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康莉安娜医生。”
医疗船上一名短发的年轻女子微笑着向一名穿着洁白便携长跑的金发女子道谢道。
“没事,强行把你留在这艘船上,我们也有责任就当给你补偿了拉蒂亚。”
“但我还是谢谢您,这点代价根本无法与你们给予我的帮助相互对比。”
听了拉蒂亚的答复康莉安娜不由哼哼的笑了几声。
一边将木桌上的瓶瓶罐罐,一一放入一个打开的小木箱中一边笑着。
“那你可别忘了这份补偿可并不包含一日三餐。”
“谢谢,我知道的。”
康莉安娜将小木箱的盖子合拢离开了房间,只留下了依旧坐在木椅上的年轻女子,在呆愣片刻后女子目光缓缓移向了一旁倒扣在木桌上的一面铜镜。
伸手将镜子拿起朝向了自己的面孔。横竖不一的蓝绿色瞳孔在长长的雪白色睫毛下被衬托着染上了一丝尊贵,灰白的短发被从窗外吹入的海风微微吹起,脸颊上的小片鳞片在光线下反射着彩光,两对洁白的兽齿自嘴唇下发突出,非但没破坏那丝尊贵反而起到了相辅相成的效果。
看着镜中的自己,女子的笑容缓缓敛去,将镜子放回桌面拿起了镜旁的一个鸟嘴头痛,缓缓戴上。
她不知道自己的面容是否算是好看或难看,但她可以确定从自己的面容上已然可以确定她是一名女性。
所以他还需要戴上这个闷热的头套,她一直知道“汤姆”那家伙一直认为她是男性,如果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性别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说不定连朋友都当不成了呢,至于声音应该还可以用带上头套后的沉闷声糊弄过去,毕竟汤姆那家伙呆呆的应该听不出声音。
想想已经这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道“汤姆”那家伙如今在船上过的怎么样。
从座位上坐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怎么还戴着那个头套,难道还怕船有人知道你的‘祸孽’身份后要把你抓去圣光教会换赏钱吗。”
刚出门口一道戏谑般的声音便从门旁响起。
“琳娜你怎么在这。”
头罩下的声音戴着些许惊讶和疑惑。
“嗯~,来提醒你一句就算戴了头套声音也还是可以听出是女性的声音。”
“啊!”
拉蒂亚显然是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整个人猛的一震,见对方如此那被称为琳娜的红发年轻女士顿时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
见状“大头”或者说拉蒂亚也反应了过来,但他非但没有生气反却松了口气般安下了心。
“喂,你其实不用带头套的。”
“不我需要。”
“他应该知道你是‘祸孽’吧。”
“嗯。”
“那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还要戴那这玩意呢?”
说着的同时琳娜围绕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拉蒂亚绕了几圈后似想到了什么般突然开口:
“他不会不知道你的长相吧。”
在听到这个问题后的“大头”犹豫了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
“嗯。”
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的琳娜却似听到什么笑话般笑了起来。
正当“大头”疑惑之际对方的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却似惊雷般在她脑海内炸响。
“那恭喜你不用在意这个问题了,因为那个家伙前几天被人打伤了眼睛暂时看不见了...哎呦你干什么!”
感受着那股突然抓上他肩膀的距离,琳娜身体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而拉蒂亚也再对方的惊呼中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放松开了手。
琳娜从“大头”的手中挣脱后,连忙退回一步与其拉开了一段看似安全的安全距离。
片刻后拉蒂亚才颤巍巍的开口询问道:
“请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
颤抖着来到了医疗船下层甲板一间靠近楼梯的隔间前,虽然透过活板门间的缝隙他已经可以看清隔间内坐在床上的人影,但却依旧不敢上。
他此时的脸上并没有戴着什么头套,也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自愿的以自身完整的面孔站在对方附近。
房间内的人此时正抬头探出船舱的隔板,似是在望向黎明,但那裹附在那双眼前的那层厚厚布壤已然告知了这一行为的结果。
咽下口唾沫,微微攥紧手掌。缓缓推开了活板门。
“你好,请问是来给我换药的吗?”
听着床上男子平淡的问话,拉蒂亚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正当那名男子表情逐渐有些疑惑之际,一道略微显年迈的声音才在他声旁响起:
“嗯,你可以叫我蒂亚,这几天都由我来负责为你换药...”
...
黎明刺破远处黑暗黑压压的云朵洒向人间。
船首一位灰白色短发的祸孽小姐拉蒂亚拿着一段还未接上剑柄的未成型长剑剑胚将另一名背负巨剑的白袍青年逼上了桅杆。
“鸟头人!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阿修姆那混蛋把我剑打飞才砸到他的,你去找他啊!我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此时紧抱着桅杆痛哭的尼古斯丁,身上的衣服已经有多处被灼烧出了一个个窟窿,甚至还有好几处窟窿已然穿透了外衣隐约透出了布料下的皮肉,只能向不断对他发起攻击的“大头”求饶。
桅杆上“圣者”的哀嚎声不断响起,很快便响彻了整个船首,但下发的拉蒂亚却似什么都没有听闻般,抬起左手在剑胚上缓缓抹过,让一层蓝紫色的液体浸整条染剑胚的表面后,抬起那条剑胚隔空朝对方所在的桅杆挥去。
液体在脱离剑身后宛如长了眼睛般齐刷刷朝桅杆上的尼古斯丁飞去,而对方见状也没有躲闪似是知道就算躲闪那些液珠也会追上自己一般。
左手猛的向后一握,一把抓住了那柄看似沉重的巨剑,随着他的一抓,剑身上的亚麻布顿时散开,并且在极短的时间内开始在空中蔓延游走,如游蛇般朝那一颗颗击射而来的液珠撞去。
尽管如此但还是有几颗液珠穿过了亚麻布条的阻拦再次打在了圣者身上,又引起对方一阵哀嚎。
当然除了哀嚎外现场还有不少未敢喊出来的喝彩,虽然不知那些家伙是顾虑自己薪辉神官的身份还是被揍的是我方圣者的缘故。
但他们那一丝丝紧盯着现场并且透露出喜悦的双野早以出卖了这一切。
“够了,你们都给我住手。”
正当桅杆上的尼古斯丁即将忍无可忍,准备跳下桅杆与对方展开一场输死搏斗之时,一道威严的呵斥声却突然自船长室的位置传来。
提着剑胚正准备再次挥动的拉蒂亚在听到这道声音后抬起的手微微一顿,最终缓缓放下,转头看向了发声之人。
那是一名橘黄色长发的中年人,穿着一间红白相间的高级神官长袍,但头上却戴着一顶与那身长袍完全不匹配的染色皮革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