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谏转回身,看着陆澄源说道:“陆大人,这几日在京中流传的那些传言,你听说了吧。”
陆澄源微微点点头。
“不知道陆大人怎么看?”
陆澄源想了想说道:“虽然朦胧难辨,但,怕是确有其事。”
“没错。从之后的种种反应来看,魏忠贤的那本谢罪的奏本,必然是存在的。而且新皇与那权阉之间的关系也并不亲密。”
陆澄源点点头,而后皱着眉头说道:“开始时我也是如此猜想。不过。。。。。。”
李廷谏笑了笑说道:“陆大人是想说最近的那条消息吧。”
“正是。”陆澄源回道,“王体乾与魏忠贤的关系,谁人不知?皇上既然驳回了王体乾的请辞,便能证明皇帝和魏忠贤之间即使有所不睦,但两人间的矛盾也不会太大。”
“没错,有这种可能。”李廷谏点点头,“不过,我却在其中还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另一种可能?”
“是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魏忠贤和皇帝之间矛盾很大,而且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现在这种情况,不过是因为魏忠贤在朝中的势力太强,皇帝有些投鼠忌器罢了。”
“哦?何以见得?”
“不知陆大人是否知道,就在不久之前,皇帝曾经下旨意调了两个人进京。其中的一个就是原潜邸中的太监曹化淳。”
陆澄源稍稍想了想说道:“是有这件事。”
“那曹化淳本是因为魏忠贤弄权才被贬到南京戴罪,两人之间矛盾很深。皇上刚刚登基就调曹化淳进京,那魏忠贤必然会担心曹化淳进京后会对自己不利。依那魏忠贤市井无赖的性子,他可没有化干戈为玉帛的心胸,必然会有所举动。如果将这个推断与在皇帝下了那道旨意之后不久,魏忠贤就上了那道请罪的奏折这件事连起来看。那么很有可能,他为了应付曹太监进京所做的举措已经触怒了皇上,因此他才会上那份请罪的奏本。。。。。。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权宦上的那本奏折是如何泄露出来的?要知道现在司礼监可握在那权宦手中,而内阁诸位的性格你我都知道,那都是明哲保身的君子。”
陆澄源低着头思索着,忽然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嘶,照你这么说,那岂不是。。。。。。”
“很有可能。”李廷谏点点头,“陆大人,你我都明白,魏忠贤之所以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权倾朝野,就是仗着先帝对他的宠信。现在新皇登基了,他还能得到那份宠信吗?恐怕谁都不敢保证吧。如果没了帝王的宠信,那唯一能保住他性命的就只剩手中的权利了。但是新皇帝登基,还会将这些权利放在一个自己不了解,不信任的人身上吗?当然不能!那么收回权利就是必然之势。可是,魏忠贤得罪的人太多了,失去权利后他必死无疑。所以,魏忠贤与皇帝之间是权力之争,也是生死存亡之争。因此,我认为皇帝与魏忠贤之间的矛盾很深,且没有调和的可能。”
“那,王体乾。。。。。。”
“呵呵。”李廷谏笑了笑,“所有人都知道王体乾与魏忠贤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王体乾在阉党中的地位和作用,魏忠贤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利用只一点来试探皇上是不是有夺权之心。不过,这件事从另一个侧面去看。。。。。呵呵,如果不是魏忠贤与皇上之间的矛盾大到一定程度,魏忠贤至于用这种方法去试探吗?我倒认为王体乾上这道请辞的奏本,就是在明着告诉众人,魏忠贤与皇帝之间矛盾已经很深了。”
陆澄源听到这里双眼猛然一亮。他思索了一会,慢慢的点点头,抬眼看着面前的李廷谏说道:“好!说得好。我明天就上本弹劾那个权阉!”
“呵呵。”李廷谏笑了两声慢慢的摇摇头,“景轩公太过着急了。”
“怎么?”陆澄源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李廷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