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喝!”
张飞喝了大半坛酒水,又见牛金全身热汗的立在一旁,于是又自绳网中拿出一坛酒递给牛金。
倒不是张飞缺个酒伴,而是张飞觉得这牛金办事利落,应该赏一坛酒水。
然而牛金并未去接酒水,而是道:“都尉,俺还要巡防,不能饮酒。”
“让你喝就喝,喝点酒就不能巡防了吗?”张飞心有不耐,看你热得满头大汗赏一坛酒,竟然敢不要?
牛金见张飞不耐烦,只得接过酒坛,又在张飞的环眼直视下咕噜咕噜饮了半坛。
见牛金饮酒,张飞遂大笑:“俺平日里鞭笞你们,只是不想让你们偷懒,只要听俺的命令行事,俺保你们荣华富贵,下去吧,没大事不要来寻俺!”
牛金抱着酒坛退到一旁,原本是想将酒放下然后去巡防,但又经不住酒水的诱惑。
不得不说,这井底冰镇过的酒水,喝起来是真的痛快!
牛金抱起酒坛,忘记了张飞的训斥,咕噜咕噜的饮了个干净,这才有些微醉的去巡防。
张飞则是看着剩下的酒坛,又令亲卫整了些米饭肉食,就在那独自的饮酒饱食。
而此刻。
曹操的五千青州死士距离亢父已经不到五里了,不过曹操没有继续推进,内心疑虑不已。
“奇怪,以郑牧的谨慎,沿途怎会一个斥候都瞧不见?”
曹操专挑小路,就是为了藏兵逆行,而在距离亢父三十里后,曹操就派遣了机灵的先行探路,摸清郑牧的斥候活动轨迹。
然而一直向前推进了二十余里,曹操都未曾探到有一个郑牧的斥候出现。
“大兄,何时进兵?”
夏侯渊见曹操久久不下令,遂上前询问。
曹操闭上眼睛,片刻后又徐徐睁开,眼露精芒:“妙才,你率一千人留下,守住大道!”
夏侯渊吃了一惊:“有子孝引骑兵策应,何须渊再留下一千人守大道?亢父关险,郑牧亦有五千人,我军本就兵少,若还要分兵,如何能破关?”
曹操目光凌厉:“郑牧善用诡计,亢父如此险要之地竟然不设斥候,其中必有诡计!虽然有子孝的骑兵策应,但子孝要来,至少也得一个时辰。倘若奇袭失败,一个时辰足够让曹某死上十回了!”
“更何况,亢父并非唯一的生路,若奇袭亢父失败,我等要立即折道梁国,前往陈、汝。”
曹操并不知道到郑牧已经将骑兵全部带去了任城,而典韦也分兵南阳湖畔立寨,更不知道如今在亢父的是张飞。
张飞手上没骑兵,这斥候巡视的范围自然也不会太远;而张飞虽然收起了轻视之心,但却忍不了酒水的诱惑,这几日频频饮酒,巡防之事自然也变得松懈。
夏侯渊闻言,便不再多问,自领一千青州死士留守大道。
亢父险关,虽然有易守难攻的优势,但能不能守住险关,依旧还得看守将在亢父如何部署。
曹洪身先士卒,率死士摸向险关,干掉了沿途巡防的丹阳兵来到城下。
随后,一架架的轻梯也悄然的运到了关卡前。
曹操亦是甲胄在身,背着环首刀,亲临阵前。
“登关!”
一声令下,曹营将士不再隐藏行踪,但也不喊杀,一个个咬紧了口中的木棍。
而此时,张飞酒足饭饱还在酣睡,牛金虽然在巡视但也因为喝了一坛酒在关上打盹,其余的丹阳兵亦是三三两两打盹。
毕竟都后半夜了,这些丹阳兵也只是例行巡视,谁也不会真的认为会有人来抢关。
曹洪第一个登上了关楼,看着懈怠的丹阳兵,遂握紧了环首刀,面露狰狞。
就在曹洪蹑手蹑脚的接近牛金的时候,恰好被一个如厕归来的丹阳兵撞见。
这个丹阳兵先是愣了愣,随后瞳孔猛地收缩,大呼道:“牛副将,有贼!”
这一声大呼,瞬间将打盹的牛金以及关楼的丹阳兵惊醒。
牛金啊呀一声,躲过了曹洪的劈砍,随即抽出了腰间的环首刀,猛地向曹洪砍去,一边砍一边大喝:“擂鼓!”
鼓声响起,惊动了关内还在休憩的丹阳兵。
曹洪大怒,双目喷火。
本来就要功成了,却不曾想遇到了意外。
而关下的曹操听到鼓声,当机立断让诸将士吐掉口中的木棍,喊杀助威。
一时之间,亢父险关喊声不断。
牛金虽然骁勇,但城头的丹阳兵却渐渐抵挡不住这群如狼似虎的青州死士。
“该死,为何偏偏是今夜!”牛金心中慌乱,这前几日张飞虽然也在饮酒但并未多饮,偏偏今日多饮就遇上了贼兵抢关。
南阳湖畔。
典韦正在营寨中披甲而眠,自从跟了郑牧后,典韦就很少有卸甲的时候。
披甲而眠,是很考验一个人的忍耐性的,那种夜间的束缚感能让普通人发疯。
“校尉,快醒醒,亢父关有喊杀声!”一个斥候匆匆而来。
刹那间,典韦如被惊醒的猛虎一般,瞬间自床榻翻身而起,几个呼吸间就已经背起双铁戟来到了帐外。
“擂鼓聚兵!”
郑牧本有三千步骑,其中一千骑兵,两千步兵。
夺取梁父险关的时候留下了一千步兵,去任城的时候带走了一千骑兵,剩下的一千步兵给了典韦在南阳湖立寨,唯一的任务就是以防不测。
不同于张飞在亢父关上的懈怠,典韦在南阳湖畔一直都保持了高度的戒备,往返于亢父的斥候,每半个时辰就会返回一次,夜间同样如此!
这亦是典韦跟着郑牧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在襄贲城的时候,郑牧就时常给典韦讲述兵法之道,有心培养典韦的军事素养,让典韦从一个游侠护卫型向统兵大将型逐渐转变。
对于郑牧而言,勇夫死士容易得到,但能统兵的勇将却是难寻,而能值得信任的勇将又更难得到!
郑牧要统兵,就必然要培养亲信勇将,否则兵马就不能如臂指使。
不过片刻时间,典韦已经聚集了兵马,向亢父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