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千年狐狸修成的精。
李宣看的出来，那位曹大人故意让萧姑娘知难而退。
只是话说的更漂亮一些罢了。
萧玉涵嫣然一笑道：“先谢过曹大人。”
“不过我此次前来是为寻李公子。”
“既然李公子还未许诺，那玉涵就还有争取的机会。”
果然不简单，话锋犀利，寸步不让。
很有女强人的范。
武朝对女子约束并不严格，现今高居帝位的就是女子。
“曹大人，萧姑娘，不如咱们去村口的大树下相谈如何。”
“我家中实在多有不便，还望诸位贵人见谅。”
李宣没跟他们客套，他家里确实没有茶水招待。
也不想进山的事让爹娘知道太多。
村口有棵老榕树，还修了一些简单的石桌石凳。
随行的武士先一步到了树下，把周围进行戒严。
这种阵势，在石板镇绝对见不到。
那位曹大人并非正主，真正的贵人在车里没动。
李宣按照他们的态度进行了一个简单排序。
络腮胡可以直接剔除在外。
曹大人的官阶高于牛千户，车里的人能让曹大人跑腿，说明身份更尊贵。
至于萧姑娘对曹大人也没任何畏惧，说明她家世也非同一般。
这两股势力都能作为此次目标的主选。
“萧姑娘，曹大人，我就不跟你们绕圈子了。”
“咱们跑山人干的是危险活，卖的是命。”
“你们既然都想请我当帮手，那便听听我的条件。”
“谁能满足我，咱们再深谈也不迟。”
牛千户沉着脸说道：
“李宣，不可造次。”
“你是什么身份，曹大人又是什么身份。”
“能跟随曹大人进山采药，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不否定牛千户的说法，假如自己甘心呆在石板镇。
曹大人肯定会开出非常优厚的条件。
但这并未他的目标。
所谓身份荣光，不过就是不切实际的画大饼。
就像他的小红马，牛千户为何甘心赏赐给他。
说白了还是想冒领那些狼甲兵的功劳。
曹大人挥手制止道：
“你可以说说看，酬金方面不是问题。”
“若有其他条件，我也尽量满足。”
李宣吸了一口气，平静道：
“其一，冰莲品质不同，价格相差很大，我需要公平交易。”
“其二，阴山环境复杂，进山后要全权听我的安排。”
“其三，你们大概也知道，我是个无籍之人，需要一个正当的身份。”
“其四，我要去京都，你们帮我购置一座小宅院。”
“其五，如果有可能，我想要一枚灵阳丹。”
说完后，他看两个金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特别提到灵阳丹时，那位萧姑娘忍不住打了个嗝。
可见灵阳丹比入籍的难度大的多。
“好大的胃口。”
“你这种条件放眼天下也没人能满足。”
“曹如风，我们走。”
马车里的人直接掀桌子翻脸。
曹如风冷哼一声，悻悻的起身朝马车走去。
那位萧姑娘也无奈叹气道：
“李公子，你的条件确实苛刻了。”
“你可知灵阳丹是何物。”
“就连天星阁也只珍藏了三枚，当今圣上都舍不得服用。”
“岂会轻易让给旁人一枚。”
“前面几个条件，我萧家都能满足。”
“公子若修行方面遇到问题，或许还有其他解决的法子。”
李宣咽了一下口水。
今天这两个金主可能是实力最雄厚的。
错过这种机会，他连入籍的事都难办。
但云梁提过，他的气脉问题只有灵阳丹能解决。
只是云梁没告诉他，灵阳丹这么难弄。
这时站在萧玉涵身后的儒雅老者忽然出手抓住了他的肩头。
李宣本有反击或闪避的机会，但他坐在石凳上没动。
只看萧玉涵对自己就没什么坏心眼，她的随从应该也不至于出手发难。
一股暖流顺着肩头缓缓沁入体内，李宣猜到了老者的意图。
他任凭老者进行探查，反正最后的结果跟云梁没什么差别。
这时他心头隐隐涌动了一下，是那柄青光剑在发信号。
但很快青光剑就再次龟缩起来，未敢向老者发起攻击。
“小姐，李公子的气脉确实有问题。”
“普通丹药很难解决。”
萧玉涵黛眉轻蹙，心中暗道可惜。
尽管她很想请李宣当帮手，但灵阳丹实在难以用金钱购买。
“李公子见谅，此事我也办不到。”
“不过还是请你考虑一下。”
“除灵阳丹外，其他条件都不是问题。”
李宣心里有那么一点小失望。
暗自准备了这么些年时间，想不到会卡死在灵阳丹一事上。
但他还是没有放弃。
萧姑娘可能拿不到灵阳丹，那位车里没露面的贵人未必拿不到。
冰莲是炼制灵阳丹的关键药材。
那位曹大人肯定是以官方身份到石板镇采药。
既然他们不肯妥协，那就干脆断了他们的后路。
“多谢萧姑娘好意，阴山的黑雾很厉害。”
“哪怕是修士进山，长时间接触黑雾也有丧命的风险。”
“我这里有一些特制丹药，姑娘可以留在身上备用。”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筐里，他留了一个后手。
万一不能逼迫曹如风那边的人就范。
还可以跟萧家合作，先弄到身份，光明正大进入京都再从长计议。
萧玉涵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洁白的小手接过皮囊。
随即她也取出一个小香袋递了过去。
“公子进山采药，收纳可能是个麻烦事。”
“这是不久前我买下的一件灵器还未使用。”
“就当还公子赠药之情吧。”
李宣接过香袋并未细看，这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他炼制的丹药虽然难得，也仅限于进阴山时使用。
萧家的财力肯定不俗，既然敢到阴山想必也做了准备。
简单寒暄了一番，他目送萧玉涵离开了村子。
李宣没有回家，这种事他需要有人商量一下。
云梁见多识广，可能了解萧家和曹如风的身份。
很快他就来到了土窝子。
可能是服用冰莲的缘故，一夜时间云梁显得精神焕发。
“来了。”
“有没有找到合适的雇主。”
“别看到石板镇的人很多，能帮你拿到灵阳丹的人屈指可数。”
“我听说今年那位女帝让天渊卫的人过来了。”
“他们或许有机会。”
李宣对外面的世界了解并不多。
石板镇与世隔绝，消息闭塞。
每年有一些外地药商进山，他才能打探一点消息。
但跟云梁这种老江湖自然没法比。
“云叔，你知道萧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