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像挑衅。”沈赫南说,“一开始我们不就提出了这种假设么?蝴蝶纹身,故意在明显的位置。”
“冠军觉得呢?”李知意看向离幻灯片最远的余砚棋。
余砚棋摇头:“没什么想法。”
贺川城继续播放监控。
画面中的女人压了压帽檐,只露出个下巴。
女人没什么动作,看样子只是在跟顾牧尧交代一些事。
紧接着,顾牧尧开口。
“她要杀我?”
顾牧尧脸上闪过半秒钟的惊讶,随后露出一个痞痞的笑,继续说。
“所以呢,你的意思是我很快会死?”
贺川城摁了暂停。
会议室陷入沉思。
“我觉得……”靳霖还没觉得出来,就被余砚棋打断。
“你先别觉得,”余砚棋说完停顿了一下,咳了两声,“有想法挺牛逼的,但是你们这样纯瞎猜不是扯臊么?好不容易有点证据,别被自己误导了。”
“有道理。”李知意用手抠着下巴那处小红点,“别摁暂停了,直接看完吧。”
贺川城把资料扔在会议桌上,叹了口气:“知意,LAP几百年来不都是这么分析案件的么?”
“所以LAP几百年才来都没把恐怖分子一网打尽。”段初淮淡淡地说。
“调整方式肯定会发现不一样的地方,没试过怎么知道不行?”李知意还抠着下巴那处小红点。
林修远看不下去了,伸手拦他:“别抠了,再抠流血了。”
李知意还真听他的,放下了手:“痒。”
靳霖和贺川城对视一眼,好像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愿意接受创新和改变,这是他们同于上面人的特点。
但再不愿意也会慢慢接受,是他们让段初淮看到希望的地方。
贺川城继续播放监控画面。
接下来女人又说了些什么,两人一来一往,只能看见顾牧尧在说。
“你是不是想多了?”
“别逗了,就你研制的那种药,过家家还行,你还真妄想这药能彻底控制人的思维了?”
“那女的杀不掉我,别想太多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好好完善你的药好向老大交差。”
“人不大管得倒是够宽,以后有事没事的别再来找我,我很忙。当然了,你寂寞的时候除外,我倒是可以帮你解决。”
顾牧尧开完恶劣的低级笑话,满脸笑意地离开了百味海鲜店。
殊不知那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笑了。
贺川城点了暂停。
“基本可以确实这位女性成员就是研制最近一直在迫害百姓的精神类药物的人。”
“一开始顾牧尧说有人要杀他,应该指的就是江稚颜。”李知意开始分析,“江稚颜这一套连招看似完美实际漏洞百出,Govern很容易就能知道她的目的,提前做出干预也不奇怪。”
“所以,”邵卓然说,“顾牧尧其实是这女的杀的吧?”
“差不多是这意思。”李知意又想去抠下巴,手刚碰到脸,又放了下去。
贺川城没发表见解,话锋一转:“霍湘媛怎么样了?”
“行动还有点不方便,思维大多数时候都能自己控制,再观察两个月吧。”段初淮说。
“嗯,还有件很重要的事。”贺川城笑着,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装满了余砚棋熟悉的东西,“给。”
贺川城把那个文件袋递给了余砚棋。
参赛证,身份证,体检报告,工作证,参加比赛的各种证件,齐活儿。
“世青赛,不拿冠军可没脸回来了啊。”贺川城笑道。
余砚棋笑得很开心,看着那张熟悉的参赛证,感觉自己又有了活着的底气。
段初淮看着他乐的那个傻样,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抬了抬。
“我靠,冠军你要去参加世青赛啊?”邵卓然看着比余砚棋还兴奋,“我们能去现场看吗?”
“这还受着伤呢,能行么?”陆屿琛说。
余砚棋挨个检查文件袋里的资料:“就一世青赛,闭眼打都能赢。”
“草,装起来了。”李知意笑道。
“今晚就走,你收拾收拾东西吧,提前调整两天。”贺川城说。
大伙儿帮着余砚棋在宿舍收拾东西。
“冠军,你带点儿系统里的吃的吧,出去会不会吃不惯?”邵卓然问。
“草,系统里的东西我他妈才吃不惯呢好么?”余砚棋一想到LAP食堂的丸子就想吐。
狗都不吃,他们居然吃了二十多年还没吃死。
“这个,药,必须带着。”李知意递给他几盒药,内服的外用的都有。
余砚棋接过来,看着药盒上写着几日吃一次的黑色水笔字迹。
余砚棋没忍住笑了。
这字。
一看就是傻逼段初淮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