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孙宝香才一进府，孙大人就从廊下走了出来。
“你祖父在房里等你，进去吧。”
孙宝香点了点头，然后进了屋内，一股苦涩的药味扑鼻而来。
孙次辅忍不住又咳嗽了几声，喝了水以后才感觉气顺了。
“见到栗嫔娘娘和六殿下了？”
“见到了。”
孙宝香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枕头扶着孙次辅，将枕头垫在他的后腰处。
孙次辅靠坐在床上，呼吸都重了几分，“栗嫔娘娘和六殿下是如何说的？”
“六殿下之前中箭，伤到了心肺，恐怕还得静养一段时间。”
孙宝香说完这话，先是看了眼孙次辅的脸色，然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开口。
“五皇子回京了，估计年关之前便能到京城。”
“所以栗嫔娘娘和六殿下的意思是先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孙次辅忍不住皱了皱眉，他是一日都不想让皇后娘娘把握朝政。
可栗嫔娘娘和六殿下的意思也没错，现如今静观其变是最好的选择。
“娘娘和六殿下还说什么了？”
“皇后娘娘打算三月份在国子监办女子学堂，招女子入学。”
“娘娘和六殿下希望孙女能进国子监。”
听到这话，孙次辅险些从床上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让你去国子监读书？”
“不行，这绝对不行，这岂非是颠倒纲常？”
孙大人赶紧给孙次辅顺气儿，“父亲别激动。”
说完这话，孙大人看向低着头的孙宝香。
“这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娘娘和六殿下的意思？”
孙宝香提着裙子跪在地上，“女儿怎么敢欺瞒父亲和祖父，千真万确是娘娘和六殿下的意思。”
“娘娘说皇后娘娘尚且未曾掌握朝中大权，却急着在国子监创办女学，其背后肯定另有深意。”
“只是娘娘和六殿下毕竟没办法打探消息，所以娘娘想让女儿假进国子监读书，从而探查皇后娘娘的真正意图。”
听到这话，孙大人的眉心皱的更深，一甩衣袖。
“就算是娘娘的意思，那也不行。”
“女子识字即可，又怎么能与男子一样上学堂读书，岂非倒反天罡。”
“我们孙家百年清贵，绝不允许出现这种败坏祖宗规矩的事情。”
屋内气氛霎时凝重起来，过了快一炷香的功夫，孙次辅的目光落在孙宝香身上，这才开口道:
“娘娘和六殿下说的不无道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皇后娘娘到底是什么意图，我们总要弄清楚了，才更有针对的办法。”
“就让宝香去国子监读书吧，左右一两个月也就差不多将此事摸清楚了，到时候再退学也是一样的。”
孙大人忍不住瞪大眼睛，满脸不赞同，“父亲！”
可孙次辅家中如今依旧是一言九鼎，就算孙大人再不同意，却也没办法反驳。
孙宝香离开院子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嘴里哼着江南水乡的小调。
“呦，长姐这是得了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