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砚棋狠厉的表情给赵时宁吓得不轻,就连段初淮都觉得余砚棋有点不对劲。
“你有什么赶紧问,我赶时间。”赵时宁态度软了下来,但还是一副不是善茬的样子。
“12号凌晨四点到五点,你在干什么?”段初淮开门见山。
赵时宁飞速地看了段初淮一眼,嘴动了动,目光又落在桌面上:“我……”
余砚棋突然猛地一拍桌子:“说话。”
这下赵时宁和段初淮同时吓了一跳,赵时宁低下头,看着像是要哭了。
段初淮偏过头看向余砚棋,余砚棋回视他,冲他眨了一下眼。
意思是,我心里有数。
“我那天跟宋昕言吃完烧烤就回家了。”赵时宁果然被余砚棋吓哭了,说完这句话一直在抽泣,吸了半天鼻子,半个屁都没吐出来。
段初淮也不恼,见她不再说话又问了句:“回家之后干什么了?”
赵时宁一直低着头,吸了两下鼻子:“睡觉……”
余砚棋吐出一口气,把交叠的手放在桌子上,手肘抵着桌面:“姐们儿,说实话,成吗?”
“我……我忘了……”赵时宁哭得超大声,一边哭一边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宋昕言会死……我真的不知道……”
段初淮揉了揉太阳穴。
她不知道?段初淮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好吗!
“宋昕言是你杀的?”余砚棋讨厌人哭。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赵时宁突然抬起头看向余砚棋,拨浪鼓般地连连摇头。
“不是你杀的,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余砚棋叹了口气,“宋昕言,死了,死了你懂吗?再也醒不来了。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被人用枕头活活捂死了,我们问什么你说什么,为我们提供办案思路,我们一起把杀宋昕言的凶手抓出来,成吗?”
赵时宁重新低下头,一言不发。
整个小黑屋围绕着低气压和抽泣声。
过了得有五分钟吧,赵时宁还是低着头,段初淮真心觉得她颈椎好。
“把手伸出来。”段初淮采取完她的指纹,就和余砚棋一起出去了。计划好要问的东西一个都没问出来。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段初淮问。
“就得吓吓她,她有问题,就算慢慢来她也不会说实话的。”余砚棋说。
“我觉得不像是她杀的,她不像有布置现场的那个智商。”段初淮说。
余砚棋嗤笑一声:“你骂谁呢?我进去告诉她你信不信?”
段初淮也跟着笑,他们很快去找了下一个人。
“12号凌晨我和昕昕吵了一架,把她送回家之后就回我自己家睡觉了,具体几点记不大清了。”梁文竹脸色不太好,说话声很轻,不像下午那么张牙舞爪的。
“你不跟宋昕言住一起?”段初淮问。
“嗯,”梁文竹点点头,“昕昕喜欢自己住,不喜欢和我住。”
“有人能证明你12号凌晨回家了吗?”段初淮继续问。
梁文竹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和宋昕言吵架?”余砚棋问。
“那天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她一个小姑娘还在外面吃烧烤,被人纠缠了还要让我去帮她出头,我能不跟她吵吗?”梁文竹说起这个都开始瞪眼珠子了,显然气的不轻。
“被人纠缠了?”段初淮捕捉到关键词,“怎么个纠缠法?”
“被一个男的要联系方式,她不给,那男的就摸她背。”梁文竹说完偏过头重重吐出一口气。
“然后你就去烧烤店替她出头,然后你俩又在烧烤店吵了一架,然后你送她回家,然后你又自己回家?”段初淮说。
梁文竹想了一下,重重点头。
“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余砚棋问。
梁文竹抬头看了一眼余砚棋,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九年四个月零五天。”
余砚棋笑了一下:“记这么清楚,你很爱她。”
梁文竹又看了余砚棋一眼,苦笑。
“但是听说你们最近总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吵架?”余砚棋又问。
“嗯,昕昕不想跟我结婚。”梁文竹虽然语气和刚才没有什么区别,但余砚棋和段初淮都感受到了他隐晦的怒意。
问话结束,帮梁文竹录完指纹后他们又去找了宋斯言。
宋斯言案发当晚在公司加班,很多同事都可以替他作证,并且他已经很多天没跟宋昕言见面了,问什么问题他也十分配合,至少余砚棋和段初淮都觉得他没什么疑点。
录完了宋斯言的指纹,最后是安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