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你是说皇上的病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让皇上改变遗诏了?”崔呈秀惊愕的问道。
“那倒不是。皇上昨天晚上还清醒了不短的时间。哦,后半夜还用了小半碗仙露。再者说,如果皇上真能信了你的话,那改个遗诏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那。。。。。。你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呵呵。”王体乾笑了两声说道,“整件事情,你崔大人想的都很周到,可惜,你忘了一条。”看着崔呈秀疑惑的目光,王体乾眯了眯眼睛,“你忘了皇上。”
“皇上?”
“对!当今圣上平日里虽然好像对政事不太上心。但是,朝中所有的事情几乎都在他的眼中。”王体乾说着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魏忠贤又继续说道:“崔大人说的这些事,都是天大的事!不仅涉及到皇上自己的身体,而且也影响到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皇上又怎么会想不到!”
“嘶。。。。。。什么?你是说。。。。。。皇上早就对这些事起了疑心?”崔呈秀惊讶的一下站了起来。
“哼。”王体乾哼了一声,慢慢的站了起来。转头对着魏忠贤拱了拱手说道:“厂公。昨天,杂家去坤宁宫询问娘娘的旨意之前,在厂公这里听到过一个消息,皇后娘娘曾在病床前几次力劝皇上将大位传与信王。”说到这他看了看魏忠贤。魏忠贤微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个事情。
王体乾脸色凝重的继续说道:“不过,当时那个消息却并没有说明,皇上是不是已经答应了。我想这件事关系重大,越早确定结果对我们就越有利。所以。。。。。。昨天在坤宁宫向娘娘请旨的同时,我便借势旁敲侧击的试探了一下。”接着王体乾就将昨天晚上在坤宁宫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没想到,我只是刚刚开了个头。皇后就提出要私下面见一下信王。”
“哦?”听到王体乾的话,田尔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
一旁的崔成秀也是一惊,可他随即便紧紧皱起了眉头。
王体乾扫了两人一眼,继续讲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当说到安排信王进宫时,王体乾停了下来。他随手端起一旁的茶水润了润嗓子才继续说道:“事发突然,又事关重大,来不及通知厂公。不过,我安排将信王带进宫中的那个人乃是厂公的心腹,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将消息报给厂公的。”
魏忠贤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撇了撇嘴。
王体乾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杂家亲历了昨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我发现这其中有几处很让人感到奇怪的地方。其一,皇后张嫣虽是出在民间,但她平时是一个将礼法和规矩看得极重的人,很难想象她会破坏皇家规矩,私自安排人进宫。其二,皇后安排信王进宫不外乎要告知信王两件事。一,皇帝的龙体已无力回天。二、就是她要告诉信王她曾在皇帝面前极力推荐过他。但这俩件事都不是必须私下面谈的事情。还有一点,劝告皇上传位给信王,这件事发生在几天之前,张嫣为什么不在皇上昏迷的那几天传命信王进宫,反而非要等到皇上短暂清醒之后再去做?还有第四点,皇上虽然对咱们十分的信任,但皇后对咱们却。。。。。。呵呵。很难想象,与信王私下见面的这种事她竟然会拉上我?”王体乾说到这微微停了一下,一双不大的眼睛看着另外三个人。
稍顷,他接着说道:“事后杂家细细琢磨。。。。。皇后虽然很聪明,但是这些事必然不会出自她的本意。如果这不是皇后的主意,那么又会是谁,才能让皇后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