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向木心道人辞行;
木心说:“经过昨夜的考虑,我觉得加入江南会是个好事;端午节前,应该会去杭州拜会马老板;如有可能,一起去泰山参加天下掌门人大会;”
小云大喜,连声称谢;
三人下得山来,一路上,小云将天外流星的剑谱传给了丁部,让他多加研习;日后多有机会和黄山派接洽,与木心道人交流起来也方便;自己出身雁荡大龙湫何家剑池,本身已是剑法名门;更何况棍子师傅,传的那三剑,更是威力巨大,自己都还没有完全参透;贪多嚼不烂,这一本天外流星就用处不大;至于小黑,根本用不上;
到了昱岭关,天已过晌午,三人肚中饥饿,便在路边找个小饭馆,点几个菜;
此地是安徽浙江江西三省交界地区,八山一水一分田。到处都是山,漫山遍野的竹子;
小饭馆就开在路边的一个平台上,其余三面都是竹子,竹子爬满了山坡;
饭店用竹杆搭建而成,很大的窗户,很大的门,说是亭子,可能更确切些;店内三五张木桌,看起来年份很久,都已破旧;却也干净;店里零散的坐着几桌客人,悠闲的喝酒吃肉;
饭店的小二,居然是个女子,长得清秀无比,一双大眼睛,活灵活现;灵秀气质,真不似乡间人物;
可惜,一开口,是个哑巴;只能打手势。
所幸点菜不需要言语,饭店能做的菜,都在大堂里摆着;需要什么,指点一下,哑女会记录下来;哑女聪明伶俐,眼睛似乎会说话,领会的很快;
落座不久,菜就上来了;
此地有名的,臭鳜鱼,毛豆腐,红烧肉,爆炒螺蛳,炒地衣,以及时鲜蔬菜;皖南菜,味道重,颇为下饭;
小黑尤对那臭鳜鱼颇为喜好,闻起来极丑,吃起来极香,回味醇厚;那毛豆腐,极是鲜美,只是看起来吓人;不太吃得惯螺蛳,因为不擅长吸;小云就教他窍门,如何能把每颗螺蛳都好好的享用;
三人吃得开心,说说笑笑;突然发现,饭店里不知何时,人都走光了;心感不妙;
突然,一只冷箭射来,直奔小黑面门,小黑反应及时,侧身闪过;却见后续源源不断的箭簇射来,从窗户,从门,从各方向;
丁部见机的快,把桌子掀翻,挡在身前;小云拔出桃花神剑,使出如烟,在身前舞出剑花,箭矢不得入;小黑没有兵器,伸手接了两根箭,用来拨打来箭,并想冲出门外,查找敌人;
无奈箭势如雨,越来越急,冲不出去;
看不到敌人,箭矢应当是从饭店周围竹林里由机弩射出;速度很快;
不多时,丁部身前的桌插满了箭,像个刺猬一样;只能找个墙角,暂时躲避;
外面的箭还是势头不减;三人正焦躁间,正想从地上滚出门外,杀入竹林;
却发现,地上开始出现了蛇,一条,两条,三条,慢慢的增多,蜿蜒着前进,吐着蛇头,嘶嘶不绝;
竹叶青,剧毒,仅次于金环蛇,银环蛇;一旦被咬,很快就会全身麻痹;
这下糟了,除了手上要拨打来箭,还要时刻提防脚下的蛇;情况危险了;
正危急间,哑女突然来到厅中,也不见他如何拨打,就在箭雨缝隙中前进,手里拿一酒碗,在小黑三人身前画了一个圈,似乎形成一个保护圈,周围的蛇问到味道,都不敢前来,纷纷退去;
脚下的危机接触,三人士气大振,小云和小黑一对视,小云挡在小黑身前,替他遮挡来箭,小黑略一喘息,再一提气,身子平齐,从窗户飘出,脚一落地,再提一口气,直接冲入竹林,去搏杀弓箭手;
他这一现身,竹林里的射手们似乎停了一停,在犹豫继续射击屋内,还是射击跳出屋子的人;
这一停顿,也就是一刹那的时间,小云跳出大厅,冲进竹林;
弓箭手们见状,呼啸一声,都撤走了;
如果小云和小黑能够站在高处,就可以看到远处的山头上站了两人,一个是之前杭州城里用毒的独孤一鹤,另一个,却是一个比他还老的老头子,手臂上缠着蛇;
穷寇莫追,况且此地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地形,二人也就不再追击;重新返回屋内;
找到丁部,发现他大腿中箭;再找到哑女小二,表示感谢;救命之恩,不敢言报;
哑女微笑,打了个手势,意思说,不用谢不用谢;
三人不敢久留,待哑女帮忙取出药箱,包扎好丁部的伤口,就急忙赶路;
丁部身上有伤,马不敢快走,三人就慢慢往前,走到市镇上,雇了辆马车,缓缓回去杭州;
小云和小黑在回去的路上商量;
小云说:“兄弟,你看这偷袭我们的人是什么来路,是否和刺杀孙守宗的是同一个组织?”
小黑说:“我觉得不像;平常江湖人刺杀,讲究一个水入大海,刺杀的人,是混在普通人,作案手法,也多是悄无声息,事后也容易混在周围的人或者环境里,不容易追查;我们去天外天找到那个小老头,最终也证实了这一点;而且,我也觉得小老头没有这么大胆子,继续和我们作对;
这次刺杀,最重要的细节有两点,其一,这次刺杀用的是弓箭;据我所知,弓箭是团战武器,并不合适单兵作战;江湖人用弓箭的极少,江湖对战,用连珠箭已是极限,因为单人武斗,弓箭施展不开,又不能当武器用,徒增笨拙;所以江湖上用弓箭的出名高手,很少;但是弓箭在军队里用处就很大了,因为可以多人作战,几排箭手,轮流放箭,就可以做到箭势如雨,间不容发;针对你我二人,派出弓箭手这么大的阵仗,说明主事者不是军队中人,就是和军队有各种瓜葛;其二,这此刺杀,选的时间点极为精确;你我二人来黄山,只是临时计划,并无事先规划,对方能在这么短时间知道,肯定是四海镖局有了内鬼;昨天晚上我没有和你详谈,就是希望你能自己明白,可能,四海镖局有内鬼;这可能也是马老板藏起来的一部分原因,他已经察觉到有内奸,所以很多举动需要暗中布置;”
小云说:“你说的和我想的差不多;咱们回去杭州之后,就要开始彻查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