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就上车啊笨蛋!”五条悟怒道。
等他们终于打打闹闹的上了车(中间还为谁坐老板位吵了一架),禅院真希才在车里感受到久违的平静。
绮里加百惠坐在前排,被哨子用空间和五条悟严格的分开,她无聊的拨弄了会儿耳环,又低下头去摆弄手机。
【惠:亲爱的,今晚有同学聚会,不能回去吃完饭了噢。】
【森:好的,今晚医院加班,我也得晚回家一点了……TT】
【惠:可怜的林太郎……】
【惠:要吃凉面吗?我可以带凉面回去】
【森:不用了,我会在医院随便吃一点。记得别回来的太晚,祝你玩的开心,亲爱的。】
绮里加百惠把手机放下,低头时才突然发现鞋子上被挤压出的花汁泅出的淡淡阴影,她勃然大怒:
“五条悟!赔我鞋子!这双很贵啊!”
五条悟两腿交叠,一手支颌(他也没坐到老板位):“哈?让你那个好老公给你刷去就好了,你就是又踩到花和叶子了吧!”
“这双鞋根本刷不了啊!而且你让我和他怎么解释和同学出来聚会结果鞋上会全是土啊!一会儿商场靠边停!”
五条悟通过后视镜隐约看见绮里加百惠真的露出气愤又苦恼的表情,撇了撇嘴:
“好啦!一会儿买最贵的可以了吧,不过你和那个普通人还要在一起多久啊,都一年了够玩腻了吧。”
“唔……”绮里加百惠提起林太郎,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诶呀,怎么说呢,这段婚姻比我想的有趣诶。林太郎每天给我做饭,给我准备便当,给我打扫房间,给我洗衣服,又温柔又体贴,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啊,感觉超棒的!”
她说起来的时候,眼睛简直闪闪发光,五条悟瘪着嘴嘁了一声,他扭过头去看车外来来往往的景色,终于发现点高兴的事。
“凉面馆到了!”
绮里加百惠立刻扭过头,她露出兴奋又得意的神情:“哈,我要把所有的东西都点一遍!”
五条悟下车后过来为她拉开车门:“随便你啦。”
绮里大小姐慵懒又高调的将新做的波浪长卷发撩拨到耳后,一往无前的走进凉面馆,好像不是来吃饭而是来找人决斗一样,高跟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打在凉面店的木质地板上,隐隐约约映出女人高傲的影子。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她指着菜单说:“全都不要,剩下的全部给我送上来。”
她的眼睛波光粼粼,得意时像一只可爱的猫咪,舒适的、自得的接受人类应有的奉献——例如已经把她的小包拎过去的五条悟。
可这样皮毛顺滑、光鲜亮丽的样子很快又不见了,她和五条悟又因为抢着吃油炸天妇罗而开始打架。
打到差点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险些掀翻,家入哨子小姐忍无可忍又平等的给了一人一拳,她才开始灰头土脸的慢吞吞吃炸虾的尾巴。
“都怪你,不然才不会被哨子打”她抱怨着。
“不过美人的拳头都带着香味啊。”她偷偷看哨子。
偷到腥一样的样子,让家入哨子只能无奈的叹气。
“……哨子老师……”禅院真希迟疑的看着两个人,她从来没见过五条悟和某个人的相性能这么差,虽然五条悟本人就足够拉仇恨,但很少有人能和他五分钟吵七架。
“啊……”家入哨子把最后一块被两个人虎视眈眈的炸鸡放到真希碗里,在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可怜兮兮目光中不为所动:“他们两个从高中见到对方第一面就这样了,习惯一下吧。”
禅院真希看着因为没有吃到最后一块炸鸡而大崩溃又开始和五条悟吵架的绮里加百惠,语塞道:“绮里小姐她,是一位很活泼的女士呢……”
她想到帐内这位女士的表现,又道:“也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咒术师。”
家入哨子叹气:“她吗?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但只要和悟碰到一起就会变成这样……不过啊,”她笑了起来,拨弄了下碗里没吃完的凉面:“她是我见过最强的人呢。”
恰逢绮里加百惠抓住五条悟的头发,兴奋的大笑:
“5387胜,4369败,3341平!”
五条悟大怒:“这次你作弊!明明应该是平!”
她哼笑起来,一拳把五条悟另一只眼睛的乌眼青补上:“这下就是胜了,笨蛋。”
“可恶……!!”
凉面店的灯光晃在她璀璨的耳饰上,但远没有她扬起红唇时的笑容耀眼,勃勃生机从她的肢体蔓延出来,美丽反而只是她身上最微不足道的优点,叛逆的眉毛常挑起野心和高傲,暖黄的灯光也不能将其融化,只有她手掌和手指上的厚茧,才能看见她曾经脚踏实地走过的荆棘路。
一朵张扬的玫瑰,肆意施展带刺的枝叶,于黑暗之中欢欣的盛放。
特级咒术师,绮里加百惠,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