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被推翻，谢离绪坐起身，拉下衣服，冷酷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祁无住想大概是信念。
“其实这也不是坏事。蛟龙珠若在你身上，几个月后我们就能获得神力，岂不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祁无住哈哈尬笑。
谢离绪只一个眼神便叫他彻底闭上嘴。
只是这嘴刚闭上不久，潭中赶龙族夹着尾巴，开始对他哈气。祁无住又忍不住投进去一枚大石子，逗着他们玩，叫嚣：“方才不是很能打吗？快上来我们再大战几百回合。”
谢离绪揪住他后衣领，冷冷问：“为什么刚才要跳进潭里？”
祁无住在衣领后回头，委屈巴巴：“不是你说见机行事吗？我便想着去看看死龙在不在这潭里，万一在，还能顺手摸个蛟龙珠回来。谁知道……”
谢离绪对他行事作风已是无法理解，“万一没有死龙，只有死人，名叫祁无住呢？”
祁无住揉了揉下巴：“小离离，有没有可能，凭我二人身手，不至于死在这里，顶多是残废。”
谢离绪彻底明白，祁无住不是疯了，而是根本不想活。
祁无住起身，收拾松松垮垮的红色骑射服，他不明白为什么每件好好的衣服，到最后总是会变成一件松松垮垮的衣服。
他就这样平淡无奇地突然开声：“小离离，我还有一种假设。”
谢离绪根本不想理他。
祁无住兀自说下去：“还有没有可能，你就是那条死龙？”
“你先别生气。”他给谢离绪顺气，解释：“唯有死龙能真正孵化出蛟龙珠。何谓死龙？相传是由云端坠落弱渊，再吸纳了地热之气，才回归人间，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龙。你虽不是要死不死要活不活，但你有真火旺气，最适合凝结蛟龙珠，对吗？”
谢离绪不愿接受自己是一条龙，还是死龙的假设。他用白眼来回复祁无住的天方夜谈。
但祁无住却提出：“若要验证倒也简单。只需割开手指，若能快速自愈，便是死龙无疑。”
“你要我割开手指？”
“对。只是手指。”
“只是你的头。你何不自己割一个给我看？”谢离绪抛开耐性，已浑身急躁。
“既然小离离怕疼，我给你做个示范。”祁无住在谢离绪难以形容的眼神中，忽地手指在苦思剑锋轻悠悠一滑，举到谢离绪面前。
“看，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只是小伤。”
谢离绪震惊看他，祁无住淡笑摇手指。
谢离绪仍旧震惊，祁无住收敛笑，在纳闷中转过手指看，咦，伤口呢？
他再划，这一次他看清楚了，伤口还未流血已愈合。
他举剑打算给自己腹部来一下，谢离绪猜到他用意，赶紧拦下来，怒喊：“祁无住。”
祁无住讪讪收回剑，叹气：“原来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死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