话说,与那姓李一家这辈子是没算完!
仿佛没完没了的纠缠,随着李老师的离去,一切都归于平淡。
荣荣哥也去了远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座县城。
荣荣一天,找到碧莲说,父亲走后,心情十分不好。
如今哥哥又离开了,她一个人实在难以面对这现实,撑不起来,这个摊子儿。
碧莲想到,荣荣与公与私都需要自己,留在她身边。
公是店里,她也好和荣荣搭巴手;私是从失去亲人的痛苦里,她也很想帮助荣荣面对现实,从阴影儿里走出来。
正在女孩儿犹豫徘徊,如何瞅机会时,听到一声令下。
“碧莲!你姥姥这几天身子骨儿不舒服,我要去照看伺候几天,家里你要多看着点儿,不能偷懒!”
碧莲一口爽快似撒娇地答应,那眼神儿里,咋一看透着惊喜。
“妈!你就去吧!放心的去姥姥家吧!照顾姥姥要紧儿,家里有俺在,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一百个放心吧!”
走之前,碧莲妈还特意嘱咐碧莲,别忘了喂鸡,都养这么大了,过节还可以吃个鲜儿,吃不完拿到集市上换点儿零花活便钱儿。
碧莲妈又唯恐鸡不慎跑了,免得碧莲麻烦,东跑西找,再撵着喂。
女人看着闺女那个心不在焉的马虎样儿,着实不放心。
又悄悄的找了个绳子,把鸡通通拴在了鸡圈儿里,好让碧莲也图个省事儿,好喂不成?
免得一到天黑,飞得到处都是,不一定乱窜窝到哪根树枝树权儿上了!
待一切就绪安排妥当后,碧莲妈放心的走出了家门口。
碧莲看着妈妈远去的背影儿,是乐开了花儿,心里美滋滋的想:
“恰巧,荣荣一天三个叫又四遍喊的,不是说店里太忙,就是说夜里一个人在家害怕。
姐妹情深!俺何不趁着妈妈不在家,没人监督,图个自由?”
想着,女孩儿下定决心,白天在李老师店里帮忙,晚上何不趁此机会,陪陪荣荣?
说到做到,临离家门前,碧莲还急急特意地在院子里,撒了一地玉米粒儿。
女孩儿胸有成竹的想,鸡没有嘴儿吗?不会自己叨着吃吗?俺这点儿小聪明,真是实惠
!两腿自由自在,不用拴在家里了!
碧莲是晚上去荣荣家,白天在李老师店里照看,时间飞一样流逝,一眨眼儿功夫,三四天了。
女孩儿想到,妈妈肯定该回家了,自己也疯一阵儿了。
一放学,碧莲便急急忙忙往家赶,可还未踏进家门一步,远远的大门口就听到,一阵责骂声。
“这该死的丫头,这个闰女,我看是不管要了!走时,我还特意安排好好的,让别忘了喂鸡,你瞧儿!你瞧儿!不让人气死才怪?”
听着妈妈生机的训骂,碧莲知道,自己或许犯了错,不是预感,而是且且实实的。
一步一个脚印的躲在家门口,不敢往院子里走,那脚步慢的轻的劲儿,近似于小偷的偷偷摸摸。
恰巧,这时碧莲舅舅来到家门口,见碧莲这个嗔怪样儿,禁不住问,“碧莲!你这是唱的哪出啊?是哪出戏?怎么在自己家门口还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咋不进院呐?!”
碧莲撅着小嘴儿,刚想启齿:不敢……不敢进去!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只听到一阵厉声厉色声儿:“今年是非饿死不可,不过个假年症才怪?我看早晚是要青黄不接?有这个闰女,日子是一天比一天作难!”
碧莲舅闻此声儿,怪怪的!
男人急步进院,上前问道,“姐!你这是怎么了?咋了?生那么大气儿?”
“怎么了?还能是怎么了,还不是你那个宝贝侄女儿,干的好事儿?!”
碧莲舅喜笑眼开道:“嗨!姐,你是在给恁弟开玩笑吧?!碧莲,她一个小丫头家,能干啥好事儿?!惹恁发那么大火儿?”
碧莲妈生气地说,“这该死的丫头,是一点气也不争!还以为她自己本事儿大着呢?几天不着家!我一看就知道,是把老娘当瞪眼儿瞎儿。
明明走的时候安排的好好的,答应的比唱得还好听,这不!
你瞧!这鸡年能把鸡给饿死!还有啥吉啊!”
碧莲一听,急了!什么?!鸡!鸡……鸡死了,竟是活活饿死的?!不会呐!俺临走时,明明撒了一地玉米粒儿的。
碧莲妈没好气地说,“你不是本事儿大吗?自己家养的鸡就能活活饿死?!还几天不着家?有本事儿使劲儿在外疯,别着家呐?!”
咋一听这话,看着是气话。可明明是话里有话,连讽带刺的。
碧莲撅着樱桃红嘴儿倔犟道,“人家鸡都是散养的,哪有圈养的?!散养的鸡生命力强,能被饿死吗?你不是常说,是个鸡都有两个爪儿,饿不死吗?”
碧莲给妈的顶嘴儿反驳,是一语双关。
站在一旁的舅舅是听得一清二楚。
男人忙上前解围,转移话题,插话道,“大姐!你听说了吗?梅梅姐的媳妇儿,从乡下调到城里来了?”
碧莲妈,一脸惊诧的说,“什么?梅梅不早就说,她媳妇没有编制调不动吗?这梅子还真有本事儿大呐!没有编制竟不吭不哈的把媳妇从乡下调到县城里来了。”
碧莲舅舅忙解释说,“你知道是找谁吗?市长,县委书记呐?!”
碧莲妈瞪大眼睛吃惊的问,“真的假的?”
仿佛这话是在说,她梅姨的本事儿,就是不一般呐!连县长就能搭上话了。
可女人禁不住感叹:她梅姨给碧莲找工作,都找了几年了,不是这借口就是那推辞。一会儿说局长出差了,一会说局长出去学习去了。
碧莲仿佛看出了妈妈的意图,忙打断说,“梅姨的乒乓球打的好,人家是乒乓球教练还得过全市冠军呢?”
碧莲话里有话,是对妈妈说,“人家梅姨是凭本事儿给媳妇找工作,妈妈!你就别眼热眼红了。更别免为其难,让梅姨给俺张落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