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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满眼荒唐(1 / 1)

“好了,收拾好了没?”舒怀霄说,眼见沈少清又把一堆东西塞进储物牌,不免调笑,“你怎么还往里塞?倒是辰衍定要笑你。”

沈少清瞥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你身上那三个储物牌可是全露出来了。”

“哎——我那是害怕她回天海万一再想咱们呢?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多带了点东西。”舒怀霄没有半点被戳破的不好意思,往舒怀玉身边一歪,见她同样腰间满满,不免感叹,“这东西是真的方便,以前在村子里大包小包多不好走呀!要我说还是再搞一些便利的,便宜的,让不会修行的人也可以用到的储物牌就好了。”

舒怀玉点头:“我最近在学习炼器了,正在看看可不可以创造些不用灵气也可以储物的东西。”

“这个好。”舒怀霄赞叹,忽地想起在“桃源乡”见到的舒望,“我跟你说过那个可能是我们姐妹的孩子了吧?她当时在没有灵气的地方也能用储物袋……好像是这个?她似乎是用血认主的。”

“用血?这个好,这样即快捷又方便,还不会被偷走。”舒怀玉点头,“再给我些时间。”

“不着急,慢慢来。”舒怀霄笑眯眯地说,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而面对沈少清,“咱们云霞宗现在人越来越多了,不过……有个之前也是修士的姑娘告诉我,门派法宝极为珍贵,有时候修士之间会为了机遇和法宝互相争夺。越来越厉害的修士用不到那些法宝了,宁愿自个毁掉也不愿意留给身后人,最是怕背后的小辈超越自己,比自己更厉害。有的做师父的,甚至还要妒忌徒弟,以长辈姿态限制普通出身修士的修行,以资源世家阻断,若是这样,那我觉得……将来还会重蹈覆辙。”

“既然有了门派,日后不可避免的会发生这种事,总会有一方变得越来越强大。越强大越弱小,生怕自己地位丢失,那时候,很多事情就不受我们控制了。”沈少清说,同样陷入沉思,思索着解决方式。

“用不到的话,二手出掉不就好了。”舒怀玉冷不丁道,“我见很多人以物换物,还可以把用过的东西便宜出给别人。”

“对啊!”舒怀霄醍醐灌顶,高兴道,“倒是这个理了,以前在村子的时候,隔壁二婶剩下的布都给我做了衣裳,这个法子好。怀玉,你也太聪明了,哎,我们这俩笨瓜要是没了你可怎么办。”

舒怀玉面如破冰,笑得分外开心。

“不过,这能行吗?”沈少清有些担忧。

舒怀霄笑吟吟道:“有什么不行的?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洪水过去了,门派建立了,看似不行的事儿我们都做到了。就算现在不行——那以后也行嘛,就看我们三个谁先做到了。”

“姐姐说得对。”舒怀玉点头。

沈少清同样笑道:“行,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没意见。”

三人从南阳越过天海航行,一路紧赶慢赶还是在三日后才到中川。船上还在说笑的三人刚一落地就察觉出某些微妙的不对劲,一种无法言说,敏感地直达心底的别扭。

舒怀霄微微皱眉,快步去辰衍的住处,路上遇到相识的人和她打招呼。她回了,停下来问:“辰衍已经走了吗?”

“辰衍?”那人脸上的高兴尚未褪去,反问,“辰衍是谁?”

一句话让三人钉在原地。舒怀霄还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脸色沉了沉,又想起他对辰衍的尊敬与喜爱,断然不会用这种事说笑,紧了紧手,低声道:“辰衍是海里的蚩灵之首,她带着四灵降服水灾,帮助我们重建家园,还让四灵化作四大灵脉……你不记得了?”

“降服水灾?”他显得更加疑惑了,挠了挠头说,“降服水灾的不是段白吗?你们记错了吧,哈哈,我就知道你们三人离中川太远,连段白叫什么都忘记了,哎,不过没事,他肯定在等着你们呢。”

“什么?”舒怀霄不可思议,环顾四周,所有人对他的说法无一反驳,具是一脸笑颜。这明晃晃的错误和不对劲告知三人,辰衍出了问题,中川生活的人都有了问题,都被那个一直跟在辰衍身边的,被他们救出来的段白搞出来的。

舒怀霄怒火冲到额头,袖子被身边两人同时拽了拽,硬生生压着磅礴怒意闭上了嘴。

“你说得对。”舒怀玉道,“我们是要找段白。”

三人快速赶回去,院门打开,似是早就已经等着他们来了。往常屋内辰衍常坐的位置换了个人:他戴着半张遮目面具,仅露出笑着的嘴唇,体态和声音都和过去的段白相差甚远,可他说话的方式又的确属于那个他们熟悉的人。

“你们回来了。”

“辰衍在哪?”舒怀霄问。

“什么辰衍?”段白说,恬不知耻地笑起来,不紧不慢道,“别说那不存在的人。”

舒怀霄忍了一路的焦急怒意在他那轻蔑地笑下爆发了,不由分说地拔刀冲过去。段白安安稳稳地坐着,好似一点不怕直面他的长刀,不想那把刀夹杂着带有魔气的灵力,霎时间破了他的防御,刀刃擦着他的脖子过去。

“辰衍在哪?”舒怀霄掐着他的脖子,刀尖挑起他的面具,露出一张三人见过的,但并非他的脸。

舒怀玉眼眸闪了闪。

段白艰难地吞咽,面色痛苦扭曲,装出来的坦然双眸被仓皇代替。他想不通,分明辰衍是世上最厉害的存在,夺了她力量的自己理应成为这种存在,为何还被舒怀霄给拿捏住了。

脖子上冰冷愤怒地魔气令他感到悚然,无论舒怀霄如何问,他都死咬着牙关不说一句话,气得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好,不说也无妨。”舒怀霄冷冷道,“弄死你我们自己找!”

沈少清收到她的眼神,虽是有些担忧眼下状况,但他更相信这两人的能力,瞥了濒临死亡的段白一眼,折身迅速出去。趁这当瞬息间,段白手中灵力凝成一把刀插到舒怀霄身上,她反应更快,反手把他心口通了个对穿。

令舒怀霄惊愕的是,就是这样段白都没有死,仍是折在椅子上,然后他居然笑了起来。他用一种空灵而蛊惑的声音,好似从海底远方飘来的歌谣,一遍遍的冲刷着两人的神智。

“本就没有辰衍,降服水灾的是我,是段白。”

澎湃的而浓郁的灵力从他身体倾泻,覆盖着整个宅院的上空。他瞧了舒怀玉语言,轻轻地笑了。

舒怀霄心底生出不好的预感。

“姐姐,是你记错了。”舒怀玉冷淡道,“没有什么辰衍。”

舒怀霄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腹部灵力化作的刀融化在她体内,往日辰衍对她来说十分温和包容的灵力此刻变得暴虐异常,似是和她身体的血对立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要把她身体撕裂那样痛彻心扉。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她心里的难过。

熟悉的灵力来自段白,证明着辰衍已经遇害,她没有回到天海,而是死在了他手里,眼前的妹妹也……舒怀霄抬起头,捂着小腹勉强站着,对着段白冷道:“你会死的。”

她泄愤似的在他身上戳了几刀,可他依然是笑得令她恨,仿佛一团无论如何都甩不掉的烂泥,始终黏在身上。

“我不会死的,永远。”他说。

舒怀玉上前冷漠地打断舒怀霄的动作,冷淡道:“你不能这么对待降服水灾的……神。”

“去他的神,他是什么神!他做了什么!他只是个该死的东西,他杀了辰衍,他——”舒怀玉毫不留情地敲晕了她,对着段白道,“看样子我姐姐来时颠簸昏了头脑,我先带她走了。”

“好,最好让你姐姐快点清醒清醒。”

沈少清察觉不对返回,看到面无表情抱着满身是血的舒怀霄的舒怀玉,尚没询问发生了什么,舒怀玉就用眼神止住他。

“沈少清,回去。”

舒怀玉从来没叫过他的全名,此时此刻他亦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闭上了嘴,强忍着怒火和去看舒怀霄的心情,迈着沉重地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他们到中川已经到了黄昏,彼时看起来宛如归家游子般的温暖夕阳如今已经落幕。沉闷的黑夜无月无星,像是一块厚重的幕布把整个中川蒙起来,压在里头的都是些被谎言蒙住的无辜可怜人。

舒怀玉侧目,思索着暂且去哪里落脚安全,忽而听到有人唤她。

“怀玉,怀玉。”

从黑夜探出一抹细小的身影,她走近了,发现那人是李赋香。

“先跟我来。”李赋香说,又压低了声音道,“我记得女神,我没有被他蛊惑。”

舒怀玉和沈少清对视一眼,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眼下说什么都不安全,直到走近了她的家。——在中川边界角落的一座小屋,落魄的点着一抹烛火,颇为凄凉。

舒怀玉刚踏进屋子,舒怀霄就睁开眼,从她怀里跳下来,迅速布了隐匿结界,侧耳倾听许久,捂着小腹抽痛地坐在木凳上。

“姐姐……”舒怀玉板着的脸骤然松懈,“你没事吧?”

“不,别担心怀玉,我没事,还好你反应快。”舒怀霄说,忍着身体内暴虐的痛苦,“眼下他夺去了辰衍的能力,任凭我们三个是万万打不过他的,还好你冷静,不然……”她蜷缩在凳子上,冷汗津津。

沈少清担心地目光无法安抚她的痛苦,什么都做不到让他同样难受愤恨,直到现在理智恢复,忽然想起来问发生了什么。

“我曾阅读过许多过去门派残存的书籍,里头有说一种邪修以吸人灵力为生,可以夺取他人能力。我怀疑段白本身就是个邪修。”舒怀玉说,“那时候我看他变了脸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想着干脆将计就计,如此,我可以以这个理由接近他,潜伏在他身边。”

沈少清怒道:“辰衍的能力太过厉害,到了这样的人手里只是灾祸。”

“是……眼下还那么多人都失了智……”舒怀霄说,忽而想起一旁的李赋香,“夫人,为何你还记得辰衍?”

李赋香拎起脖颈戴着的鳞片,握紧在手中说:“应当是这个鳞片在保佑我……就是四天前,中川所有人都记不得女神了,我还以为是我发了疯,家里的丈夫孩子都……我惴惴不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在是你们回来了,我听到你们在街上的吵闹,可我不敢一个人在白天出去,就在屋子周围徘徊。段白实在是厉害,只要和他说上一句话就被他的话所蛊惑,记不得过去的事。”

李赋香强忍着泪水说:“怀霄,怀玉,少清,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助你们。一定不要让那样的混账做了过去的恶事,让灾难重现。”

“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这该死的东西祸乱的。”舒怀霄说,握住她的手,对着沈少清道,“少清,中川不安全,你今夜带着李夫人先回到南阳找个地方将她安顿好。不要回云霞宗,尽量悄无声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段白接下来就要去另外四域,对其他的人洗脑了,我们得赶在他之前去找其他蚩灵。”

“好。”沈少清说,“那你们俩呢?”

“我们两个不能走,待到明日在他面前演一场决裂才能走。”舒怀霄说,“怀玉在他眼里现在已经被洗脑——我们俩是不会被他蛊惑的,大概是因为我们俩有一半不是人,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们。反而是你少清,你要注意。你来。”

沈少清走到她面前,舒怀霄抓着他的手,瞧了舒怀玉一眼。舒怀玉心领神会,拔出剑对着他们两人的掌心抹了一剑。

沈少清一惊,舒怀霄抓着他不让他逃脱。

“给门派搜罗书籍的时候,我和怀玉都看了不少残卷,还问了很多魔,这是他们教给我的。”舒怀霄说,从掌心挤出来血滴在沈少清掌心的伤口,“魔的血有好有坏,但我希望带给你的都是好的,能够让你变得厉害,不会被段白用邪法蛊惑。少清,李夫人就拜托你了,你暂且不要出面,藏好,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好吗?”

一股从未感受过的感觉涌入体内,鲜血相融,分外亲昵。沈少清在这时候从心底生欣喜,旋即他羞愧于这种情绪,狠狠地攥紧手。

“好,我等着你们。”

目送两人离去,舒怀霄遏制不住地吐出一大口血。舒怀玉扶着她,既是担忧又是恼怒,面上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鲜活。

“姐姐。”

“不用担心,我没事。”舒怀霄紧紧地望着窗外,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逐渐减小。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她所想那样顺畅,当夜,两人走了不久之后,变故突生,打乱了舒怀霄的所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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