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大夫执笔写药方,摇摇头:“不知,你体内的毒已经全然激发出来,随时都可能没命。我还得研究研究她的血到底有什么蹊跷,竟能暂时控制你体内之毒。”
洛白见他们说起这些,便也不多话,只是起身,打算让朱婆子再多送些补品过去。
却听初淮叫住他:“洛白,有一事你去处理一下。”
“殿下?”
“那日听温小姐之意,陵安城户科竟是可以随意更换婚书,你且查一查个中情况,待得温小姐和离之后,此事也得要解决。”
洛白心中高兴,立刻应了:“是,属下一定办妥。”
温惜惜这边除了初淮的插曲,倒也没有很特别的,她只等着到了日子一早回去陵安城。
但秦家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好了。
那日秦家何家争论不休一拍两散之后,秦旋一直不曾归家,不知去了哪里。秦良宇焦头烂额,回府之后,就重重的给了彭氏两个巴掌。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着那么多的面,竟想要直接抢夺儿媳的嫁妆,我秦家的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彭氏原本就头晕目眩,被这两巴掌直接打翻在地上,愣怔许久才回过神,她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你……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这么多年我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的心血,你只顾着自己的名声,可知道家中艰难吗?”
秦良宇不耐烦:“你什么意思?难道嫁到我秦家让你受了苦不成?这么多年我是缺你吃还是缺你穿了?”
彭氏怄得气血上涌,她贤良淑德了半辈子,与秦良宇温柔得体了二十余年,今日还是第一次失态。
她起身整个人都是颤抖的,指着秦良宇的脸说:“你只顾着自己,何曾看到过我的为难之处?我嫁到你们秦家来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公爹廉洁清正不假,勤政爱民不错,可他的廉洁清正勤政爱民,受苦的却是咱们自家人!你早早的与你那几个弟弟分了家,口口声声说同胞兄弟怎能亏待了他们,在外的打点什么的都是咱们出,家产却要平均分!面子要紧,里子就不要紧吗?”
秦良宇被她怼得目瞪口呆:“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
“多少年之前的事情?若你与你爹一样,只求政绩不在乎别的,粗茶淡饭陋室布衣也可,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可是你呢?既要名声又要面子,当初咱们都要捉襟见肘了,你还要打肿脸充胖子,秦家早就不如从前了,那族里修缮祠堂,村里修路建桥,年年都有事,年年都是你给拿银子。他们都穷疯了是吗?就可着你一人?”
彭氏说到这里,捂着脸痛哭起来:“嫁了个夫君如此,生了个儿子也是这般,我过得苦啊!可怜现在嫌弃我与薇儿眼皮子浅给你丢了脸,也不想想,若不是我省吃俭用小心翼翼,秦家哪里能支撑到如今?我嫁给你后,头面首饰不敢添置,就那么几样,每年拿一点去炸了重换个样式撑门面,自己的嫁妆不知补贴了多少。你们倒好,对旁人都是有求必应,只会苛责我与薇儿……”
“够了,一点破事值得你翻来覆去的说吗?”
秦良宇听得额上青筋直冒,索性甩了袖子,摔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