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号凌晨两点半,梁文竹和宋昕言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我回宿舍了,她们三个人一起回了宋昕言家。”安愿口出惊人。
“赵时宁也一起跟着去了宋昕言家?”余砚棋问。
“嗯,梁文竹和宋昕言吵架的时候,赵时宁帮梁文竹说话,宋昕言没忍住朝她发火了,梁文竹说别在外面吵,有什么事回家解决,赵时宁也跟着一起去了。”安愿语气很平静,显然,一个下午的时间,她已经接受了宋昕言离去的消息。
段初淮帮安愿录完了指纹,打算要走,安愿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安愿抠着手,显然很纠结。
“想到什么尽管说,任何细节都可能对案情有用。”段初淮说。
安愿咽了口唾沫:“我上个月看到赵时宁和梁文竹在我们学校旁边的西餐厅用同一根吸管喝饮料,我觉得他们好像偷偷在一起了,看起来样子很暧昧,我告诉过宋昕言,她说应该是我看错了,但我觉得她的样子不像什么都不知道的。”
余砚棋和段初淮对视了一眼。
“赵时宁说的喜欢的人,应该就是梁文竹。”余砚棋和段初淮回到家在思维导图上又加了一些条件,加完余砚棋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越想越觉得,赵时宁这女人好贱啊,自己发小的男人都抢。”
“说不定她发小都是她杀的。”段初淮叹了口气,今天有点累了。
录完指纹再回家,已经九点多了。
月色上梢,房子外面寻欢作乐的声音与静谧的屋内行程鲜明的对比。
“你以前一直自己在这住吗?”段初淮问。
余砚棋摇摇头:“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比赛,一年里差不多累计时间两个月是在这住的吧。”
“那你查完妹妹的案子,还要继续留在系统里吗?”
这个问题余砚棋过了很久才回答。
“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余砚棋说。
“如果你过了YT的考核,”段初淮斟酌了一下,“就再也回不来了。”
余砚棋沉默了半晌。
“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选,你想留在系统里吗?”
“当然想,”段初淮不假思索,“我从小在系统里长大,家人朋友老师也都在系统里,而且,系统里还有很多我的病人,他们需要我。”
余砚棋点头,话锋一转:“那你觉得是赵时宁杀了宋昕言吗?”
段初淮看了余砚棋一眼,没想到他话题转这么快,差点没跟上节奏。
“也没有确凿证据说是她杀的,但是她确实可疑。”
“废话。”余砚棋中肯地评价。
“……”段初淮笑了一下,“那你觉得是她杀的吗?”
余砚棋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你觉得是梁文竹?”
“对。”
“我们先假设,梁文竹宋昕言在烧烤店吵完架,他们俩和赵时宁一起回了宋昕言家,梁文竹的证词是他送完宋昕言就回自己家了,那赵时宁呢?赵时宁去哪了?”段初淮一边说一边在大屏上圈圈画画。
“假设梁文竹和安愿说的都是真的,梁文竹回了家之后,宋昕言家里只剩下赵时宁和宋昕言,昔日发小今日情敌,肯定打起来。”余砚棋补充。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激情杀人,拿枕头把宋昕言捂死……”段初淮和余砚棋对视一眼。
不可能,也不具备作案条件。
都打起来了,宋昕言可能好端端地任由赵时宁把她捂死吗?
“还是需要赵时宁能张嘴说话。”余砚棋说,“宋昕言家附近有没有监控?”
“早就问过了,那里不是什么人流量大的地方,鸟不拉屎鸡不生蛋,别说监控,连个保安大爷都没有。”段初淮叹了口气。
余砚棋抹了把脸:“宋昕言家耗电情况查了吗?”
“正在查,还没信儿呢。”段初淮说完又问了句,“有没有可能是梁文竹和赵时宁合伙杀的人?”
“我草,那也太牲口了吧。”余砚棋想想就谢特,“发小抢了我老公,还跟我老公联合起来把我杀了?”
“我就假设一下,”段初淮笑了,“总之,得先撬开赵时宁的嘴。”
段初淮说完芯片就响了一下。
段初淮把新信息共享到余砚棋那里,两人看完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复杂。
“什么叫宋昕言的芯片在死后两天还在运作?”余砚棋问。
段初淮没立刻回答他,他摩挲着下巴想了一会儿。
安眠药瓶上的指纹鉴定结果也出来了。
只有赵时宁一个人的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