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力的延伸，是武器。
潘九操起晾衣的竹竿，捅穿了墙壁，更是捅穿了“大哥”的脑袋。
那伤腿的小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哆嗦，但眼神里是幸灾乐祸，是巴不得大哥去死的无情。
大哥被竹竿晾着，保持着蛤蟆功的样子，胯下的女人瑟瑟发抖蜷缩到床脚。
又过了一息，那青年人稍微端坐了一下，狠狠盯了一眼女人，似乎在责怪女人的不反抗，这下大哥死了，老子定让你好看。
潘九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事因夺金卡而起，他不可能充耳不闻。
不过好几百人的混战，鬼知道这样的事正在发生多少。
也不知自己是在救人，还是在杀人，
混混说到底，是最底层的老百姓，迫于没有生计而抱团。
侠肝义胆的大哥不多。
忠肝义胆的小弟也少。
不过在利益的合理分配下，大哥与小弟也能和谐融洽。
“砰”，门栓应声而断，潘九推开大门。
潘九倒是认识二狗子这一家，他家原来有个豆腐坊，后来被李昂的家族收购，二狗子在磨房一天挣不来两个铜板，从此家道中落便做起了小弟，到处混点零工欺负一下老实人。
“啊！是九少爷。”
二狗子还以为是仇家来寻仇，见到来人是潘九，神色轻松了一下，他以前也没少欺负九少爷，但是大哥脑袋上的血水滴答落下，他咽了一唾沫。
“二狗子，我想求你一件事。”潘九淡淡地说道。
二狗子惊魂未定，结结巴巴地说：“您要，要要……小的办事，哪……”
潘九手一挥，简单扼要地说道：“明天你到我家前院支摊磨豆腐，毛驴豆子我出钱，但要你自个去买。”
“我，我腿……”
潘九扔出气血丹，恩威并施道：“疗伤圣药一粒，服用可迅速恢复伤口，你明天出门顺便散布一个消息，让所有在夺金卡的打斗中受伤人来镇西王府，说是讨要医药费就行。”
哪有将祸事引入自家的人？
二狗子不明白，但他又看了一眼“大哥”，把所有话都咽进了肚子，磕头作揖送走潘九，服下丹药后，在后院忙活到大晚上。
潘九来到灯火通明的聚珍楼，当然宵禁对权贵没什么影响，该喝的喝，该吃的吃，酒楼晚上的生意比白天还热闹，宾客如云，高朋满座。
潘九避开城兵，绕道有些偏置的杀房菜间，因为有剔骨手在工作，这里完全不用担心安全保卫的问题。
但是刚刚靠近杀房，就有几道神识锁定自己，潘九赶忙亮明来意：“娇姐在吗？”
“大门你不进，专走后门，你小子不会是做贼心虚，找娇姐来搪塞吧。”
凶兽的皮肉筋骨髓都是宝，就算是剔骨手都不能夹带私货，半夜突然后门来了一个人，叫人不怀疑都不行。
这是一身肥肉的高大身躯，一身屠夫装，比菜市场的屠夫要强壮的多，走起路来地面都要抖三抖，像尊凶神恶煞的肉塔。
“你是？”
“你可以称我为夜屠。”
“倒是很形象。”潘九拿出金卡飞到夜屠手里，“我与白堂约好，他为我预留了包间，由娇姐亲自操刀解肉。”
“哈哈哈，小子，你怕是搞错了吧！”
对方有钱，自然不是贼，夜屠不客气的收下金卡，憨憨笑道：“杀房的夜间由我夜屠说了算，酒楼的晚上也没有白堂，但有夜莺。”
莺莺燕燕的事说不清，反正认钱不认人。
走进杀房，特制铁笼里的凶兽露出比白天更加狰狞嗜血的獠牙，夜屠叫来一位身材娇小的夜莺。
黑绸紧身衣，类似黑丝袜的既视感，长发秀气的瓜子脸，颈部的肌肤白皙滑嫩，她妩媚秀发，浅浅一笑，眼睛仿佛会说话，即刻就吸引了潘九的目光。
四目相对，小夜莺一脸娇羞。
“二十八号，为您提供任何服务。”
小夜莺说话软软糯糯，自带甜甜的味道。
涉世未深的九少爷显得有些局促，小夜莺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向肩膀。
“嚓，这小妮子居然会媚术。”
但是偌大的聚珍楼都是这样，潘九也只得附和应酬，不要被人驱赶就好。
“咳咳……”
潘九呼吸急促，弯腰不受力，一副病痨样道：“补补补，我要大补。”
夜屠见怪不怪大笑道：“就你这小身板，也确实要好好补一补，鹿鞭驴宝鳖精海王，你说吧，哈哈哈。”
“我要黑葵电蛇！”
“啥？”
“就那头上长着一朵黑色葵花的蛇呀！”
“卧槽！小子，你以为吃了电蛇，你那玩意儿就能放电？”
潘九难为情道：“我是怕被电到。”
小夜莺吐出小舌头，咯咯咯地笑，黑葵电蛇四阶凶兽，看来这弱不禁风的小子，出手还算阔绰，晚上又能吃香喝辣了。
夜屠摸摸油光放亮的脑袋，笑道：“还是年轻人会玩，但是包间一百两金子，食材八百两金子，小费你看着给，请问你是要将蛇红烧还是炖汤。”
“我要泡酒。”
潘九想也没想的回答，在夜屠诧异的目光中，拿卡刷出一千两金子说：“余下一百两金子，你给我弄一缸酒，把蛇弄晕了放里面，剩下都是你的小费。”
“什么！蛇酒？”
一般用蛇泡酒，有祛风除湿、舒筋活络的功效，但拿黑葵电蛇泡酒且不说暴殄天物，就说有钱任性没关系，但喝酒没被酒醉倒，恐怕酒还没落肚，人都被电麻了。
“难道贵酒楼卖菜不卖酒吗？”
夜屠一想也是，不就是打工赚点钱吗？还管顾客怎么吃？酒菜酒菜，还不都是一样卖，况且一缸酒也要不了多少银子。
但是小夜莺却不干了，潘九又点了一些茶水糕点，这才被小夜莺不情不愿地搂进包间。
“来来来，这里……喂哟，爽！”
晚间生意果然黑店，包间价格涨了五倍，只怕一半是给小夜莺的，但是不用白不用，潘九让小夜莺捶背松肩，就差泡个脚。
不过也想结个善缘。
杀房里的凶兽涵盖海陆空，而且聚珍楼的晚上比白天还方便，除了包间费用贵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二十八号，你在这里吃过最贵的凶兽，是什么品质？”
小夜莺想了想，娇滴滴地说道：“难道九少爷是心疼奴婢，想给我点一份老虎肉吃吃？”
“六阶凶兽，吊睛白额大老虎论份卖，不论整头？”
潘九用手指敲打着桌面，单手托着腮帮子，一面询问，一面盘算。
一锁之力有百斤，一鼎之力是千斤，一牛可有两千斤力气，一虎至少有两千五百斤的力量，一象之力有两万斤，传说一龙之力是二十万斤。
所以吊睛白额大老虎将力量爆发出来，至少有两万斤的伤害，要不然，不可能杀死大象。
我或许能有一战之力，但是风险极大。
“一整头？一份虎骨汤都要几万金子，九少爷还真敢问。”小夜莺翻了一个大白眼，起身吃起糕点：“奴婢也只是说说而已。”
聚珍楼的糕点自然是品相极高，选用的材料也是在灵田生长，灵泉浇灌的灵稻灵麦之类谷物，常食使人轻身，有增益气血宗元的效果。
看着小夜莺吃得开心，正好夜屠差人送来蛇酒，沉甸甸满满一大缸，潘九二话不说，关门将酒缸收进储物袋。
将物品收入储物袋有限制，拿不起的东西不能收纳，体积超出储物空间的东西不能收纳，活物不能收纳，因为活物会被憋死。
但是蛇龟这一类，生命力格外顽强，将蛇泡进高度烈酒里，几十年都存活的例子也不少。
“二十八号，改明儿个再来找你，我突然身亏体乏。”
潘九胡诌了一个理由开门离去，小夜莺甚至都懒得起身搭理，她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媚术在九少爷这里，啥也不是。
任何功法都与先天之炁和后天之气有着紧密的联系，可以说，“炁”是万功之根本。
但是媚术却又与其他功法不同，就算本身的境界不如人，可一旦施展起媚功来，神仙都难以招架。
“九少爷，真是那个废物？”
小夜莺偎在茶间软塌，手里拿着一张粉红符箓，信誓旦旦道：“明天只要你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