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她出了事承影便没了动静,她是有些别扭的,明明是她让承影在府上守着,可当承影真的没有来找她后她又有些失落。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江湖人,如何能入得了紫禁城呢?
可她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承影已经为她冒了一次险,擅闯紫禁城乃是死罪,夜闯妃子宫殿更是罪加一等,但凡被发现,承影是活不了的。
刑部的长鞭看似只是普通的鞭子,可仔细看会发现那长鞭是改过的,每一段麻花上都有镶着极细的铁丝,打在人身上可不单单是几条鞭伤那么简单。
江姝的手脚被捆着,身体被迫展开,生生地受着侍卫的鞭刑。只一会功夫,身上的衣服便已经被鲜血浸湿。
听到了动静,她抬眼看到了牢外,张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从他踏入牢狱的第一刻,她的鞭刑就停了,她垂着脑袋喘息,想听到张渡和宋元安在说什么,但只觉得自己好似耳鸣了一般,什么也听不见,随后竟然是又昏迷了过去。
周遭一片温暖令她有些恍惚,她缓缓抬眼,却发现自己正躺在烟雨楼底阁里,身边是一个小小的暖手炉,似乎是怕她冷。
自己榻边守着一个人,一席黑衣,剑眉星目,正是承影。他正眯着眼睛,一手撑起他的下巴,在她的榻边睡着了。
江姝静静地看着他,想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肆意地盯着他的脸看。他长得和中原人一点也不像,深邃的眼眶,高高挺起的鼻梁,还有些削薄的嘴唇……
她面上不自觉一红,好像自从她亲了他一下后,她对他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么纯粹了,或者说,她好像对这个侍卫有非分之想了。
就算这样也没什么,她寻思总归被那赵玉瑾强了不少,宁愿和一个暗卫一生一世一双人,也不愿意嫁进高门里受气。
她觉得自己的姿势不太舒服,便想着换个姿势,只微微一动面前人就睁开了眼睛。
一时间四目相对,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显得有点暧昧。
承影见她醒了,起身去叫了清欢江姝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小失落,他为什么没有问问自己的情况?
还来不及思索这些,清欢已经闻声过来了,她拿过了桌子上的药箱,放到了江姝的床头,一边伸手摸她的额头一边说:“江五小姐伤得不轻啊。”
江姝没有回她那句话,而是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北镇抚司指挥史张大人审出了偷挪公款的宦官,昨儿在刑部大牢把你保出来了。”
“宦官?”江姝听了后想起身,刚一动就身上的伤口好像被撕裂一般的疼,“东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