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话说假话?”
温墨眼睛瞧着男人指尖的珍珠发钗抬手去摸了散落下来的乌发。
池衍舟的笑闷在胸腔里,又浮在唇角间,总之不是发自内心的。
“你说呢?”他指尖一顿,珍珠发钗的其中一支铁丝被弯折出了弧度。
他细细盯瞧温墨,压着火气,藏着脾气。
“不喜欢。”
温墨识时务,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斟酌着选了池衍舟最想听的答案。
“不说实话。”池衍舟一眼洞穿她,“明明很喜欢,为什么撒谎呢?”
他又闷笑,笑声冷寒的,听得温墨背脊发凉。
“坐过来。”
他命令,声音寒着森冷刺骨的寒意,那点浮于表面的好脾气快被翻腾的愠怒消耗殆尽了。
温墨没动,沉默着。
男人眸光骤然一暗,仅剩的耐心全然消失不见,整个人仿佛被冰霜覆盖,他的手撑在真皮座椅上,骨节发明,青筋凸显,颀长的身体全然压向温墨。
温墨身体紧绷。
身体抵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退无可退了。
视野所及之处皆是池衍舟矜贵英挺的脸庞和压着翻滚如滚水怒火的视线。
“很喜欢沈却?”
他气力太大,温墨小巧精致的下巴被男人生生捏出皱褶,“先有池景川现在又是沈却,温墨,你把我当什么?”
温墨身体紧绷,压抑许久的情绪像后劲十足的酒精一下顶到了头。
她红了眼眶,泪花在其中汇聚,“那你呢?你不是也先是齐鸢现在又有肖芸芸?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呢?”
池衍舟呼吸猛然一滞,眸光更暗,像能吞噬一切的黑洞,“她们又不会影响你。”
温墨呼吸猛然一滞。
又是这样的回答,永远没有准话,永远莫能两可,永远让她不停内耗。
温墨的肺腑一下绞缠在一处,每一次呼吸都刺痛灵魂,禁忌的亲密关系,像紧紧缠绕她的菟丝子,她被捆绑被束缚,被抽干血液,被吞抹干净灵魂。
她突然受够了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她轻轻闭眼,脸上是绝望的灰败。
“我们结束吧。”
话出口,是如生吞了一大把沙子的干涩,如玻璃碴一般划烂肺腑心脏,痛到无以复加。
“什么?”
男人的瞳孔一瞬涣散又一瞬紧缩,指尖瞬间失了温度,整个人像一把插在腊月寒冬里冻到发脆的刀,锋利,脆弱。
“我说——我们结束……”
说出口的话被男人强硬又蛮横地吞入腹中。
完全不怜香惜玉,温墨的唇被他强硬攻势吻到没了形状,她用力推拒,反倒让两人间的距离更加逼仄。
温墨简直快要窒息。
池衍舟完全没了往日清风霁月的模样,像发了狂的野兽,狂放,暴怒,理智被愤怒填满在被怒火拽着堕入疯魔。
典雅端庄的闪着如珍珠色泽的布料随着炽热的掌心摩挲皮肤,一寸寸浸入骨髓,一下疯过一下,一下猛过一下。
温墨手指骨节泛白,指甲掐进男人大臂,洁白的脖颈泛起大片大片的红,车窗上的影子,大的覆盖小的,交叠一处。
温墨不堪忍受,挣扎间手掌不小心划过男人面颊。
纵欲和禁欲同频出现的俊颜随惯性偏转旁侧。
车厢里一刹陷入死般的寂静。
温墨呼吸短促,原本平整的裙摆现在无型地堆叠在一处,如墨般的乌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包裹身体,如烟的乌墨下藏着若隐若现白锦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