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五更天,洛阳城内的叛乱全部结束,城内守军死伤两千余人,亲卫队阵亡三人,重伤两人,轻伤数人。陛下再次进城,把办公地点还是放在了城守府,罗文江谋逆之前早有准备妻儿子女早就送至城外,我令孙楠与尉迟横各领一军,出城截杀罗文江妻儿老小。
陛下似乎对此次谋逆并不在乎,拉着年公公和洪公公在看着罗文江的家产,一边对年公公说道:“这个罗文江,朕登基以来,未曾亏待他半分,看看他的家产,黄金、白银、玉器、字画折合成纹银几十万两,凭他的薪俸猴年马月能挣下如此家产,为人必是贪官。”
陛下看到进来笑着对我说道:“云安,过来看看罗文江搜刮的民脂民膏。”
我看陛下心情尚好,向陛下禀报:“陛下,此次罗文江谋逆,似乎牵涉到的洛阳官员并不多,此次洛阳城防如何安置?”
“看大元帅安排城防吧,我会调李三阳前来接任洛阳城守,此次也是给我一个提醒,内忧外患之下,怕是很多官员要进行调动。”
这些就不是我一个武将可以操心的事情,我离开城守府来到兵营,大元帅正在校场集合洛阳兵卒,昨夜洛阳城守备将军尹文亮被我一戟杀死,如今洛阳城守军群龙无首之际,大元帅在秦国军界声名贯耳,上到游击将军,下到普通士兵,无不知大秦战神李世绩,大元帅轻松接管洛阳守军并重新打散编队,整合了洛阳守军后,大元帅手中精兵近六万人,大元帅已经请示陛下集结完成后明日一早奔赴南阳。我正要和大元帅行礼,就见一传令兵骑马行至大元帅前,禀报道:“大元帅,长安兵部押运武器物资到达城外。”大元帅正好看到我到了校场,对我招手道:“云安,陪我去接收我让工部运来的物资。”我在马上与大元帅见礼后跟在大元帅马后直奔城外。
来到城外,兵部、工部此次约有一万余人到达洛阳,负责押运的是镇东将军蒙进,也是蒙氏家族中流砥柱,年约三十五岁许,看样子甚是魁梧,见到大元帅翻身下马,“恩师,您安排的战略物资运送到达,弟子蒙进特来缴命。”原来这蒙进是大元帅的弟子,大元帅扶起蒙进对我说道:“近几年,老夫年事已高,不愿意把一身所学带进棺材,索性收了几个记名弟子,但愿我大秦名将辈出,老夫就可以退居幕后,看看能不能触碰那传说的陆地神仙了。”又转身对蒙进说道:“这是这次黄河台大赛为我大秦夺得四冠的冠军侯唐云安。”依大秦律规定,侯爷享同尚书等级别,视为二品,国公享同宰相、枢密使职级,视为一品,这镇东将军官居三品,比我职级确实略低,应该蒙进向我先行礼。可这蒙将军与我父亲年纪相当,我怎可让他行礼,连忙拱手一揖道:“久仰蒙将军大名,我在京城参加黄河台选拔大赛就是蒙毅侍郎主持的。”“侯爷好,蒙侍郎是我堂兄,堂兄主持选拔赛后在府上家宴的时候,对其兄长蒙钱蒙尚书曾说,此次黄河台大赛我大秦至少可得两冠,夺得三冠亦不是不可能,没想到侯爷居然骑射武三项皆冠。”
“云安还夺得了诗歌一冠,纵古至今四国还未有如此文武双全之人。”大元帅旁边补充道,“此次四国战事一起,陛下有意让云安去北边进攻匈奴。”
“恩师,这次四国真的要打大仗了?陛下有什么指示?”
“是啊,黄河台大赛之后,就打了一场,现在看来算是两败俱伤吧。”
蒙进摩拳擦掌的对大元帅说道:“好啊,有仗打,终于可以建功立业了。”
文官盼盛世,武官盼战乱,确有道理,四国乱起,蒙进将军想的第一个却是立功,丝毫不顾及百姓生活与士卒的生死,瞬间让我对此人印象大大降低。
“此次战乱非我大秦发起,兵凶战危,有什么好欢呼的?”大元帅毫不客气的批评道,“此次工部是谁来运送物资?”
“回大元帅,下官工部郎中简易,此次工部物资由下官负责运送,本来应该是侍郎李大人亲自运送,不过我们从长安出发的时候重弩已经进入试射阶段,李侍郎负责研发离不开,方由下官代为运送。”
“重弩已经开始试射?效果如何?”
“下官走的时候试射第一次,目标一百五十丈木靶,八尺弩箭轻松击碎,二百丈木靶九尺弩箭轻松击碎,高速连弩一百丈内对轻甲可以贯穿,一次可发四十二箭,只是重弩重量颇重,需要四名士卒抬动,长途运送需马车拉运,单兵连弩可对八十丈内木靶进行有效杀伤。具体数据李侍郎还在整理,据李侍郎说,功效还有提升空间。”
“好,甚好,如此我军也有重弩了,两百丈射程远超齐楚,简郎中,重弩准度如何?”
“回大元帅,准度尚难以做到百发百中,二百丈的标靶十中三四。”
“十中三四也不错了,攻城射城门大不了多试几次。走吧,云安,蒙进简郎中随我去面圣。”
我等一行正欲离开校场,就见一对禁卫骑马而来,为首的正是孙楠,孙楠马到近前,翻身下马对大元帅行礼之后对我说道:“唐将军,罗文江就擒,其家人一行也被尉迟横擒获,正在押往洛阳的路上,不知如何处理。”
大元帅说道:“那正好,随我去面圣,让陛下定夺。”
到了城主府,陛下正在小憩,听到年公公的声音,唤大元帅与我等近前,大元帅一一将事情与陛下汇报完,陛下说道:“罗文江一家谋逆大罪,诛九族,擒获罗文江禁卫赏,工部研发重弩有奖,待回到长安一一分封。传奉官今晨已启程回长安,朕欲封李三阳接任洛阳城守,配合大元帅南阳一役所有后勤调度,李三阳未到任前,洛阳的所有文武大小事务由大元帅定夺,朕与冠军侯明日启程,只带禁卫,快速返回长安,大元帅攻打南阳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京城的支持?”
“陛下,工部重弩研发初见成果,如可带上战场实际使用,望陛下尽快调往南阳战场,除此以外,臣别无所求。”
安排完一应事务,陛下对我说道:“冠军侯一夜未睡,如今谋逆贼子已经就擒,各项事务自有洛阳各级官员安排,你下去休息吧。”
或是因为进入九品的原因,虽是一夜未睡,且还经过几番厮杀,我依然觉得精神尚好,既然陛下吩咐了,剩余的事我也确实插不上手,索性回去休息。“谢陛下,臣告退。”
离开城守府,回到了驿站,洛阳城驿站占地甚广,最里面的两排房舍是留给三品以上官员暂住的,如今洛阳城内满足住后院的仅我与郡主,郡主站在驿社二楼的房内自窗外看到我进了后院,喊了声安郎就冲了下来。一夜的骚乱,我把陛下与郡主送出城外就与郡主分开了,郡主冲下二楼,来到院子,我刚把照夜玉狮子拴在马廊,郡主已经像一只蝴蝶一样飞扑进我的怀里,我怕郡主跌倒,连忙伸手抱住郡主。
“安郎,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到校场和大元帅接收兵部与工部运送来的物资,又去城守府见了陛下,是陛下才吩咐我回来休息的。”
“安郎一夜厮杀定是很辛苦,我去吩咐驿卒去准备洗澡水。”说着对站在院中值守的禁卫说道:“禁卫,去安排驿卒把洗澡水打过来。”
说完挽着我的手臂,胸前的绵软抵在我的肘上,郡主身长七尺左右,比我矮了一头多,在我身侧犹如小鸟依人般。
我对郡主的情谊已无抵抗,加之粟韵与我终究有缘无分,自向陛下索要宅院后,我亦放下粟韵,心中已把郡主视为伴侣,索性也不在遮掩对郡主的情谊,四国大战过后一路急行军,郡主似乎也在压抑感情,知道事急从权,晚上扎营的时候除了睡在我怀里也没做更多的举动,压抑的感情此刻萌发,我也不顾院中还有禁卫,伸手环住郡主的右肩,对郡主说道:“昨晚上罗文江的谋逆吓到你了吧?好了,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奴家才不怕呢,在安郎的背后,心安的很,今天驿卒带来了姐姐的来信,姐姐问我与安郎怎么样了呢?”
“那你怎么回复的啊?有没有说我的坏话?有没有说那个榆木脑袋不解风情?”
“奴家才不会说安郎的坏话,安郎是世上最英明神武,才智双全的奇男子。我和姐姐说我回了长安就要大婚,让姐姐帮我准备一应事宜,安郎我自小算是与姐姐相依为命,姐姐像母亲一样的照顾我,我知道陛下赏识你,你我成婚陛下或许会做证婚人,可是我想让姐姐做证婚人好不好?”
“一切都依你,其实我们身世差不多,我现世是孤儿一般,你的父亲虽然人还在,却也未全尽父亲之责,好在你还有一个姐姐。从今往后你就是这个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了。”说话间,我和郡主来到驿舍的二楼卧房,情浓之际郡主踮起脚尖吻向我唇边,郡主身量矮小,只到我下巴,我环腰抱起郡主,坐在榻上,把郡主至于我的腿上,平时颇为主动的郡主,此刻却变得羞涩万分,红晕满颊,唇红齿白,媚眼流波。
由来称独立,
本自号倾城。
柳叶眉间发,
桃花脸上生。
腕摇金钏响,
步转玉环鸣。
纤腰宜宝袜,
红衫艳织成。
悬知一顾重,
别觉舞腰轻。
“芷若,你真是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单轮颜值,郡主还略胜粟韵两分,粟韵兰心蕙质略胜郡主三分。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美,不过倾城倾国这个词真好。”言罢,主动献上了魅惑红唇。我也不再压抑情感,深深的吻了上去,郡主生涩的回应着,一时只觉舌尖甜如丝,唇间柔如蜜,不知多少时间,直到门外响起驿卒敲门声,方才唇分。
一个驿卒拿着一个高桶,一个驿卒拿着硕大的热水壶,后面跟着两个提冷水的驿卒,放下水桶关上门出去了。
郡主上前去提热水桶,水桶太重,郡主吃力只提半尺高,我怕郡主烫伤,连忙上前接过水桶,把郡主拦在身后倒好水。
郡主在后面嗔道:“奴家真是没用,一桶水都提不起。”
我头也不回的笑道:“你这金枝玉叶怎可做这粗鄙之事,好了我要洗澡了,你出去等我吧。”
“我不,我要伺候安郎沐浴。”
“你可拉倒吧,你会伺候人吗?你长这么大,伺候过谁?”
“不会我可以学,我可以给安郎搓身子。”
“还是不要了,陛下明日就要启程返回长安,此去必定马不停蹄,回长安也只需要四天时间,回了长安我们就可大婚,大婚后吧,我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小娇妻。”
“奴家现在就是最幸福的人了,我不管,我就要伺候安郎沐浴,”
见此,我也不再逆着郡主性子,开始卸甲,左臂淤伤已经淡不可视,背上的擦伤也已结痂,我侧身看着郡主,我上身赤裸的时候,郡主已经羞红了脸,却也倔强的不背过身。天热,一身汗,素洁的我早想洗澡,脱至一条亵裤跳入桶中,郡主见我还保留了一条亵裤似是也送了一口气,上前抚摸着我的肩背,把水泼在上面,轻轻的揉搓着,郡主的柔荑按在背上舒爽得我简直想呻吟,迷迷糊糊的我竟睡着了,梦中梦到了我与郡主大婚,粟韵也穿着一身吉服站在郡主身边幽怨的看着我,当我与郡主拜堂的时候,粟韵如一阵青烟般不见了,我大喊了一声“粟韵”,就从梦中惊醒了。
郡主依然站在我身后,轻抚着我头问道:“安郎,做梦了?梦到韵儿妹妹了?”
郡主的问话让我很是汗颜,享受着郡主的服务,却梦到另外一个女人,期期艾艾的对郡主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梦到我与郡主成婚,粟韵也来了。”
郡主白了我一眼说道:“我说过了,我不是善妒之人,如果韵儿妹妹能冲破家庭束缚,安郎自可以娶她,还有赵茜姑娘,我和陛下说了,回长安后陛下回去问问枢密使的意见,如果枢密使同意,安郎这次可以同娶我与赵姑娘。”
我站起身,郡主开始帮我擦拭身体。我对郡主说道:“上次在枢密使府,枢密使便有将赵茜嫁与我的意思,不过枢密使想的可不是什么我与赵茜感情的事,枢密使把我当种牛,想让我与赵茜生一孩子,让这孩子继承我与赵茜的武学天赋,好为他赵家传承下去。”
郡主笑嘻嘻的对我说道:“枢密使可真是没说错,安郎,摸着你背上的肌肉,感觉你真的像种牛。”
我回头恶狠狠的对郡主说道:“敢嘲笑为夫,大刑伺候。”说着拉过郡主吻了上去,郡主立刻丢下浴巾迎合着,我正欲抚摸郡主肩膀,郡主轻语一声“安郎手是湿的,打湿衣服。”我把手拿回,正欲接着吻向郡主,门外传来驿卒声音,“冠军侯,赵统领回来了,在楼下等您。”
我收起旖旎之心,对郡主说道:“赵茜也辛苦了一夜,我们下去看看吧,我穿衣你先下去。”
待我穿衣下去见得赵茜时候,已是一炷香之后,赵茜也是忙碌一天,汗水还在发丝上未消,我对赵茜说道:“谋逆之事告一段落,抓紧时间去沐浴休息一下,中午我安排人去外面买些吃食回来,吃完了你睡一觉吧,晚上说不定陛下回安排晚宴。”
“已经吩咐驿卒去准备了,安郎你去安排午饭吧,我和赵茜妹妹说会话。”郡主对我说道。
我牵着马出了驿站,想到上次吃的玉凤楼饭菜味道不错,骑马直奔玉凤楼,吩咐掌柜的准备一桌酒席送至驿站,掌柜的似乎还记得我,见我虽着常服,依然称呼我将军。
回到驿站,赵茜已经沐浴完,正在与郡主聊着天,见我进房,瞪了我一眼,却没说话,我莫名其妙的看着郡主问道:“赵哥咋这么大火气?”赵茜没有理我,郡主吃吃的笑着说道:“某些人想到羊入虎口了呗。”
赵茜鼓起腮气鼓鼓的对君主说道:“不许说。”
我问赵茜“此次叛逆都处理完了?”
见我问到正事,赵茜正色道:“处理完了,洛阳城内官员互相揭发罗文江的亲信之人,参与谋逆的全部处斩,有与罗文江私通嫌疑的已经下狱。洛阳政事已经恢复,安排衙役清洗路面。”
赵茜处事冷静心细,虽然性子急躁,却也有点猛张飞粗中有细的味道。
此时驿卒门外说玉凤楼酒席送到。我们三人下楼用过午膳,就上楼休息,郡主跟着我进了卧室,上床歇息了。
郡主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骚扰,只是搂住我的手臂,脸上带着微笑,我也疲倦困乏,不一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