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把棺材抬人家家门口,何等的奇耻大辱!
好歹李老师,这李家也是县市上有头有面的人物,岂能受此大辱
荣荣他哥找几个人正气势凶凶的,商量着把棺材怎么个运过去,拉到李老师家大门口。
明着是商量,一班子人黑压压的,个个壮的如头牛,又凶狠着脸儿。
其实是暗地里也在算计着。
这人都不在了!走就走了,万一再把啥事儿给做绝了,会落个啥下场?如何收场?
显而易见,荣荣他哥是想捞点儿实惠,吓唬吓跑李老师,让他尝尝儿厉害。
不就乖乖受降了?
谁不知道他有个台湾的妹妹,那是富的流油!
荣荣他哥算计着,别说自己没开口了,就是狮子大开口,要座金山银山,他李家没有呀?
荣荣哥与几个膘肥大汉正在嘀咕着,指手划脚,如何稳妥的不露破绽时。
没想到,一个响彻儿的声音,打破了几个男人的窃窃私语。
如同一声令下!
“谁是荣荣?谁是荣荣哥?”
原来,是法院送传票来了!
李老师还请了律师,对着荣荣哥说,如果这事儿不能和平解决,只有法庭上见。
荣荣哥一听法庭上见,是愣了神儿!
对于父亲的死因,法院若真追究起来,毫无疑问,那是肯定要解剖尸体,不能让父亲死无全尸呐!
与是,出现了一个管事的,中立中庸的态度,对两家进行调解。
明里暗里,大家都知道,老吾是出了名儿的酒鬼儿,酒隐儿大的很。
况且,时不时伴有心绞痛,心口痛,胸闷胸痛。
荣荣哥陪父亲检查身体是早有知晓的。
除夕夜,吾叔与李老师喝醉后,出租车送到离家的不远处。
吾叔便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回家,本就喝得叮咛大醉,再加上年过六旬,虽看起来体格健壮,身子骨硬朗。
可那只是表面现象,老人走路不踏实。
俗话说,脚底下没跟儿。
这不,一个前倾的慢动作,恍恍惚惚,跌倒在大门口。虽不是什么激烈的撞击,可上了岁数又是有身体状况的年纪人,毕竟是致命的一击。
很多人传闻,老吾本就有心脏病,想讹人呐!这李老师也真够倒霉的。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荣荣兄妹俩看着父亲的尸体躺在水晶棺材里,也不是一个事儿呐!
还是早些入土为安!
如果这事儿不解决,去了人的不安息,活着的人也不宁静。
荣荣埋怨哥哥说,“自己做啥事儿都提不出起神儿来,再这个闹腾下去,折腾得自己都扛不住了,快晕了,着实是受不了了。”
无奈,荣荣哥便主动找到李老师。
经过两家协商,李老师拿出贰仟块钱,做为殇葬费和补偿慰问金,并主动撤出打字复印店的经营经商权,门面的一切设备资源归荣荣兄妹俩所有。
这事儿看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总归有些疙瘩和不平。
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没有了店,没有了门面,李老师一筹不展。
家里的孩子老婆要养活,后续工作怎么进行?!
李老师便琢磨着自己再开一家店,租一间门面。
可是,到哪里找呢?光租赁费不说,还有广告费呢!
思忖再思忖,李老师确实拿不出个稳妥的法子儿。
妻子见男人紧锁眉宇,那个满腹愁心的劲儿,着实是不忍和心痛。
女人便开口直言道,“正好原来店的旁边,不有一间闲着的吗?何不?”
李老师无语无声。
女人从男人沉默无语里,听到了犹豫和徘徊。
“你有啥难为情的?咱又没占他们兄妹俩的便宜,租人家的房子,给人家房租,你还不好意犹豫啥?难不成,非从地球上消失不成?”
李老师听了妻子的一句又一句的疑问,确实觉得言之有理。
自己光明正大的经营,一不偷,二不抢,怕啥呢?
于是夫妇俩表示,此策可行。
一是省了交通费,离家近。二是免得打广告了,都是百年老店,学员也都能找到门了。三是自己也熟识了,换个新地方连自己都不习惯。
就这样俩人齐拍而定,在以前的老店旁开了一家新店。
李老师想总算是有个自己的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