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裔意味着什么?
在冰霜要塞,冰裔只是成为冰霜守卫的敲门砖;而在其他地方,不论是凛冬之牙还是阿瓦罗萨,冰裔都足以担任一批最精英部队的领头人。
布兰妮确实觉醒了冰裔,当她从疲惫中恢复过来,弗雷尔卓德的低温已经无法令她感受颤栗,她可以穿着劲装在雪地穿梭。但当她再次尝试勾动天地间的雪魔法时,所有的冰雪好似都变成了淘气的朋友,她再也没有成功汇聚过像那天一样强大的冰雪能量。
“可能只是武器的原因,布兰妮。你知道阿瓦罗萨部落流传很久的故事,艾希战母当初连臻冰武器都拿不动,却在臻冰长弓的指引下建立了能够庇佑我们的整个阿瓦罗萨部族。”
“我知道,父亲。但战母大人天生就是英勇的战士,我刚刚才成为冰裔……”布兰妮很忐忑,她还没有适应她的新身份,相比起来,费吉曼显然乐观得多。
“不必介意,布兰妮,阿瓦罗萨会指引你的;起码,阿瓦罗萨的转生者会指引你。
我们应该去一趟圣地,谒见艾希大人。我会请求让你留在圣地同其他冰裔一起训练,到下次丰收节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作为正式的部落参与了。”费吉曼说,
“布兰妮,等你成年的那一天,我就宣布你成为我们部落的战母。想好我们以后叫什么名字了吗?你知道有些名字已经被占据了,比如说石矛、追雪、冰络……”
“我们会吸纳更多的人,拥有更多的牲畜,不仅仅是厄纽克们,也不仅仅只是我们一家人。”费吉曼盘算着。
布兰妮还在那场战斗的回忆中,她回忆那天惨败色的光芒,又一次蓄力,看着围绕着周边旋转的一点雪花而哭笑不得,她如今找不到一点思路。
“或许你真的该去一趟圣所。”
布兰妮点了点头。
……
拉克斯塔克,在艾希告别瑟庄妮,南下成功团结南联盟之后,就成为了阿瓦罗萨部族的圣所。每年冬雪覆盖之前,都会在这里举办盛大而欢乐的丰收节;而在平常,这里也是阿瓦罗萨部族议事的重要场所。
布兰妮所在的地方是拉克斯塔克南侧,她们沿着冰湖边缘一路北上,直到看到远处高耸木质塔楼上警戒着的阿瓦罗萨哨兵。
“哔——”
这里是圣所警备的最前端,与圣所仅仅相隔半日行程,从拉克斯塔克圣所到这里几乎都是结冰的湖面。每到这季度,阿瓦罗萨都会额外增派人手,处理在冰面下蠢蠢欲动的蠕虫怪物格鲁芬。在冰湖上,常见薄弱的冰层与血迹,那是这些潜伏者被猎杀的证明。
检查完毕,哨兵给他们指了指前进的方向,很快便又回到了塔楼顶。作为最外侧的警备,他不仅要注意过往行人,还要时刻警惕凛冬之牙是否会南下侵略。
几天的舟车劳顿,布兰妮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拉克斯塔克。来不及再作休息,费吉曼将猎杀的雪狼、雪兔以及牵来的厄纽克们交予在此地的一批阿瓦罗萨卫士后,他们便来到战母和她血盟的大厅。
战母不在此处,确切的说不该由战母大人接见他们。在此处的是艾希战母的战祭西格拉;以及她的血盟,那个传言中沉闷的火山、不死的男人,泰达米尔。
“战祭大人,血盟大人,我是费吉曼·斧刃,来自拉克斯塔克南方的部落。”
“我见过你,你是南方众多联盟中的一员,我记得你说新的冰裔?”战祭西格拉说,随后他注意到身后的布兰妮,尤其是她醒目的银色长发,“是了,银发的冰裔,就像战母大人一样。”
布兰妮明显感知到,那个沉闷的铁塔一样的壮汉——本来没有注意过她——就因为战祭后半句话,他把他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
他的暗淡的、灰绿色的瞳孔,像是野兽的眼睛,如他人一般沉闷的声音响起:“她只是个小孩子。”
确实,不论根据实际年龄还是从冰裔年龄,她都算是小孩子。
“她是怎么觉醒的?”
布兰妮一五一十地讲述着遇到德玛西亚哨兵,营救哨兵以及被哨兵偷袭反杀的经过。
得知了布兰妮觉醒的经过,战祭西格拉沉吟道:“德玛西亚的龙禽卫队过不来我们拉克斯塔克的地盘,但是他们有可能会在凝霜港附近给我们找不痛快。我们应该增添点人手。”
血盟没有说话,刚才看了布兰妮那一次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这大厅中没有什么是他关心的。
“让小姑娘晚上去和星光预言家谈谈吧”,战祭西格拉接着说,“她的魔法有很大的潜力,或许这些祭祀们会有办法。”
当晚,在战祭西格拉的带领下,布兰妮走过一个个猫头鹰石雕,叩响了星光预言家的门。随着木门应声而开,布兰妮看到一个白发老人,一根扭曲木杖被它握在手中,深色的皮肤被杂乱的白发覆盖,黄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布兰妮一时看不清它到底是男是女,只从面部轮廓上,布兰妮更愿意相信它是一只猴子。
一只猫头鹰从里面飞到它的肩头,一人一鹰,它们的眼睛发出同样橙黄色的亮光,布兰妮盯着这双眼睛,竟感到一阵恍惚,不自觉地一个趔趄。
战祭西格拉扶住了她,布兰妮这才猛然惊醒。这时,眼前这个“猴子”不紧不慢地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故事,欢迎你,真知者。”顿了顿,它又对其他人说,“我的木屋只为真知者敞开,其他人稍候片刻,不会太久。”便就进了屋子。
布兰妮刚要起步,西格拉拉住了她,“在和他深入交流之前,你要明白,战母大人不喜欢冰霜祭祀。你有和他们一样改变环境的魔力,但这不代表你们是一类人。”
布兰妮有点心虚,但是没太多时间供她深思熟虑。虚掩的木门被布兰妮推开,她独自一人踏进星光预言家的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