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台阶下青年行了一礼
“嗯”
高台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身着黑金龙袍，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局棋。
过了一会中年男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才收回了看向棋盘视线，向下投去。
“魏慎，你想坐这把椅子吗？”台阶上中年人缓缓起
“轰”窗外雷光闪过，雨淅淅沥沥的落下了
“砰”屋内青年猛地跪在地上
中年男子看着台下跪在地上的青年，踱步到了窗台边。
“没让你跪下，是问你想坐这把椅子吗？”
“父皇，大哥做得很好”青年站起
沉默笼罩了整个房间，窗外的雨越来越大了。
良久，中年人才低语一句“魏进...”
“你还记得魏朝怎么立储君吗？”中年人打开窗。
“记得，所有直系亲族参与夺嫡，除退出者，最后活下来的立为太子。”魏慎回应，隐约听到大雨声中响起了什么，微微侧头。
“你觉得你魏进会退出吗？”
“大哥他，”停顿了一下青年猛地抬起头，“父皇您想让大哥…”对上台阶上的眼神，青年咽下了最后一个字，改口到“和我夺嫡？”
中年人凝视着台下的青年，两年不见高了很多。
“不，魏慎你要记住，是你想。”
“我想？”魏慎低声重复了一遍
又沉默了一会
“东荒那里，魏进明天应该就过去了。”
青年抬头愣愣地看向台阶上，过了一会才回应到“父皇，我…想参与收复东荒一事。”
中年人缓缓坐回椅子上“嗯，回去吧。今晚你在齐王府，没出去过。”
“是”
合上门，来时道路两旁的宫女已经不见了，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腥味，鹅卵石染上了一丝殷红，一眨眼又随水流消失了。
雨落狂流啊……
魏慎在门口矗立了一会，打开伞，迈步缓缓离开了。
屋内身着黑金龙袍的中年人面前摆放着一盘斜放的棋，对着男子的棋盘一角，白棋的阵营中那一抹漆黑显得有些扎眼。
“啪”一枚白子落在了那枚黑子旁。
————
江城，夜晚
月光穿透出租屋的窗台，折射出一道黑影，漆黑的影子笼罩了床上少年的头。
“铿”刀剑交错声划开夜幕
视线恍恍惚惚恢复了，贾平感觉眼前一黑就倒在地上了，他想不通怎么凭空出现了一把剑，明明差点就捅到了。
他感觉脑袋有些晕眼前那个男孩还在说着什么“托大了，万一……”好烦啊，他想握刀再来一次，对，再来一次，这次肯定可以。
可是手中却没有传来触感，抬起手，视线中却没有出现自己的手，扭头去看....扭头？怎么？
贾平猛地清醒，自己好像动不了了，不对，就像是没打够麻醉的病人，没有知觉了，只能看着眼前的男孩蹲了下来。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下面那个应该是和你一起的，你回答我，我把他杀了，或者把你杀了我去问他，两个选一个。”男孩伸出两个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想要说些什么，瞬间又感觉一股烦躁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又是这个眼神…”男孩低语了一句
贾平看着男孩在自己眼前凭空消失，约莫几秒后又凭空出现了，只是地上多了一滩东西。
就好像是浑身骨头都被人敲碎了，就那么滩在地上。
他看着男孩对着那滩东西将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
他有些急了，他不想死的，可是为什么一想要告诉他就好烦啊
贾平看见那个男孩又摇了摇头，然后伸指抵在那滩东西的脑袋上。
那个脑袋猛地抬起，随后又低了下去。男孩愣了愣，眼神里带着震惊。
过了一会，男孩又朝他走来
“试试你吧……”
贾平知道这应该是他这辈子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要不说了吧，斯，好烦啊，算了，还是不告诉他了……’
……
陈默落下最后一笔，阵纹亮起，顷刻间地上两具尸体就消失了，以前没感觉阵法有多好用，现在倒是省事了。
拍拍手坐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幕。点在对方头上，搜魂，眼前刚出现一点画面，就破碎了，再感知一下，对方的神魂已经消失了。
“不让看？”陈默也没有头绪，这是他第二次用搜魂，他也没什么经验。
‘还有...那个眼神’就好像是被蛊惑了，愚蠢的迷茫中带着荒谬的坚定。
月光下，少年唤出离剑，盘起腿。
—————
“进去吧，你有三十分钟
“嗯，谢谢。”
陈正树很纳闷，狱警说今天有人要来探监。可他想不通啊，父母气死了、老婆气跑了、骗了亲戚几十万、兄弟呢...嘿嘿，能卖的都卖了，呵～对了，还有个儿子。
儿子啊，好像书读的不错，能买多少钱呢？哈哈，忘了，应该已经死了。
‘唉，一群没用的东西’
正枕着头翘着二郎腿想着的陈正树就听见“咔”一声，门开了，
“诶？没死”看着陈默走来陈正树一脸震惊
“儿子来了啊，给爸爸带什么了？有酒吗？
”‘嗯，没死也好，活久点，等老子出去，啧啧，这身体，小几十万呢！’陈正树一脸幸福的想着
“没，这里不让带酒”陈默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头发没涂油，却给人一种油亮的感觉。五官端正，应该还刚刮了胡子，嗯...人模狗样的。
“呵，你给我带什么了”
‘没酒，诶，这眼睛真好看，啧啧，得有几瓶茅台了’
“嗯...，你把手伸出来”陈默突然凑近低声道
“嗯？”陈正树，有些疑惑又有些兴奋地把手伸了出去
“啊！妈的，你个杂种，你想干嘛！”陈正树感觉手上传来一阵剧痛
‘妈的，好痛啊，要流眼泪了，杂种你等着，等着！’
陈默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发疯似地手舞足蹈
“什么情况”狱警闻声赶来
一开门就看见陈默走了出
“怎么了？”
“没事，探完了”
“完？完了？这才两分钟不到”
“嗯，我就先走了”
“哦哦，嗯”
“陈正树，你鬼叫什么？！”
“妈的，他袭击我，妈的，给他抓起来，抓起来！”
“啧，真是疯了”狱警低语一句，有开口到
“打你哪了？”
“手，我的手，妈的，痛死了，你看，你看！…诶，怎么，怎么…没事？”
“陈正树，你再鬼叫我就给你关黑笼子里，你那里面全封闭的，谁打的到你？疯了”狱警一脸鄙夷的看着男子
“唉唉，不敢了，不敢了，别给我关里面去。”看着有些生气的狱警陈正树赶忙低头说到
‘妈的，贱种，畜牲，等我出去，等我出去，你等着，等着可别死了……’
陈默坐在公交车上，说实话他还是有些烦躁的。
在“陈默”的记忆里有一段空缺，也不能叫空缺吧，那是被名为“绝望”的幕布所遮蔽的记忆。
看见那个男人的一瞬间，那些记忆里的片段似乎又涌了出来
“愤怒”影响了陈默的思维
所以他没忍住，冲动就像冲出崖口的激流。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