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吃相课上陆续有人修炼出了怦然脉,虽还微弱难明,但已经有那种“死的感觉在提醒你要吃东西”的感觉了。
其中就有黄芽和黄皮安,而且黄芽的怦然脉对黄皮安有反应。
这就让小姑娘很郁闷,再三向黄皮安保证:“皮皮,我是绝对不会吃你的。”
保证完还是很郁闷,因为怦然脉修炼出来之后,就把之前真怦然心动的感觉覆盖了。
因为修炼是整个课堂上的同学互相练习体会的,除了黄芽,还有几個同学也对黄皮安“怦然心动”,而黄皮安把来把去,却没能把到一个让他“怦然心动”的。
李三娘吐槽道:“好消息是现在你不用吃人,坏消息是你现在无人可吃。”
色相课已经从拆脏洗脏装脏,变为接生,今天黄皮安接生了七个孩子,三个活胎,四个死胎,四个顺产,三个剖腹,二个人,一只狗,一只羊,一头驴,一只猴子,一条胎生蛇。
黄皮安觉得色相课的冲击力,比吃相课还大,而他的心态确实在悄然改变着。
晚上,修禅定。
无想师太在他房间坐了一会儿,便回自己的别院了。
随后,黄皮安的右手一动,就掉下来一个李三娘。
接着,心内虚空里的李三娘也出来了。
如今的李三娘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本体,爱用哪个用哪个,她处于一种比较混沌的状态里,三篆合一之符和黄皮安是她的立身之基。
李三娘说道:“今晚我们就下山,下山之前,我要先给你做个合适的分身,你也不想一直当女人吧?”
黄皮安说道:“还行,我的分别心已经减去许多了,用三姨你的分身当分身,没有什么的心理上的负担。”
李三娘哼了一声:“你没有什么,但我有,你掰着手指头算算,我多久没找男人了?”
黄皮安一愣:“我还以为你的病好了,色戒了呢。”
“好不好跟戒不戒有啥关系?为什么要戒?我才不戒!”
“……熟悉的三姨又回来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李三娘道:“我先教你化身分神之术,就跟魂道人一样,本体和分身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什么事都不耽误。
三篆合一之符就是心篆,你只需要学会符篆,用血画在我的分身上就行,然后我来捏脸,把我捏成你上辈子的样子,什么零件都不缺不少的捏出来,然后,啧啧,你懂的。”
“我不懂,我才八岁。”
“……”
两刻钟之后。
化身分神出来的黄皮安站在本体的鼻子上,和本体大眼瞪小眼。
彼此心意相通,根本没有多出一个自己的感觉,怎么体会都是一个人,只是多了套身体而已。
李三娘站在他身边,对他的形貌还算满意,“好啦,别好奇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时候不早,赶紧走。”
李三娘拉住黄皮安的手,两人便一齐从一寸多长,缩小到比针眼还小得多,然后钻进针眼里,御针而去。
离开本体之后,和本体心意相通的感觉依然存在,但只剩下这种感觉,并不能自动互传眼耳鼻舌身意诸等觉。
想要传递的话,就要施展相关符篆和法术,还受信息量和传递距离与传递环境的影响。
护山大阵的那层法术罩难以目视,御针穿过的时候,黄皮安都没什么感觉的。
当然,有感觉的话,就是被发现了。
今夜皓月当空,突破护山大阵之后,李三娘便一个加速,往远处飞去。
黄皮安估计了一下,感觉时速也就两百多公里的样子,而这速度按李三娘的说法,已经在飞行法器里算中等偏上的了。
虽然可以继续提速,斗法中更是能快如雷霆,但难以持久,长期过度超速的话会对精神、法力乃至本源,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
尤其对纯粹的精神御物来说,更是如此。
黄皮安联想到自己御驶乌篷船也有这个限制,不过是以消耗能量为代价。
李三娘御针翻过一个山头后,俯冲飞了下去。
这是一个山谷,谷中流水潺潺,花草丛生,李三娘带着黄皮安落到水中一朵盛开的粉红色莲花花瓣上。
黄皮安从针眼里出来,在花瓣上跳了几跳,走了几步,再看看四周的一切事物,然后坐下感慨道:“真神奇,以微观的身体和视角观察体验宏观世界,有种颠倒乾坤之感。”
李三娘才没闲工夫听他感慨这些有的没的,闻言直接过去一坐,说道:“这才叫颠倒乾坤,来,给点儿反应。”
“……”
黄皮安笑道:“三姨,此时此刻,字面意义上的花前月下,我们何不酝酿酝酿,找点儿感觉?”
“你是不是不行呀,还找感觉?找屁的感觉,干就完事儿了!”
“我这具身体是你的呀,虽然捏成了我上辈子的样子,但归根结底是你的呀,不是捏出个物件,它就能发挥出你想要的那个作用的。”
李三娘起身坐到一边,伸手检查道:“我不比你懂?虽然从根本上讲是我的身体,但色相是你的,只要你发色心,色相就会随心而变,别告诉我你没有色心,我能感觉出来,你绝对有。”
“那现在这个样子作何解释?”黄皮安摊了摊手。
李三娘的表情无比认真且严肃,她思考推演了一切可能后,沉吟道:“色相没出问题,那就只能是色心出问题了,这个问题很大,影响你的道途啊!”
黄皮安无语地往花瓣上一躺,说道:“我不信,当初从清水帮到观音禅院的路上,去收魂道人的分身的时候,在幻象里,莪可是有反应的。”
“我知道,你给我说过了,你还说了你的白老师,还说了你拍了九百九十六部片子,只为和她共演,结果被她拒绝了,你都说过了,我也正是由此做出的判断,之前没甚注意这些前尘往事,事到临头不顶用才发现,真是个大失误。”
李三娘语气懊恼道:“我的色心可是来了,你说怎么办吧?”
“三姨,我有个疑问,这次你咋就盯上我了,怎么不去找别人?”
李三娘叹气道:“因为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怎么能再去找别人,给你戴帽子呢?”
“……有没有更明白些的解释?”
“就是我们两个结合在一起的方式太紧密,你现在还体会不到,等你修为高了,就能意识到了。在相当程度上,我去找男人,就等于你去找男人,纵然你不觉,但仍会潜移默化影响你的自性。”
见识过有想和无想之间自性之争的黄皮安顿时一惊,“为了我的道途,和三姨你的幸福,那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我的色心是怎么回事吧。”
李三娘摇了摇头:“这不是讨论的事,就算讨论出来,解决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眼下,还是先过把瘾吧!”
说着,李三娘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白老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