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秦良宇对着彭氏时十分生气,出来之后却有些恍惚了,他长久的不管家,但也自知家中情况并不是特别好。
更要紧的是现在面临的情况。
茯苓带着何家护卫将世安苑封起来了,按理说秦家其他地方应当一切照旧,但并非如此。
去年温惜惜出嫁,除了那样丰厚的嫁妆还带了了不少仆从。现在这些仆从一半被茯苓送回何家,一半则留守世安苑,是要等秦旋与温惜惜的事情尘埃落定,一起带走。
自然还有不少是温惜惜嫁入秦家之后采买的,这些人是秦家人,即便是温惜惜的买的,也没有道理现下全都遣散了。
可即便没有遣散,秦良宇到了书房,想要喊人来烹茶,竟是无人应答。
许久,才有个面生的小女娃到了跟前。
“安序呢?”秦良宇不悦问。
安序是去年才到他身边的小厮,是个伶俐的孩子,温惜惜将他一家子都买进来,老子娘一个管外院,一个在彭氏跟前伺候,安序聪明,就拨到他跟前。
他从前只得一人伺候,但今日回来没见着秦旋,便让伺候的人出去寻,故而跟前就剩下安序了。
那小女娃还有些呆,忐忑不安的说:“老爷,安伯喊了安序哥哥出去……”
秦良宇忍着气没有发火,问道:“你叫什么?去给我倒茶!”
声音大了些,那女娃娃吓得一个瑟缩,立刻就红了眼眶,支支吾吾说:“奴婢小棠,前几日安妈妈让奴婢学着做洒扫活计的……奴婢……不知茶在哪儿。”
入府不久,或者是府内哪个管事妈妈的孩子,想着将人弄到褚玉园,回头若是入了彭氏的眼,在彭氏跟前伺候才是好。
可明显是个尚未教好,还不能上台面的小孩。
秦良宇原想问话,到底没有问出声,摆摆手让小棠走了。
小棠犹豫片刻,又说:“老爷,奴婢瞧着……茯苓姑姑带着人过来了……”
秦良宇脑中一麻,下意识想要走开,就听到外头茯苓的声音响起。
“老爷可在书房?奴婢奉命处理事务,只是夫人身体有恙不能得见奴婢,奴婢不得不来寻老爷。”
秦良宇咬了咬后槽牙,心道彭氏倒回避开风头,他避无可避,只好让人进来。
茯苓带着两个护卫站定,将手中几个匣子递送到秦良宇跟前。
“老爷,奴婢的姑娘不在府内,虽还未曾离府,但府内中馈不能断了人,奴婢便做主将对牌钥匙等送过来。至于府内账目以及田庄铺子的账目,年中理完账早就送一份到褚玉园,另一份在世安苑,等三日后核对完毕自会奉还。”
秦家只有一处庄子和一家铺子,出息都只是一般,便是好年景,也只够从前的秦家度日,并不能结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