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邪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自己,这是易言生气的前兆,总是这样安静的看着,不说话。
他慢慢的低下头,绝对不能开口,只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做错了所有事的狗,现在在顺从,认错。如果不这样做,接下来迎来的会远远超过自己的承受范围内。
“御邪,你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吗?”凄冷摄魂的声音响起,众人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在易言的手下,全都屏息凝神的坐着,不敢看向易言,就怕祸临自己头上。
“御邪不敢!我一直都跟随您的脚步,我的一切都是您教导的成果。”说着,转头眼神无辜继续道:“各位,不是这样认为的吗?。”御邪尽量让自己不出众,诋毁,顺嘴把这件事扔在在坐的人头上。自己不顺心,任何人也休想,私下被人咒骂他是真不委屈。
底下人附和着,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胡言乱语,大概意思就是同意御邪刚说的话,毕竟突如其来的问话,脑子还在紧张中没有反应过来,况且还是有关易言。
御邪看着易言的眼神,里面的冷厉少去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自大狂妄。
御邪继续道:“邪老一直是小辈们的追求,我会一直以邪老做样,还麻烦邪老不嫌。”
易言其实并不喜欢恭维的话,但那得看人。
御邪一直是易言培养的接班人,御邪所做所说,易言都是很看好的。就拿昨天圣女朝拜的事来说,出色的让易言很满意,但他就是不喜欢别人去赞扬御邪,怕他太过自傲,自己也是有私心,很不爽,不应该功过自己。
易言把手中还没喝的酒杯扫向御邪,看着御邪稳稳接住,心中默说:“很好,没滴。”
看着御邪喝下去,众人明白接下来可以不用那么拘谨了。
易言赏酒,为看好御邪,也是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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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斯殿中,荼白色男子手上拿着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破布,看款式和颜色很明显是从一女子身上落下的,男子看着布沉思着,攥紧手心瞬间销毁。
“把他们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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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在落日前回来的秦忍冬却始终不见踪影,而太阳就快要下山了。
黑夜里,秦忍冬抱着药包,脸色煞白,全身是血的出现在圣女宫殿里,一步一步的走着,血也一点一点的滴着,脑子里却全是虞桑,“她现在很需要药,得赶紧回去,就快到了。”
她的眼神坚毅却又迷离,但终究还是倒在了回星斋阁的路上。
......
天亮了,星斋阁已无昨晚的混乱。
秦忍冬是快天亮的时候才被人发现,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圣女宫殿的医者对秦忍冬的伤势没有办法,只能喊人连夜赶去药王庙找毒魅救她。
从她抢救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时辰,里面的人都还没得出个结果,性命大事,没人敢绝对的保证,只能尽力而为。
虞桑喝完秦忍冬拼命带回来的药和昨晚煮的茶水后不到一时辰就醒来了,灵气也回了大半,整个人除了看起来有些病态外,没什么大事了。
虞桑看着桌上的茶水,便知道昨晚她来过了,又倒了一杯喝下。
“忍冬。”
没人应答。
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那熟悉欢快的声音。
虞桑的心头紧揪,有种不好的预感,掀开被子,没穿鞋就下了床,推开门,出了阁楼,依旧冷清的很。
虞桑心中疑惑,照往常来说,圣者即使在干自己的事,也不会没人不在宫中,这么久看不见人......
“心魂护,心血生,同生咒,寻。”
虞桑确认到秦忍冬的位置后马不停歇地赶了过去。
上述阁外有着三两人,虞桑在确认位置的同时,感觉到了秦忍冬的虚弱,她想进去看看,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却被柳丝木拦下。
“圣女。”柳丝木作揖,继续道,“圣女,里面药王庙的医者正在为忍冬治疗,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这女子像是殊星肚子里的蛔虫,接着道:“圣女,忍冬在去为你求药的路上遇到袭击。人倒在宫里的路上,今早才发现。”
“那现在呢?怎样了?”虞桑一只手握住柳丝木的手臂,紧张的观察着她的面目表情,很快就确认秦忍冬伤势不轻。
虞桑满脸阴郁,心里包着一团火,恨不得现在就把伤秦忍冬的人杀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伤的忍冬吗?”
“不知道,已经找到了受害地,除了血迹没有其他发现。”柳丝木将大致事后经过给虞桑讲了一遍,最后总结一句,“如果想知道是谁,恐怕得等她醒来。”
“我知道了,谢了,幸苦了。”
这么久了还不出来,虞桑悬着的心又提高了,如果她们就不下来?不行,得打配合,她想尝试利用灵力将自己的心头血通过同生咒转入秦忍冬的体内。
转身向偏阁跑去,没几步,就被几位革青女子伺候穿鞋,圣女的仪容仪表可是极为重要。
穿好鞋后,打发她们离开,一人跑去偏阁,掩门打坐。
虞桑断断续续的回忆着同生咒的术法,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必须得再仔细再认真为好。
同生咒可让绑定相连之人在失联的时候,确定对方,也可以在对方生命危险时,以自己大部分灵力和心头血注化出对方的新生血源,让其重新获得血脉的跳动,哪怕这很微弱。
但后者要想使用,得承受极大的损耗和痛苦,平常人受不了,所以不会随意跟人绑定,而且同生血藕也十分濒危,难以发现。
心头纯血的提炼,扒筋抽骨的痛苦,让虞桑本就不怎样的身体雪上加霜,一口鲜血从喉咙里涌出,体力不支,倒地而睡。
不久,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柳丝木的声音尤为清晰,“多谢各位的救助,我们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吃食......”
虞桑微弱的睁开眼,努力看清缝隙门外的动静,果然,药王庙的人离开了,知晓秦忍冬没什么大事,她也撑不下去了,闭眼又睡了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