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位于崇文门内明时坊中的那座普通的院门,再次被人敲响。应门的童子一边高声的答应着,一边从院中小跑的来到门前。当他打开院门向外一看,就见几天前被轰走的那名老年文士又站在门前。
“哎!怎么又是你?”
“对了,又是李某。童儿还要劳你再去通报一声啊。”
“通报?不不,我不去。我家主人说了,他不认识你。”
“呵呵。‘’那文士轻笑了两声,向前一步低声说道:“童儿,咱两个打个赌如何?”
“打赌?打什么赌?”
“就赌你家主人认不认识我。”那个老年文士说着笑眯眯的拿出几枚崭新的铜钱放在手心,“童儿你看,你现在进去通报。如果你家主人依旧说不认识我,那我转头就走,而这几枚大钱就算输给童儿你了。如果,这次你家主人突然变得认识我了,那这钱也归你,不过你要给我磕头认错。如何?”
那个童子看了看老年文士手中黄澄澄的铜钱,偷偷的咽了口口水,眨着眼睛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不赌!你肯定会输的,我家主人都说过不认识你了。”
“哈哈。”老年文士大笑了几声,“好个诚实的孩子。不过,不一定哦,你家主人万一突然间认识我了呢?”
“不可能!”
“可愿一试?”
那个童子翻着眼睛想了想说道:“那好,那你等着啊,可不许走啊。”说完飞快的关上了门,随即,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近而远。
那老年文士笑着摇摇头。随后慢慢转过身,到背着双手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晴空。
半晌之后,身后的大门缓缓的打开,那名童子站在门里垂头丧气的说道:“老先生,我家主人有请。”
“呵呵。”那老年文士笑了几声,走进门内,伸手摸了摸那童子的头,而后拉起童子的手,将那几枚铜钱放到童子手中说道:“不要不高兴,我老人家不要你磕头就是了,前面带路吧。”
那童子拿着钱,眼睛一亮,脆脆的答应了一声,便笑眯眯的在前面带路。
主人家的寨子是一座京城中比较常见的两进四合院。院子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却收拾的雅致整齐。
当老年文士穿过前院的垂花门后,就见一名身穿道袍的老者正一脸清冷的站在正厅门前。
“呵呵。”老年文士轻笑了两声,向前走几步拱手施礼道:“景轩公一向未会,别来无恙乎?”
站在正屋门口的老人正是大明工部主事陆澄源。而两次登门拜访,此时正一脸微笑施礼的那名老年文士则是前南京刑部郎中李廷谏。
陆澄源脸色有些阴晴不定的看着躬身施礼的李廷谏,犹豫了一下才微微拱了拱手。说道:“还好,请李郎中书房叙话。”说完微微侧了侧身,做了个延请的手势。
走进书房之后,两人分宾主落座,那名童儿送上两盏清茶,便退了出去。
停了片刻,陆澄源微微皱着眉头说道:“李郎中几天之内两次来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李廷谏随意的笑着说道:“早年京城一别,匆匆十数载。一直听闻景轩公刚正不阿,不屈权贵,老朽甚是敬仰,所以特来拜会。”
“不敢当。李郎中只为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