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再次入驻东都里,小陈来得最早,除导演与监制外,来得最迟的是副导演钟启扬。
当柳伶幺向副导演介绍现眼包时,他肥嘟嘟的脸上那双眯眯眼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才说:
“哦,好,杞颢,这个名字挺好的!”
然后又盯上了柳伶幺,眼睛睁大了许多:“你是他的经纪人?”
小陈感觉有些不对,马上抢到钟启扬的面前说:“不不,钟导,伶幺姐是柳二哥的妹妹,杞颢是柳二哥让她带过来的,二哥亲自选的角!”
钟启扬肥脸盘子上立即绽开起谄媚的笑容:“哦~,好,好,柳二爷选的角,那绝对错不了!伶幺姐…,啊,不,我比你虚长几岁,我该怎么称呼您呢?要不,我叫您伶幺老师吧!”
柳伶幺可没有心思跟他讨论什么称呼,她现在只关心现眼包试镜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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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他人员早已就位,现眼包就要开始它的表演了。
试镜的过程中,钟启扬似乎感到很满意,他问柳伶幺:
“伶幺老师,这位杞颢老师你哪里找来的?行啊!他几乎能演任何角色,而且男女都行!”
柳伶幺有些魂不守舍地望着现眼包,看着它投入地演绎着一个又一个角色,看着它与其他人在切换角色间隙简单的交流,她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到那一百万块钱,一会儿又想到戏演完后它们最终还是要返仓,然后又想到了依然晒在窗外的皱巴巴的青皮。
她甚至在想:如果今天带来的是青皮,会不会表现得更好一些?
如果它俩都演得好,要是二哥愿意,会不会出更多的钱将它们买下?
如果二哥愿意,那就由不得那两个怪人了,白中左与白中右要是再敢从中做梗,她就把他们捏死,然后将他们放到火上烤成食物!
钟启扬见她没有回答,又问了一句:“对了伶幺老师,杞颢老师的专用化妆车可以停到这边一点,那边抵着墙有些不方便吧?”
小陈见柳伶幺在发呆,在她身后轻轻碰了碰她:“伶幺姐。”
柳伶幺回过神来,目光从现眼包身上移向钟启扬:“哦,怎么样啊钟导?”
“行,行,太行了!”
钟启扬知道它是柳二爷亲自选的角,哪有说不行的?
更何况它真的把每一个角色都能演绎得很好。
柳伶幺松了一口气,马上跑到一边打电话告诉二哥,告诉他,她认为现眼包已经具备了基本的人性,而且试镜的效果很不错,副导演钟启扬对它评价很高。
被她称为二哥的风龄传媒老板柳林风听了她的汇报,也很高兴,他说:
“那就好。不过还得让申导与唐老师把把关,然后先让他拍一个人场景的独角戏份,继续观察一段时间,不能再出乱子了。”
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唉,她以为现在就可以跟二哥说说那一百万块钱的事呢!
这下好了,还得搁着。
这让她觉得很是对不起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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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钱的问题,她开始时就很是苦恼,因为一百万对她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事还没开始做,她不能让二哥先出这个钱。
但是她又不愿意让肖矣的妈妈出。
虽然肖妈妈更愿意出,但是肖矣不肯。
——这太伤肖矣的自尊了!
最终她跟肖矣商量决定,任由肖婷婷先付这一百万,她这边尽量让现眼包进入角色,然后如果试镜通过了,就让二哥出。
反正请其他演员来,也是要给钱的(虽然她不知道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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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伶幺这边觉得对不起肖矣,肖矣那边却在跟她妈妈吵架。
原来肖妈妈一听肖矣同意让她再续一个月的费用,马上又来劲了: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跟你爸那个笨蛋一样否定这么好的项目呢?
“这就对了!续,必须续!
“我觉得只续这一个月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诚意!要续就把下个月的一并续了。”
一个月后再续一个月,就得以周为计费周期了,从那个月开始,一星期就是一百万,一个月最少也得四百万!
四百万啊!
爸爸虽然现在生意做得顺水顺风,可妈妈这样几百万几百万地往水里丢,连个泡都不冒,再厚实的家底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肖矣自己也有生意,她知道赚钱不容易。
她的妈妈,这个从来没有赚过一分钱的一家之主,财政大权实控人,竟然这般主动地把成堆的钱往别人手上送,这太让她难以接受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不行,如果是这样,那这个月的一百万也不让你续了!”
肖婷婷却说:“你看看你,这叫什么事嘛!?你知道前面已经投入了多少吗?如果不续,前面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这才叫真正的连个泡都不冒!”
肖矣说:“妈,你想过吗?这个月已经是以月为周期,一个月就是一百万;下个月是以星期为周期,一个星期就是一百万;你真的不知道后面是怎么算的吗?”
肖婷婷回道:“怎么算的?你以为我像你们父女一样不会算账啊?不就是开始以天为周期吗?这才是真正关键时刻,是考验我们的时候……”
“妈!”肖矣打断她说,“那是以天为周期吗?从那一天起就不再按现在的算法,而是第一天一百万,第二天是第一天的两倍,第三天是第二天的两倍……”
“你闭嘴!”肖婷婷也打断了肖矣的话,大叫了起来,“你们父女知道什么?不就是两倍吗?这点钱咱家也不是出不起!这就是考验谁才是真正有实力的,顶住,顶满一年,我们就是实控人之一了,你懂吗?
“你不懂,你就像你爸,啥也不懂!
“你知道不知道,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小舍小得,大舍才有大得,你看看你,跟你爸一样,只会做些小生意,永远成不了大气候!”
肖矣气得两手发抖,她一肚子怒火无处发作,马上想到了昨天被柳伶幺拿捏的白中左与白中右,她不再理妈妈,转身就出了父母的家门,驾车就来找柳伶幺。
她要跟柳伶幺一起,把那两个鸟人再次活捉,然后逼他们的老板出面,或者让他们带她俩去找那边,她要活剥经销商,踏平魔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