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老公不是在那呢吗?还又哭又嚎地不让尸检,你老年痴呆了?”余砚棋偏头看了段初淮一眼。
段初淮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骂了,我就是打个比方。”
“好吧,其实回程的路应该你来开。”余砚棋说。
“这是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啊,这能有什么讲究。”余砚棋理所当然地说,“来的时候我开,回去的时候你开,扯平了。”
“你还挺幼稚。”段初淮笑了,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说,“不过可能以后都得麻烦你开,因为我不会开车,我只会开直升机,摩托车还凑合。”
“我草,满级废物啊你,开车都不会。”
“系统里根本没有车好吗?你在系统也待了一个星期了吧,这一个星期里你看见一辆车了吗?”段初淮笑着看他。
余砚棋花时间思考了一会儿,发现好像真没看见过:“我草,还真是。”
段初淮哭笑不得,余砚棋简直就像个小孩一样:“你至于想这么长时间?老年痴呆了吧。”
余砚棋嘶了一声:“别学我说话啊你可。”
段初淮觉得余砚棋心情应该是不错,反正肯定比在系统那一个星期心情好。
回了现场,除了围观群众,在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寥寥无几。
“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来?”余砚棋问。
“看样子法医已经取证完毕了,没多久应该就能出了吧。”段初淮说。
现在离48小时时限还剩47小时,但对段初淮和余砚棋来说,时间并不充裕。
毕竟他们是从来没有过经验的新人,即使再聪明,也还是会有技术上的遗漏。
“我还是不太懂,你为什么要问赵时宁的爱好?”段初淮还是很在意这个细节,他觉得余砚棋不会做无用功。
余砚棋没立刻回答他,他看了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
“请你吃饭,边吃边说。”余砚棋说。
余砚棋带段初淮去了他家。
余砚棋家很大,三层,还有天台,一个人住的话,有点冷清。
“系统里有外卖吗?”余砚棋问。
“没有,姜指挥说对身体不好,严厉打击吃外卖的人。”
“太惨了吧,那你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外卖?”余砚棋半张着嘴,故作惊讶的表情问他。
“……”段初淮叹了口气,“是,所以你可怜可怜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吧。”
余砚棋被他逗笑了,把芯片共享到段初淮那:“想吃什么,请你。”
段初淮没跟他客气,随便选了点自己喜欢吃的。
“你嘴光不错啊,我也喜欢吃这个。”余砚棋选了几乎跟段初淮一模一样的东西,又额外买了点别的,两个人一边吃一边分析案情。
“我当时问宋昕言平时喜欢干什么,赵时宁说她喜欢拼图的时候,往窗户外边看了一眼,当时我看到她脖子有一片特别红,被她头发的颜色盖住了。”余砚棋说,“我觉得,可能是跟宋昕言打起来了之类的吧,然后就随便问了一句,我当时没过脑子,没想到她会生气,现在想的话,如果是他杀,那赵时宁的态度确实挺可疑的。我们现在要知道12号凌晨宋昕言去吃烧烤的那天发生了什么,还要知道宋昕言死的那个时间段宋斯言,赵时宁,安愿,梁文竹这四个人在干什么。”
“根据尸体腐蚀程度来看,我觉得死亡时间应该就在今天。”段初淮说完又问了一句,“你还怀疑宋斯言?”
“说不上是怀疑,知道的多总比知道的少要好吧。”余砚棋说,“而且,我也希望他不是凶手。”
如果能成功破了宋昕言的案子,对余砚棋来说,或许能让他不再那么愧疚地活着。
段初淮一定会尽他所能,为了他同生共死的队友。
吃完饭余砚棋收拾了一下桌面,从芯片调出一个空白的大屏,伸出食指在上面画了一副思维导图,缕清了被害人和四个嫌疑人之间的关系。
“再去找赵时宁的话,她肯定对我们有所防备,所以咱们要提前准备好要问什么。”段初淮一边从芯片里看着证据清单一边在余砚棋共享的大屏上写字。
现场有散落的安眠药,凌乱的床单和被褥,其余的一切都非常整洁。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要自杀的人在自己的床上发疯,疯完了之后直接吞药死了。
“如果宋昕言真是吃安眠药死的,其实也不是没可能有人给她下药。比如磨成粉末放在水里,”段初淮说完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是致死剂量的话,那水都成白粥了。”
“如果宋昕言喝酒了呢?喝的头晕眼花。”余砚棋在旁边补充。
“咱们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当时在现场就应该把宋斯言和梁文竹追回来问的。”段初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