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洗手间内。
郑易山面色严肃地站在原地,他花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才理顺所发生的事情。
他重生了,似乎来到了一个平行宇宙。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个顶级富三代,且不是一般的富三代,家境极其优渥。
从地上的血迹来看,大概是对方上厕所后,走出厕所门时不慎摔倒死去的。
可奇怪的是,自己的头却没有任何痛感,也没有什么伤口,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算了,不想了。
“这活是真不想干啊你玛德。”突然,外边传来了一个语气烦躁的声音。
“?”郑易山稍微清理下着装痕迹,循声而去。
……
水龙头处,身穿工作服的两男一女正在那边吞云吐雾着,他们分别是肌肉男、眼镜男和纹身女。
眼镜男看着纹身女,讨好地说:
“丽丽,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请你去吃一顿好的——”
纹身女——张丽表情平平淡淡,就这么直勾勾看着他小会儿后,然后露出甜美的笑容,言语欣喜地说:
“好哟,不过,那天我可是想准备大吃一顿的,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眼镜男内心激动:“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能吧。”这时,肌肉男站了出来,阴阳怪气道:“一年一度的生日就吃一顿饭?没点其他表示了?我反正做不到。如果是我的话,我更愿意把钱给对方,让她买自己想要的。”
张丽立马摆出噘嘴的样子,略带不满地说道:
“李斌,不要说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眼镜男却觉得很委屈:“可是我攒了半年的工资已经……”
全数交捧到张丽手上了。
“能吃一顿好吃的我已经很满足啦。”
这时,肌肉男出了一个好主意:“诶,你们知道不,这栋豪宅公园那边的,就是门口处放着新买的橘子树,我见过了,上面挂着一些玉佩之类的,卖了的话肯定很值钱。”
“如果能偷来的话……”肌肉男不说了,意有所指地看了看两人。
眼镜男吓了一跳:“你疯了!那边可是有监控的!被抓住了是要坐牢的啊!”
张丽也说:“是啊李斌,这边戒备很森严的,黄终要是去偷的话一定会被抓起来的,我们不能让他冒这个险。”
黄终是眼镜男的名字。
“我……主要是被那个郑少爷发现了的话……”
肌肉男皱了皱眉:“少爷?什么少爷?投了个好胎而已。还有,人家可不会那么闲,天天到那边瞎逛。”
“你不愿意就直说,不用再bb这么多有的没的行不?”
“不是,我——”
“在聊天?能加我一个吗?”
一个不速之客到来。
三人下意识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着装干净规整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声音温和,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张丽心里咯噔一下,认出这是这处占亩面积离谱的庄园小主人郑易山,她意识到对方可能已经听到了什么。
“少爷好!”她鞠躬着。
心脏扑通扑通不停,张丽内心不安,怕对方因此报复他们三人。
一见到郑易山,两男的立马萎了,照做地喊了一句。
“少爷好。”
“少爷好!”
“少爷?这是什么称呼?现如今哪里有什么少爷,历史书不都告诉我们了吗,封建帝国早就灭亡了,现在是新时代。”
“少爷真厉害,历史都掌握得这么好。”
郑易山只是笑着,不再与她纠缠这个话题。
“出去吧,你们不是还要打扫吗?”
不等几人反应,郑易山先人一步走了出去。
留在现场的三人面面相觑,内心都有些紧张,不确定对方到底听到了多少。
“等下无论如何也不要乱说话,听到没有!”
肌肉男和眼镜男同意地点点头。
……
外边,一颗足有百年历史的大树下。
大树下边掉落了一大片的树叶,旁边则是胡乱摆放的扫帚和垃圾桶。
显而易见,这是三人的杰作了。
三人的表情也因此有些尴尬。倒不是说羞愧于工作态度,而是被人家撞个正着,不好辩解。
只不过郑易山似乎并不计较,他对三人说:“我突然来了兴致,想要观望一下你们到底是如何工作的,可以吗?”
三人一愣,随即心想这是什么鬼?哪有这种兴致的?该不会是在给他们设套吧?
但此刻又不能说不行,张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顺从地说:“当然了少爷,您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郑易山看起来很高兴:“谢谢。”
三人开始清理着树叶,毫无疑问,这是干的最认真的一次。
“你们来了多久了?”
突然,一旁观望着的郑易山冷不丁地说。
“回少爷,”张丽一边扫一边回答着:“三个多月了。”
“三个人都是吗?”
“是的少爷。”
“你们一块来的是吗?”
“对。”
“你们签的都是人走帐清的合同?”
“对,没错。”
这里有两种合同。一种每月固定发放,有着固定的工资,优点是稳定及时。另一种是人走了再拿,属于人走账清的方式,这种方式虽然没法那么快拿到钱,但到时候拿的钱会比每月发放的加起来多一些。
“原来如此。”郑易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他再次开口:
“你们先暂停一下,我有事要跟你们说。”
三人停下动作,一致地望着他,心里大概有了判断。
郑易山笑得很真挚,他言语中居然给人一种充满了歉意的感觉:
“很遗憾,你们被开除了。”
……
三人相互对视,知道这里面怎么回事,也不再挣扎什么了。
张丽走上前,想了想,最终还是选择直抒其意:“好的,麻烦把我们工资结算一下。”
郑易山摇了摇头。
“没有工资。”
张丽面容一滞,说话略显僵硬:
“你、是在开玩笑吧?”
郑易山还是摇头:“没有。”
霎时,张丽冷下脸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她语气冷冽,说话也开始变得不善:
“没有这种事的,郑易山先生,请你睡醒再出房间好吗?”
说完,她又接着说道:
“所有人都知道,雇佣方和受雇方是相互的关系,我们为你解决劳务内容,你提供我们报酬,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不给,那就违反了相关规定,是必然要受到惩罚的。”
“这样吗。”郑易山若有所思。
“是的,就是这样的。而且,现在是民主时代,哪怕是在一些非洲第三世界国家,那些混乱没有秩序的小国,也依旧有劳工酬劳意识。不然,是会被人乱棍打死的,不遵守任何法规的国度不可能存在。”
“所以,从来没有人会不给员工发放酬劳,除非他想进监狱。”
“你这么说的话,”
郑易山说,说话中开始带着零星笑意:“我要成为第一个既不给员工发放报酬,又不用进监狱的人了。真好,我感到非常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