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料峭寒意闷笑从男人起伏严重的胸腔中发出。
如莲台寺里历经万千沧桑的古钟,沧桑,闷顿。
“长本事了?会打人了?”
温墨手掌是麻的,手指是冰的,再颤,再抖,亦如她的人。
一串闷雷过,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滴,从万米高空落下,又凶又狠地砸向地面,海市本就偏南方,暴雨过后湿气更是严重。
蹲在柱子后已经连咂了三根烟的陈戎突然站起身来。
“你放开我。”
温墨匍匐在池衍舟的身上,瞳孔小幅度震颤着,极惊慌的表现。
池衍舟扶着她,顺着她慌乱的眼神扭头望向窗外,一眼,眉眼压得更低了,瞳孔深处翻滚着料峭寒意。
阴挚,危险。
“放我下来。”温墨瑟缩着,声音沾染哭腔。
车窗外,沈却的身影越走越近。
再有一段距离,他足以看清车内荒唐景象。
“错了没?”池衍舟握紧她,不让她乱动。
“错了!”温墨眼看沈却越走越近,心脏简直提到了嗓子眼,这感觉,比老宅被佣人站在门外敲门那次更紧张。
“我说没说过这种话以后不许再讲?”他眼神晦暗,不松,反而猛踮膝盖。
温墨满头大汗,彻底被磨得没了脾气,只剩狼狈喘息。
“说过。”
她快哭出来。
陈戎已经朝着沈却方向迎了过去。
“错了没?”
“错了。”
“错哪了?”池衍舟理着温墨耳边碎发,英挺的脸完全藏于阴影。
“我不该跟你提结束,不该跟你说那种话!”
“下次还敢吗?”池衍舟扭头瞧了眼越走越近的沈却,眯缝起眼睛仔细盯瞧温墨,大有她不回答就和她耗到天荒地老,就算声名竟毁也在所不惜的架势。
“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窗外已经能看清沈却容颜,温墨沾染哭腔,伏在男人肩上,紧张低喊。
男人一下松开她。
温墨简直劫后余生,像得了救赎,连滚带爬躲到旁侧,尽量缩紧身子降低自己存在感。
“出息。”
池衍舟睨她一眼,随手丢了毛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温墨紧攥毛毯,紧咬下唇。
她不敢想这样糜乱的场景要是被沈却看见究竟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池衍舟扫她一眼,拉开车门下了车。
“沈律师。”
他从口袋摸出烟盒,衔在唇瓣间点燃深吸缓呼,瘦削的双颊微微向里凹陷,整个人放浪形骸的。
“池总。”
沈却是成熟男人,一眼看出池衍舟周身透着历经情事过后余温还未消散倦怠,他微微眯眼,越过他,投向红旗国礼。
“温墨在车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