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听到崔呈秀的话,魏忠贤发出一串冷笑,“崔大人,要知道皇上落水时,杂家和俸圣夫人可就在不远处的龙船上。要按你的说法,杂家是和信王串通一气要害皇上了?”
“不,当然不是。”崔呈秀急忙摇摇头,“千岁和陛下,君臣相宜有目共睹,千岁怎么可能去害皇上。再者说,即便是千岁有这种。。。。。。也绝不会选本人在场,身边又都是自己手下的时候去做那种事。”
魏忠贤微微点点头,冷哼了一声:“哼。”可随即他眉头一皱说道:“还别说,听你这么一讲,这事还真透着有些蹊跷,难道还真有人想要谋害皇上?”
崔呈秀阴阴的一笑说道:“呵呵,千岁,真又怎么样?假又怎么样?只需找几个要钱不要命的内侍招供了,那这件事它就是信王指使的。”
看着魏忠贤慢慢点头,一旁的田尔耕连忙接口说道:“这,这恐怕不行,皇上的病虽然是因落水而起,但那毕竟是在两年之前。。。。。。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咱们再把它拿出来,皇上未必会信啊。”
“信不信都无所谓。”崔呈秀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这仅仅是第一步!再者说,出事那日千岁当时也在场,所以这件事就不能用的太狠。只需要让这件事能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一个影子就足够了。”
听到崔呈秀这么说,一直低垂的视线坐在一旁的王体乾,长长的白眉微微一动。田尔耕却有些疑惑的问道:“第一步?那接下来。。。。。。怎么办?”
崔呈秀慢慢的转过身,看向榻上的魏忠贤,两人的视线一碰,几乎同时说道:“御医。”
“御医?”田尔耕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
魏忠贤摆了摆手,示意崔呈秀继续说。崔呈秀躬了躬身说道:“对,就是御医。如果,给皇上看病的御医受信王指使,拖延皇上的病情,将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最终不治!那皇上殡天后,信王便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看着崔呈秀略带得意的神情,田尔耕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冷。眼前崔呈秀那张清瘦的脸上似乎已经长出了鳞片,口中也正在不停的吞吐着开叉的舌头。
田尔耕下意识的吞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坐在榻上低垂的眼皮神情散淡的魏忠贤。
然而,过了许久,魏忠贤依旧坐在那里既不动也不说话。崔呈秀心中忽然一动,连忙将脸上的得意小心的收了起来。他向后退了一步坐回到椅子上。
魏忠贤慢慢的抬起眼皮,视线从崔呈秀和田尔耕的脸上扫过,最终落到了坐在一旁的王体乾身上。他斜着眼睛,盯着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似的王体乾看了半晌,忽然噗嗤一笑,说道:“老王,小崔的这个主意怎么样?要是能行,你是不是,也就不用再费劲的准备那些后路了?”
听到魏忠贤的话,崔成秀与田尔耕都是一惊,两人惊愕的看着坐在对面王体乾。
王体乾神色平静的抬起眼睛,看着魏忠贤眼中变得有些阴冷的视线,慢慢的开口说道:“回厂公的话,崔大人的主意。。。。。。不错,不过,可惜。。。。。。”王体乾说着摇摇头。
崔呈秀皱了皱眉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晚了点。”王体乾白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