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海似乎有些不信的样子,老郑叹了口气说道:“我这样跟你说吧,据我所知当年四九城留下来的小组,没有五百个,也有三四百个。
每组两到四个人不等,而我跟老孟其实是一手闲棋,当初谁都没想到,从部队出来后我们会被分到四九城来,最后他们撤离的时候也只是交给了我一部分资金,甚至连具体的任务还有联络员都没有派。
这些年我跟老孟之间传递的东西,基本都是关于被留下来的这些人的信息,所以你问我去年制造爆炸案的人是谁,我才能给你说出来。”
“要不然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其他组的信息,毕竟组与组之间横向是没有联系的。”
听完他的话,陈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似想起来了什么,开口问道:“老郑,我没想明白,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你?”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你跟其他人不一样。”
“你个老小子该不会是看我没有去检举你,所以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吧?”
“那不是,你就算真去检举我也不怕,横竖都是一死,我是不会活着被抓住的。”
老郑的脸满是坦然,看得出来,他是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就等着把话跟陈海说完。
“好吧,这两个忙我能帮你,没事儿了吧,没事儿我就回去了啊,我那边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呢。”
“呵呵,是你那个小对象吧。”
“什么小对象,那就是普通朋友,最起码现在还不是我的对象,至于以后,我慢慢努力吧。”说完陈海就站了起来,打算推自行车就走。
“等会儿,我刚才不是说要送你一份厚礼么,怎么,忙答应给我帮了,礼不要啦?”
“礼?你还有礼给我?”
“没错,再耽误你几分钟,稍等一下。”老郑站起来后向下压了压手,然后转身走进了门卫室里。
也没听见什么动静,过了大概三四分钟,他提着一个破袋子走了出来,袋子里传来的声音让陈海挑了两下眉头。
这老小子把东西在哪里藏着呢?
门卫室并不大,也就摆了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再两把椅子,哦,还有一个不大点的箱子,里面装的是老郑的换洗衣服,还有冬天需要用的棉被,肯定是没地方放这个破袋子的。
“老郑,你这东西不会是从房子里地下挖出来的吧?”
“如果是的话,那我可不能要,明天别人来一看,傻子都知道有东西被谁拿走了,那还不得发了疯的找,我可不想被列为嫌疑人。”
“放心吧你就,我不会留下那么明显的痕迹,这东西是我刚才从别的地方拿过来的,不是这间房子里。
等会儿你走了后,我还要出去转一圈呢,就是为了给你洗清嫌疑。”
老郑一边说着,一边把袋子口打的结解开,然后把里面装着的东西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叮呤咣啷的一堆。
那堆东西看得陈海是眼皮子直跳。
好家伙,自己身总共五千来块钱就觉得是个小富豪了,那人家老郑算什么?大富翁吗?
大黑十竟然有三捆还多,这就是三万多块钱了,一厚沓票,还有不下十根的大黄鱼,这值多少钱他也不清楚,现在黄金又不让私人买卖,也没跟国际接轨,只有银行收,具体怎么收也不清楚。
“别的东西能卖的我早就换成现金了,要不然太多拿着麻烦。”
老郑蹲在那里看看地的东西,然后抬起头来说道。
“这些就是我给你的谢礼,绝对没有别人知道,就算是老孟,他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钱,所以你完全可以安心拿着,不过要藏好点,万一被发现了,你可解释不清。”
呵呵,我收起来的东西谁要是能找到,我直接就表演倒立洗头。陈海在心里不屑的想到。
老郑已经伸手把那些东西又重新装回到袋子里,然后把口扎好,直接就拎起来放到了自行车的后座。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等你走了以后我会出去溜达一圈,让跟前胡同里的街坊四邻看到我。”
陈海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老郑,然后二话没说,推起自行车就准备走。
老郑也赶忙走过去把大门给拉开。
就这样,一个骑着自行车走了,另外一个站在大门旁看了一会儿,由于天已经黑下来了,陈海骑出去没多远,他就已经看不到人影了,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
转身把大门拉,跑到北边的胡同里转悠去了,刚好有几个人正围在一个路灯下下着象棋,他也就顺势凑了过去。
他是废品站的门卫,附近住的人都认识他,直接在这里就看到了八点多人家散摊子了,才离开。
陈海从废品站出来后,走到一个树荫下的时候,就已经把车后座的袋子收进了仓库里。
他可不想被别人看到还拿着一个袋子出来。
今天这一天可真是够刺激的,不过最大的收获还是拿到了那两个人的画像。
老郑!
对于这个人的话,他谈不信还是不信。
之所以没有去检举,无非就是不想过多的暴露自己,更不想跟这些破烂事牵扯。
专业的事情有专业的人去干,他现在就是一个小老百姓,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给国家添麻烦就行了。
四合院
许大茂今晚都不知道跑前院看了几趟了,可想找的人一直都没有回来。
“解成,小海哥一直都没有回来?”刚好三大爷的大儿子从屋里走出来,许大茂过去就拉住他问道。
“没有啊,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没见人,我爸刚还说如果今晚还不见小海哥回来,明天就要去他们单位看看呢。”
“奇了怪了,这人不回来还能跑哪儿去。”
许大茂松开抓住闫解成胳膊的手,正准备回后院啊,影壁那边就传来了自行车的声音。
“嘿,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回来了么。”
“什么曹操曹操的,怎么了大茂,解成,你俩说什么呢?”人还没过来呢,声音都已经传过来了。
“正找你呢小海哥,我爸说今晚你如果还不回来,明天就准备去你单位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哎呦,我的错我的错,昨晚临时有点事儿就在办公室睡的,也没回来打个招呼。”
三大爷这时也听到外边陈海的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海啊,以后不回来记着找人带个话回来,要不然大伙都跟着操心。”
“得嘞,是我做差了,以后一定改,不管怎么着都会跟你们说一声的。”
“没事儿,你刚住进来不知道也正常,以后想着点就行,记着等下去跟一大爷还有二大爷都打个招呼,他们也都跟着着急。”三大爷摆了摆手。
“没问题,我马就去。”
陈海推着车子放到自家门前的屋檐下,扭过头就看到许大茂还跟在自己身后。
“怎么了大茂,你专门找我的?”
“可不是么,都过来几趟了,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这周末去打猎去不成了,我师傅要带着我,趁这几天农民还没开始忙的时候跑一圈乡下呢,最起码得一二十天。”许大茂的语气中充满了歉意。
他主动约别人,然后他又爽约,确实够难堪的。
“没事儿,那就等你不忙了咱们再去,这有什么。”
陈海是一点也无所谓,能去最好,去不成也无所谓,刚好推迟一段时间再去晚还能热点,这两天在山里过夜还是有点冷了,山又不敢生明火,万一引起火灾那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再一个山里那些动物刚冬眠了一个冬天,这一个来月还没吃起来呢,再养一个月刚好。
“走,跟我去后边给一大爷还有二大爷打个招呼去。”
“哎吆,我的哥哥唉,打什么招呼啊!”许大茂回头看了一眼三大爷家那边然后继续说道:“他那么一说你一听就行了。”
“你可得了吧,确实是我的问题,我过去跟人家说一声怎么了,做人不能不知好歹吧。”陈海说着就抬手在许大茂的胸口那里拍了一下。
“卧艹,哥哥你的手劲太大了,打人生疼。”
“你太瘦了,应该多锻炼锻炼,瞧你那皮包骨头的。”
中院后院溜达了一圈,又跟闻声出来的何雨柱聊了一会儿,这才回到自己屋里。
“不行,还得过去跟方小庆说一声,别这小子提前跟学校把假请了。嘿,我这一天天破事儿多的,连家都回不去了。”刚推开屋门,又想起了这一茬。
走到半道,他不知道怎么滴,一想到要去方家,心里隐隐的还有些发怵。
怎么?难道是打算把人家家闺女吃了,所以有些做贼心虚吗?
方家
客厅里也不知道再说什么,欢笑声不停的从门缝里钻出来,陈海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动静,竟然莫名的有几分羡慕。
一个人的日子有些难熬啊!
“咚咚咚”
“来啦,谁啊!”方小雅的声音从里边传了出来。
“我是小海。”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有好几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
这就是住这种大院的不便之处,谁家有点什么动静,全院子的人都知道。
“小海哥,你咋过来了。”
房门打开,露出了方小雅那张漂亮的小脸蛋。
“这周末的打猎取消了,我过来跟小庆说一下。人家那个人这段时间有工作要忙,估计得忙一阵子呢,下次再约吧。”
“啊?小海哥,真的假的啊。”屋里传来了方小庆的哀嚎声。
“小雅,这丫头你怎么不懂礼貌呢,哪有把客人堵门口说话的。”
“没事儿方婶,方叔,我不进去了,天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
“进来小海,哪有到门口不进来坐的道理。”
长辈已经开口叫了,再不进去不合适,他只能走了进去。
“小海,你昨晚回家晚?”等他坐下后,方爸开口问道。
“昨晚有点事儿我就在办公室睡的,没回来。”
“我说呢,小庆跑过去等你等到八点多都没见你回来。”
“小海哥,真的不去打猎了?”
“去,不过是推迟一段时间。”
“还推迟,距离考试太近我就没办法去了啊。”
“那简单啊,等你考完试之后我们再约一次不就好了。”
“行啦小庆,不去就不去呗,等你考完试以后再说。”方妈放下手中的东西,抬起头说道。
家庭地位一下就显现出来,老娘一发话,方小庆撇撇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
“小海,那刚好你给小雅教教打枪,她现在不是到一线科室了么,不会打枪有点不像样了。”
“我知道方婶,您放心吧,我们都说好的。”
看到陈海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话,方妈扭头看了看方爸。
而方爸恰好也看向方妈,俩人对视了一眼,好像都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在离开方家归途之中,陈海的脑海里回荡着临别时方父方母那难以言喻的目光。
那种眼神,他若是有过些与女方家长见面的经验,怕是一眼就能洞穿——那是如同精心呵护了二十载的花朵,即将被眼前这个年轻人连根拔起的复杂情愫,既带着几分不甘,又藏着深深的宽慰。
不过话说回来,方家父母的转变也确实迅速,短短几天时间,他们似乎已经接受了陈海的存在。
这或许也是无奈之举吧,毕竟他们的女儿与其他异性总是格格不入,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孤独终老。
至于外界会如何看待这接连不断的变故——从与弟弟订婚到与哥哥交往,他们此刻也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女儿的终身大事才是重中之重。
……
陈海回到家中,洗漱完毕后躺在床,思绪又不自觉地飘向了老郑,以及那个交到他手中的袋子。
老郑的存活对他而言无疑是个潜在的威胁,毕竟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却没有选择报——这一点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
但今夜过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老郑若是反悔不想自杀了?
哼,那可由不得他,无论如何,他都见不到明日的曙光了。
而他托付的那两件事情,陈海也必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
说起那些钱财,对他而言更像是鸡肋一般,看得见却花不得,至少是不敢随心所欲地花。
这年头,就算你手头有些余钱也没处花去。
你的开销若是超出了工资太多,保不齐就有人举报你。
在这个院子里生活就是这样,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你每天买了什么、做了什么饭、几点出门、几点回家,都有人默默地替你记着。
对于同住一院的邻居们来说,彼此之间几乎不存在什么秘密。
咦?
躺在床的陈海突然想起了老郑给他的那个袋子里的东西,心念一动之间,那叠票据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好家伙,这一看之下倒是把他吓了一跳——竟然全都是全国通用的粮票,厚厚的一沓怕是有十公分那么厚。
看来老郑之前也为了逃亡做了不少准备啊,可怎么这次又突然不逃了呢?
人心难测啊,谁又能猜透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呢?
陈海叹了口气,随手将票据又收进了仓库里。
这东西可是硬通货啊,在某种程度甚至比钱还好用呢,尤其是再过两三年之后。
现在虽然也有人直接用粮票去买东西,但没人会傻到拿着全国通用的粮票去随便花销。就算要用也得先换成地方粮票才行,这样才能多换点、再用得划算些。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睡觉吧!
夜色渐浓,院子里也慢慢陷入了沉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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