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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真没教养(1 / 1)

那之后风云瞬息林没有再开过,舒望不能在白日光明正大的进去把人带走。夜间更加困难,万众宗会人来人往,晚上许多不睡觉不修炼的夜猫子青年修士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玩玩闹闹,令她根本无法独自找机会进入林中。

无奈之下,舒望决定再等两天,等各路门派走的差不多时,再趁夜冲进去将他带走。

虽说眼下还无法将他带走,但舒望那日和林子华聊过后,倒是了解了不少事。

其一,被关在风云瞬息林当做灵脉的青年,大约不是人,人无法提供那样庞大的灵气,他或许是灵物。结合她来之前遇到的缚灵,和一同莫名发亮滚烫的珠子,舒望猜测,或许那青年和缚灵是同一种族,生活在水中的某种灵物,和段家善水十分契合。

其二,十多年前她的母亲曾闯入过段家,令段家家主伤的不得不闭关,至今未曾出来。因此,段家为了防备魔再次袭来,在中川街上,段家每处都树立了显魔石。

十多年前,正是母亲一去不复返的日子,联想到风云瞬息林的战斗痕迹,舒望不得不怀疑母亲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她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青色幔帐慢慢的想:“我不知母亲和段家家主有什么龃龉,倘若母亲想要他死,那他就得死。”

反正她对段家除了那个段言,其他的都没什么好印象,更别说知道这群人以鲜活生命做灵脉为己供养。段家人吸收的每一丝灵气里,都含着那个青年的血,当真是令人作呕。

新的问题随之而来。

“段家为何要囚禁他作为灵脉?母亲难道是来救这青年的?无名又为何要我来找这人,难道说他故意引我来得知母亲的下落?无名和母亲认识么?风清剑派的沈少清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彼此之间都认识?”

疑惑不减反增,舒望只觉得头大如斗,她鲜少动脑,能动手就不愿思考,想得太多,脑仁疼,疼得吃饭都不香。

舒望恼怒翻身,长叹一口气,想道:“罢了,先把那人救出来,然后去找无名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倘若母亲和段白有关系,我也不能不为所动。”

微微荧光中,她没有合上双眼,一直盯着某处,心中思绪万千,许久后轻轻叹息,将自己裹在被褥里缩成一团。

几日后陆陆续续走了不少门派,段家逐渐变得清冷起来。

前些日子在风云瞬息林时,舒望又救了一次那个脸蛋圆圆的云霞宗女修,好似是被她认了出来,接连几天都来搭话。舒望不愿在这里和她牵扯太多,干脆避过。

今日无处可躲,一大早就被林子华拽着去了切磋台。

刚一落座,舒望就掏出话本和瓜子,打算在此处消磨时间,缓解心中的焦急。

林子华眨眨眼,神秘道:“小望,你要不要下注?”

“嗯?”舒望剥着瓜子,“下什么注?”

“赌注。”林子华指着台上的温煦,“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打架这小子准行,还没什么人能打得过他,赌他肯定赚得钵满盆满。”

切磋台没有比赛那么严苛,较为松散,想要切磋之人上去等着,彼此用刀剑交流,亦或是心中有人选,便请求对方和自己比较。

舒望对他们切磋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可能真的是五域太过和平,导致这些修士都生不出什么修炼的心思,手脚软绵绵,挥剑劈砍都显得有气无力,只顾着好看飘逸,不在乎最重要的力道。

“可真是什么花样儿都有。”她说着,投了温煦两注。

赚钱嘛,不磕碜。

不过温煦的打斗的确没什么观赏性,打谁都一下,甚至不抽刀,没一会儿已经没人上去挑战了,剩他一个人孤零零站着。

“看看,又剩他一人,真是尴尬。”即墨琛起身,无奈一笑,意味不明叹息,“哎,又要我将他接下来。”

林子华抓了把瓜子,乐道:“他们俩打好看。”

温煦总算是拔出他那把充满煞气的长思刀。

凌云派以煞制煞,是门派中煞气最重的一个,长刀和舒望的不同,寒意凌然,夹杂着浓浓的煞气,一刀过去只让人觉得扑面而来寒冰,有沁入骨子的冷意。

寒煞被即墨琛的韶华剑轻轻一挥便打散。

他的剑法比温煦温和很多,一招一式都带着游刃有余的雅致,少了点对面人大开大合的狂妄,多了几分闲情逸致的自在。

风清剑派一生万物,用的是生之剑法,处处蕴含生机,以柔克刚,稳稳地接住了温煦的刀。

舒望隐约在两人之中看到似有若无的金光,不确定问身旁的林子华:“是我眼花了,还是他们刀剑相交都擦出火星子了?”

台上的切磋两人,手不约而同的顿了一下,相视一眼往下看。

“他们还没到那种程度。”林子华摇摇头,“那金色是他脖子上那圈金龙。你别看这小子人模狗样儿的,他修行之前,可是皇子,活生生的太子。”

舒望惊讶道:“太子?真没想到,我以为是他是想显示自己的财力,才搞了金龙在脖子上,看着就金闪闪的,财大气粗。”

“你这么说,倒也是差不多,凡尘间谁比得上皇帝?”

“这是把国库绣身上了。”

他们二人叽里咕噜的话灌倒即墨琛耳朵里,令他实在是没心思再打,收剑莞尔道:“当是平手了。”

“方才我砍你在前,我赢了。”温煦那张脸看不出情绪,平淡道,“不过是把国库穿身上,以你的能力应是经得住。”

即墨琛缓缓一笑,端的是风清明月,薄唇一掀,从唇齿中挤出来个“滚”字。

舒望下注小赚一笔,收了钱继续看话本,心里琢磨着不能再等了,准备今夜速战速决直接把那人救走,省得拖了太久出意外。

她心中有事,字不入眼,林子华说话都没听进去,心思早就飞出八百里开外。

“那边看话本的女修,上来和我打!”

一声惊喝把舒望飞远的思绪拽回来,她左右两看,发现只有自己手里拿着话本,抬眼,台上站着手持长鞭的段家人,正是那日在林中拦她那个。

当时舒望往他头上扔了一堆药草,土叶相交在他头顶,滑稽可笑,把他模样记得还算清楚。

舒望道:“你不应该请我和你比较?”

段海元一怔,不情不愿道:“请你和我切磋。”

“你赢了。”

轻飘飘一句话扔过去,让段海元愣在台上。台下的女修翘腿看话本,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周围窃窃私语让他面庞泛红,仿佛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脸子被丢在地上供人嬉笑,气不可耐大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认输。”舒望道。

今晚要闹一番大的,她不想多生闲事,再说和这人真是没什么可打的。性子急躁,不过两句话就气急败坏,站都站不稳,头重脚轻。上次拽了他的鞭子,他就浑身虚浮,和这样的人打一点儿意思也没,还不如看话本。

段海元只觉得舒望在奚落他,在瞧不起他。那日在风云瞬息林时他就记恨于这个让他出丑的女修,如今站在台上还被她戏耍一番,旧仇新恨加在一起,怨恨无比,说什么都要在今日把她教训一顿,最好让她再也不敢如此自大,做回那缩着尾巴,低人一等的散修。

段海元走近两步,趾高气昂冷哼:“来切磋台就意味着接受切磋比较,你无门无派的散修不知规矩也就罢了,难不成父母都不曾教你何为礼数?竟把此地当做儿戏!”

莫说是看话本嗑瓜子,周围还有人推牌,仅仅挑着舒望说,不过是想找茬。

“你——”

舒望按住林子华欲要骂人的架势。她本就因母亲缘故对段家有些偏见,此刻段海元说的话,更是戳到她不虞的点。

“我父母可不曾教我咄咄逼人,要挟旁人。”

舒望起身,身处下位却让段海元有种被俯身凝视的感觉,背后莫名激起一层冷汗。

“客从主便,你如此盛情相邀,我不应也不在理。”舒望道,“不过打之前,你和我讲讲你的规矩,省的打完了出什么意外。”

段海元没听出她言外之意的讥讽,皮笑肉不笑道:“刀剑无眼,切磋台上只分强弱,若是伤及根骨不过是技不如人,可怪不得我。”

舒望一听,笑了:“怎么会怪你,我肯定不会怪你。”她把话本塞到林子华手里说,“我看到这儿了,帮我压一下。”

林子华担心地望着她,舒望笑笑,俯身问:“见过抽陀螺吗?”

“怎么?”林子华看到段海元手中的长鞭,心领神会道,“抽陀螺见过,抽人倒是不曾见过。”

“今日让你见见。”

舒望走上台子。她穿着新买的玄青色衣裳,和之前差不多,深沉的颜色在日光下泛起波光,似青似黑,像是游动的斑斓夜色。长发束在脑后,不长,堪堪擦过肩膀,一走一晃,站定后,发尖遮住后颈,对着面前的段海元道:“你先来。”

段海元见她不抽出身后的腰刀,“你不用刀?”

“我是体修,不用武器。”

段海元又觉得舒望在耍他,恼怒道:“不用武器你戴什么刀?”

“我平常喜好猎妖兽扒皮,两手撕开会有裂痕,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就带着刀剥皮。”舒望实在是不明白他气性哪里来,笑吟吟反问,“你想我用刀和你比较?”

段海元想说好,一想不对味,那自己不就成了妖兽;若是不用,又嫌弃这女修输了怨他,就想着让她用刀。可不知怎的,旁的围观修士都嘻嘻笑起来,笑得他头皮发麻,未曾见到她身后出鞘的那把腰刀,却好像感觉到了刀刃在他身上滚过的惊悚。

段海元用法宝没去冰原荒芜,自然未曾见舒望那样粗暴割狼喉的场面。此刻他压下心中波澜,不耐烦道:“随你的便。”

“好,那就开始吧。”

舒望话没说完,段海元手一扬,长鞭携带灵力汹涌波涛迅猛而来,在段家的台子上切磋,场地对他有很大的优势。

林子华在下面大骂他不要脸。

舒望站着不跑不动。自身的体质,加上在流川风沙中历练多年,早就成了铜骨铁皮,一条小鞭子当真没放在眼里,抬手一抓就握住,上头的灵力雨水似的,滋滋润润。

段海元露出邪笑,上次让他吃了亏,这次他做足了准备,挽着鞭子狠狠往后一扯——什么也没拉动,对面的人仍是稳稳地站着,只有袖子湿了半片。

笑容来到舒望脸上,她轻轻一拉,对面的段海元就踉跄两步。手中的鞭子不知什么做的,细腻光洁,乳白之中有些微黄,奇怪的手感令她反复摩挲,避开旁边的水滴道:“小雨下的挺滋润。”

段海元气得面红耳赤,舒望趁他站不稳,蓦地用力,直接把他直接连人带鞭子拉过来,大力一甩,把另一头的人给甩飞。

段海元就像是被自己鞭子鞭打了,武器脱手,登时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他腾空飞起,瞪大眼睛看着下方女修微笑的脸庞,惊上心来,都忘了自己是修士,只顾着尖叫。

“啊啊啊啊——”

段海元大声惨叫,脸贴台面摔下去前,一抹白色飞逝而来,卷着他的腰将他再次拽回来。鞭子灵活地将他圈圈环绕,他则是悬浮在半空不断转圈,衣袂纷飞,上面的浪花卷纹翻滚起来尤为好看,活灵活现。

一来,一去;一松,一卷;一收,一放。

舒望一步没动,手持段海元的长鞭来来回回,把鞭子主人当陀螺抽。一开始段海元还能大喊大叫,到后来头晕眼花,声都叫不出来,台下人只能看见他不断旋转的影子。

林子华在下面哈哈大笑,鼓掌叫好。

舒望听到他干呕,防止他在空中旋转吐到自己身上,抬手一挥,长鞭灵活地收在掌中。她一边缠绕鞭子,一边走到趴在台上呕吐的段海元面前,弯腰伸手,笑说:“同修,你的鞭子真好用,你的姿势真标准,抽起来真丝滑。”

段海元一听她连续三个真,差点没把心肝肺呕出来,气得说不出话,颤微微地打走舒望伸在眼前的手。

舒望笑容不变,抓着他的手腕,强行把他拉起半身,将长鞭塞进他手里,轻轻道:“我很喜欢找我麻烦的人,他们身上有许多抢来好东西,若是不主动挑事,我可没法子让那些我想要的东西进入口袋。话虽如此,可我很讨厌像你这样接连不断挑衅我的人。我避开你,你却觉得我是怕了你;我笑笑不当回事,你认为我好生欺负,觉得我是无门无派的散修,不敢对你动手。我退一步你进一步,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你说,你要怎么办才会长记性呢?要我杀了你吗?”

她轻言细语,面容细白,眼弯唇笑,一团和气,若不是嘴里说的话,当真让人以为她在宽慰惜败的修士。

段海元腿软站不起来,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把自己的手腕从她手中抽出来,心底冒出无法言说的恐惧,颤抖着身躯,结结巴巴问:“你、你想做什么?”

舒望道答非所问:“你该庆幸你是段家人,而我在段家。”

段海元忽的反应过来,挺拔身躯大声道:“对,对,这里是段家,你一个散修敢对我做什么?放开我!”

舒望挑唇一笑:“你说反了,不是我不敢,是你不敢。我无门无派,一介散修,我怕什么?我孤身一人,什么都不怕,可你必须要怕,知道什么叫做恐惧,才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舒望攥着他的胳膊,逐渐地疼痛让段海元忍不住大叫起来。

下面许多修士不明所以的冲上面看。

舒望说话近乎气声,传不到那些修士耳中。他们只能看到舒望伸手拉起段海元,把长鞭塞进他手中,随即他就大叫起来,痛苦万分。

“住手。”

一柄长剑直冲舒望门面,她掀起眼皮,一把折扇自下旋飞上来,停在她面前。即墨琛迅速飞跃台上,翻手挽了剑花,打断那柄横插直入,带着杀气的剑刃。

与此同时,舒望手中用力。

“啊——”

段海元蜷缩在舒望脚边,长鞭从他手中散落,弯弯曲曲将他缠绕,他抱着胳膊撕心裂肺嚎叫。

他的胳膊,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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