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交易还没有完成，你走不了的。”
苏长寿神情平静的幽幽开口，将手中的公鸡纸扎放在了地上，那被点了鲜血双目的公鸡纸扎似乎是活过来了一般。
“咯~咯咯！”
一声鸡鸣，于清元的魂魄顿时尖叫一声，被公鸡纸扎吸进了肚子里。
公鸡克制阴魂。
民间传说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
而由苏长寿这双手亲自制作出来的纸鸡，不止克制阴魂，还能对付一些强大的怨鬼。
不然苏长寿怎么可以如此平静的面对一个早就死了的人？
“蓬~”
下一刻，公鸡纸扎凭空自燃起来，化作了一缕青烟。
苏长寿鼻翼微动，双眼微阖，将那一缕青烟吸了个干净。
先天功的修炼要诀涌入他的脑海之中，外加于清元被燃烧了意识的三魂七魄，苏长寿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强大了几分。
“呼~呼~呼~”
纸扎店内，微风轻起。
苏长寿的身躯忽的飘离了地面。
于清元用十年时间都没有领悟的先天功，在苏长寿吸收了于清元的魂魄之后，直接迈过了那道横亘在无数后天境面前的门槛。
……
在遥远的大奕朝边境，真武城内，一座气势巍峨的九层黑色宫殿之中。
第一层深处，百丈宫殿深处悬挂着一枚玉牌，玉牌上写着‘先天功’三个字。
“咔嚓~”
天光微明之际，玉牌上面忽然出现了一道裂痕，而在这座宫殿里面也是忽然间出现了一道黑袍身影。
“先天功……”
沧桑的呢喃从这座宫殿之中响起，是日真武城内便出现了一则消息：
“十年前被人盗走的先天功，于今日有人领悟，大奕朝再多一位先天真人！”
无数居住在真武城内的武道高手都是激动起来。
他们不是为了这个不知姓名的先天高手庆贺，而是为了其所掌握的先天功法。
先天真人，超凡脱俗，寿元都不必再受到大限影响！
这是无数武夫都想达到的境界。
于是乎，这一日，一道道身影从真武城内离开，涌入大奕朝各个城池，打听着那个新晋先天真人的下落。
……
【苏长寿：20岁】
【寿元：剩余三年零三个月】
【境界：先天一景（真元透体碎金石，一气藏胸九丈高，后天百毒不侵体，目若点星定幽光）】
【金手指：纸扎1级（栩栩如生，看上去与真人有五六分相似，在夜晚的纸扎店尤其吓人，若是十岁以下小孩儿看见，极有可能被吓出癔症；可增强阴魂强度；可拘拿相应阴魂）】
【经验值：lv1（100/100）】
【交易内容：（先天功，三个月寿元，迷踪步，劈风刀法，一气黑煞功，猴子偷桃，老汉……）】
纸扎店内，烛火摇曳。
苏长寿已经盘坐在了小凳子上面。
看着眼前浮现出来的系统面板，苏长寿摸着下巴，露出了了然之色。
“我还以为先天境就只有一个境界呢，没想到竟然一共有十二个境界，分为先天十二景，一境一景观，只有突破到十二境，才能见到先天境最极致的景象。”
知道了这一点，苏长寿并不气馁，反倒还松了口气。
“幸好一共有十二个境界，若是只有一个境界，那我岂不是只能活三年了？刚才听那老于头的意思，先天真人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的武道终点了，他的灵魂里也没有超过这个境界的记忆。”
系统给他的金手指是纸扎，以苏长寿目前的纸扎等级，只能跟阴魂完成一次交易。
或者说是交易一样东西。
苏长寿怀疑等他的纸扎等级升级之后，他就可以跟阴魂完成两次交易了，不过这一点还有待考证。
“铛~铛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从外面走过，此时已经是寅时四刻了。
再有一个时辰零四刻的时间，苏长寿就要关门谢客。
因为辰时以后浊气下沉，阳气上升，那些刚死的魂魄是不敢离开自己的尸身太远的。
若有，那也是煞气极重的怨鬼，只有那种阴魂才敢在大白天里出来游荡。
但它们连生前的记忆都失去了，苏长寿跟这样的怨鬼没法儿交易，自然不会闲着无聊去当个捉鬼大师。
“虽然有些不道德，但是，我还是希望今晚能再死个人。”
将油灯芯子剪了剪，苏长寿拿起竹片和白纸，继续做起了纸扎。
那些被他杀死的人，阴魂从未出现过，苏长寿觉得是他们的阴魂太弱了，而他这双手做出来的纸扎都能够克制阴魂，被他杀死的人恐怕连阴魂都留不下。
所以，此刻面上清秀单纯的苏长寿，只能希望城中还有别的人去世……
“咚咚~”
大抵是苏长寿的愿望被阎王听见了，寅时末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纸扎店大门。
“请进。”
苏长寿嘴角微勾，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看向了这个深夜造访的客人。
“苏老板，我是城东王员外家的管事。”来人主动介绍了自己的身份，他穿着棉衣，料子比苏长寿身上穿着的要好了不少。
而王员外，是松江府城有名的富商，府城人都称之为‘王半城’。
王家经营的是布料生意，再加上其妹乃是知府大人的侧室，位置仅低于正房夫人，因此整个松江府城辖内，有超过一半的人穿的衣服料子都是出自王家。
“王管家好。”脑子里捋过一遍信息，苏长寿冲着眼前人到中年，大腹便便的王管家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不知府上是何人故去了？”
王来福见苏长寿这个小年轻都不曾起身，眼底不禁闪过一抹不喜之色，但是碍于夫人和大少爷的吩咐，他还是压下了心底的那一丝不满，沉声说道：“是我家老爷，今夜老爷心疾忽然发作，仙去了！”
话落，王管事似乎是想到了前主人的恩情一般，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流出的泪水。
“王管事节哀。”苏长寿心下狐疑，面上露出一抹讶然之色，随即说道：“不知王管事打算为王员外挑选些什么样式的纸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