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风雪飘零,内室炉火烧的正旺,犯懒困意席卷大脑,傅屿川没太注意。
“人们都说,靖安将军看似人模狗样,实际脸皮比京城城墙还厚。”
话落,宁知韫已经不动声色,走到他床前来了,俯身低问胡说八道的罪魁祸首,“王爷没添盐加醋?”
如此近距离,叫傅屿川心神猛地一愣,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十分突兀地冒出一句,“你睫毛……好漂亮。”
宁知韫也被他忽然直白又真诚的语调,给狠狠震惊住了,视线完全挪不开一点。
浓密睫毛尖上被手指拂过,漾起阵阵酥酥麻麻的痒,他受不住眨了眨眼。
“王爷喜欢?”
“嗯……喜……”傅屿川目光有些呆滞,手指尖不停在他睫羽尖上拂过。
宁知韫心悸,鬼使神差,没头没脑地问:“但,它是我的,王爷也喜欢?”
所以,也喜我吗?
“咳……”傅屿川回神,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悲怆。
手掌蜷成拳,微微遮住泛起红的脸颊,“是本王失态了。若无事,王妃请回吧。”
这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语气,让宁知韫心里憋了一肚子火——
“宁王殿下真是好大的阵仗,叫我来就得来,觉得烦了,就要推开赶走?”
他抓住傅屿川手腕,猛地往身边一拽,人就落进了自己怀中,宁知韫二话没说,拱进了人家暖和被窝。
“王爷,我今个儿不高兴,还就不想走了。”
“况且,王爷方才不是也说过了吗?叫我搬回东院住。”
傅屿川挣扎了一下,动弹不得,“本王是叫你住隔壁去。”
宁知韫流氓劲儿上头,泼皮无赖那一套拿捏得恰到好处,“王爷不是娶了我?理应同床。”
看着霸占自己床榻被褥的人,傅屿川脸白一阵,红一阵。
宁知韫瞅着直乐呵,心中舒服地呼了口气——原来对付宁王,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退步根本没用,傅屿川是个得寸进尺的家伙,退了半步,他能想方设法进十步,逼得人退无可退,方肯罢休。
“我左右不会走。王爷今晚,要么与我同床共枕,要么只能在书房将就一夜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