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燃了半截的香烟被男人随意衔在唇边，他没急着回答，指尖扣着领口散开的第一颗扣子。
扣紧了，那抹放浪形骸的感觉少了半寸，骨子里那股清贵感又浮于表面了。
“沈律师希望她在吗？”
青色薄雾，徐徐上升，模糊男人矜贵英挺的容颜。
池衍舟眯着眼，噙着笑，直视沈却。
沈却唇角漾起一丝笑，“看池总状态，我不希望温墨在车上。”
“嗯。”池衍舟将烟丢在地上，拿鞋尖捻灭，“温墨确实不在。”
他指尖似乎还沾染些许润泽，现在有些风干了，显得有些粘腻，他搓捻了一下，将手抄进裤兜。
沈却肩膀稍显松垮，眼神越过他盯瞧着玻璃车窗后若隐若现的身影，他轻眯眼，淡笑，“既然温墨不在，我就不打扰池总了。”
“找我妹妹有什么事吗？”池衍舟睨着他。
沈却嘴角笑意漾起颇深，里面隐着带有攻击力的试探，“没什么，想见她一面和她商讨些事情，池总不会不允许吧？”
”怎么会？”
池衍舟又从烟盒中抖了根烟，随着手指翻转把玩，放在鼻子下嗅吸，“沈律师和温墨很熟？我印象里你们总共没见几面吧？”
沈却笑笑，转了话题，“池总，云城的项目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池衍舟扬起眉尾，“沈律师有心思回家继承衣钵了？”
“其实没有。”
沈却展了展西服衣袖，沈家两个儿子，个顶个的优秀，偏又个顶个的不把心思放在继承家产，运营集团上。
原本沈老夫妻想着大儿子沈却不愿继承财产总归还有个小儿子沈丛，便由着沈却性子让他学了律法，谁想沈丛也是个“不上道”的，高考的时候偷摸报了军校，等沈老夫妻发现的时候沈却已经进队训练了。
现在和沈父一般年纪的基本都退居二线了，只有沈父还在岗位上兢兢业业。
早些年沈父还急，想过要和沈母不生个三胎，好好往继承人的方向培养。
不知是年岁上来，禁不起折腾，闹了好几年沈母肚子也没个动静，这几年沈父年岁上来，倒愈发随缘摆烂，不那么着急了。
“但你知道我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丛儿又是公职人员，抽身不开，云城这次由我全权代理。”
池衍舟轻点头，伸出手，“沈总，合作愉快。”
沈却笑意浓重，“还是叫我沈律师吧，叫沈总太早。”
“他走了吗？”
见池衍舟拉开车门，温墨从座位角落探出头来，略显紧张的瞧着男人。
“没有。”池衍舟手撑着门框，“他一会儿还要上我们车。”
温墨表情一凝，“你别让他是上车。”她重新又缩回去，直接用毯子蒙过了头，整个人缩成一个毛团子。
“这么关心他？”
池衍舟长腿跨进来紧抵温墨而坐，伸手拽她蒙在头上的毯子。
温墨缩得更紧。
她可爱的紧，男人忍不住闷声轻笑，没再动她也没跟她说话。
“走吧。”
车子发出发动机的启动声，接着便传来起步的轻微晃动感。
温墨察觉自己被骗轻拧着眉毛从毯子里探出头来。
“你骗我？”
池衍舟睨着她，微扬眉头，“是你自己不禁逗。”
温墨蹙眉，用含着怨怼的眼神剜男人。
“瞪我？”男人上下扫量她，噙着恶意，故意扽她裹在身上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