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凌晨四点。
安平市。
周焱带着一摞资料和现场照片连夜驱车赶到市公安局总部。
整件事他越细思越恐极。
甚至真的有点儿认为那些炮都是凭空产生的了。
但，怎么可能！
这压根不符合现实逻辑！
而且最后挖到的可是AH-4啊！
虽然只有框架像……
将车停稳。
他快步冲进警厅大楼。
市警局里依旧忙忙碌碌，值夜班的还在吃泡面。
周焱没时间跟他们打招呼，直接冲上三楼吴局办公室。
……
此时的吴高奇还没下班。
最近他手里案子也多。
再加上蒋家挖出跟AH-4极为相像的新式炮。
以及之前那一万把步枪和九四式炮筒的事已经掀起了一阵热搜狂潮。
现在上面对此事可谓高度重视。
他得时时刻刻盯着，走不开身。
说起来，给周焱派了起码二十辆集装箱车了。
怎么都这个点儿了，还没汇报后续进展呢？
正想着，门响了。
“进。”
“周焱？”
“你不是在蒋家村调查吗？怎么大半夜跑局里来了？”
周焱将资料放到吴高奇办公桌上，一份一份展开，说：
“吴局，我现在就是赶来汇报的。”
“什么汇报不能电话说，还非得大半夜跑一趟。”吴局有些不满。
这时候在一线盯着好好处理现场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个专案组组长跑回来，就跟镇守将军离了前线战场一样。
万一发生什么突发状况，谁来处理？
周焱听出了吴局言语里的不悦之色。
他没替自己辩解什么，只是把一堆草和一片荒地的照片递到了吴局面前。
“这是什么？”吴局接过照片，“这，这不就是一堆草和一片荒地吗？”
“你给我看这图片干嘛？”
周焱再递给他一份笔录。
上面密密麻麻写的全是排爆组和警员们关于挖炮过程的供述。
吴高奇一张一张翻看着，越看神色越难看。
越看五官越扭紧。
“所以你调查了半天，是想跟我说，这些炮都是凭空产生的？”
吴局把报告扔在桌子上，叉着腰左右踱步，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这么离谱的事怎么可能呢！”
“你不会真信了吧！”
“在真正的真相出来之前，的确可能发生一些看似离谱又不合理的情况。”
“但你要知道，任何不合理，它一定有它的内在逻辑，很可能是我们把关键步骤漏掉了！”
“等你查清楚所有的信息之后。也就是说路都走完了！这时候你再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出来的那个再不可能，才会是真相。”
“现在你就问这么几个人，查了点儿县志走访了几个四邻，就觉得路都走完了？只有这个结果了？”
“好，即便真是，我现在就当它真是路都走完了。最后的真相就是炮凭空产生。”
“可是！你动动脑子啊！不管什么案子，真相浮出水面后，一切逻辑也都能打通。”
“这你怎么打通？难道你要在你的报告里写非自然现象，没有前因后果，无可解吗？”
“算了算了，这事儿我也不想跟你扯皮。”
“既然你人都到这儿了，我们就处理点儿你目前能解决的。”
“这个AH-4是从蒋家老宅里挖出来的吧，怎么安排的？”
吴局边说边拿起一张AH-4的照片。
“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