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要发达了!”
瓦房内,围在方桌边的三人表情各异。
柳宁面露喜色,柳王氏不知所措,柳春生眉头不展。
只见柳宁在怀着掏出令牌,直接用手将令牌压在了方桌上面。
即便被手掌盖着,令牌露出的几点银色,也足够吸引人了。
柳宁缓缓拿开手掌,露出这纯银令牌。
“瞧这宝贝,纯银的!”
这室内相较外面暗些,从屋内看这令牌更加白亮了。
柳王氏见了,顿时欣喜了起来。
“哎呦喂,这么一大块银子,拿去能换多少粮食啊,就算不种地,也够咱家吃好些年了。”
柳宁摆了摆手,“你这妇人短视,这银子不换粮食,而是换钱供春生读书,只要春生读书当官,咱还愁粮食吃?”
“当家的说得对。”柳王氏点头应道。
柳春生瞧了这么大块银子,心中自然是高兴的,但在这高兴后却又泛起一丝担忧。
“爹啊,这宝贝哪里捡的?”
“地里捡的。”柳宁回道。
柳春生看着令牌,虽不懂令牌值多少,但也知道这东西很贵,柳春生想起同村秀才说过的一句话来。
匹夫无罪、怀璧则其罪。
“爹啊,这东西怕是哪个大官的,那些人可不讲理,咱拿了他们的东西……”
柳春生略有不安,他身为家中长子,自小便被说要保护弟妹扛起大梁,因此思考事情格外多,也总向着最坏的方面想。
柳宁点了点头道:“我也想到这事了,但翻身机会不多,这次不要,下次就不知道要多久了……我活着时可能就这一次机会,若握住这次机会翻了身,能让我活着将你爷爷的仇报了,这辈子也就值了。”
闻言,柳春生不再说话。
关于自己爹和爷爷的事情,柳春生也是知道些的。
当年春生爷爷、柳宁父亲与村里白姓地主闹了矛盾,那地主找人下了黑手,将春生爷爷给打死了。
等到出殡时,那地主还拦着柳宁,说让柳宁磕三个响头求他才放行。
柳宁急着让父亲入土,而且家中也没人撑腰,只好忍怨气磕了三个头,哀求地主放行,这才让自己父亲入了土。
这件事困了柳宁十多年,他日日夜夜都想报仇。
可白家家大业大,根本不是柳宁一个农民能对付的。
如今有翻身的希望,等到儿子读了书当了官,柳宁便有望在活着时报仇。
“咱家要翻身,不能一直当种地的。”柳宁压着声音说道。
柳春生听了,虽对父亲将报仇这事压在自己身上不悦,但又想自己是长子理应多担些责任,心中也就没了怨气。
于是乎三人意见统一,决定要将这令牌卖了换钱。
可如何去卖,又成了难题,这东西要是去卖,这一般人也不敢收。
好在柳春生机灵,给出了一个办法。
“爹啊,咱将这东西切开,弄成碎银子,便好出手了!”
“我儿子真机灵!就这么办!”
于是柳宁拿来锯子凿子,想将这令牌大卸八块。可对令牌又凿又锯,这银白令牌上愣是没出一个印子。
“当真是奇了怪,这东西居然切不开!”
柳宁放下手中锯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他又挥手喊来柳春生来试试。
这柳春生也是一样,对着令牌一阵折腾,令牌不但没事,反倒将锯子磨平了不少。
柳宁见锯子不行,出了屋去将劈材的斧头拿了进来。
“硬东西,我看你能吃住斧子不!”
柳宁示意柳春生躲开,随后便将斧头抬的老高,接着用尽全力劈下。
先听破空声传来,后听金铁相交之声。
斧刃与令牌相撞,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这震声老大,边上站着的柳春生觉得耳膜发疼,至于柳宁则被震的咬了舌头。
柳宁舌头被咬破个小口,一滴血顺着嘴角滴到了令牌上。
“这物件真怪,这般劈砍也不见坏!”柳宁擦了擦嘴角的血。
而就在这时,滴了血的令牌迸发出光亮!
……
混沌之中,李三九的意识再次清晰。
他感觉自身魂魄,与什么东西纠缠在了一起,似乎是某个家族的气运。
李三九顿觉不妙,“难道我被哪个家族给拿去镇压族运了?!”
镇压族运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等于是消磨李三九去换别人昌盛。
刚恢复些的李三九,连忙放出神识去。可这探查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
“三个凡人?”
李三九观察一番,便知道了事情原委。
“这凡人机缘巧合下捡到了我,又是滴了血在我上面……种种巧合之下,让我与这一家人的气运连在了一起。”
李三九思索了一番。
如今与这家凡人绑在一起,是祸患也是运气,这一家人尚未接触修行,只会当李三九是仙缘,不会拿去炼化拆毁。
只要让这家人越来越好,这家的气运也会反哺李三九,甚至还能通过一些办法,去让这家人去收集碎片,好让自己更快的恢复过来。
打定了主意后,李三九开始了第一步。
传法!
……
瓦房内,柳宁见令牌发光,连忙脱下上衣盖了上去。
“春生,去拿些东西将窗门的缝隙也挡住!”
柳春生闻言,连忙去拿了些碎布烂衣,将门缝窗缝给堵了个严实,叫这屋里的光一点都透不出去。
如此,柳宁才拿开上衣。
柳宁瞧着发光的令牌,嘴里不禁念叨了起来。
“怪不得砸不烂,原来是仙家东西……这回我家是真要发达了。”
柳宁虽是农民,但也听村里秀才讲过仙鬼故事,自然是知道自家遇上仙缘了。
按照故事里的讲述,柳宁连忙拉来婆娘和儿子跪下。
“草民柳宁,万谢上仙赐机缘。”
话音落下,令牌上再次迸发出光芒。
随后在空中,一道道金色光华显现出来。这些光华交错组合,构成了一个个玄妙文字。而这些玄妙文字,构成了一篇修仙功法。
柳宁看着这些文字,眼睛瞪得老大。
“这……这……”
柳宁身子颤抖,脸也是涨红了起来。
只见柳宁猛地用手一拍地砖,脸上满是痛苦之情。
见此,令牌中的李三九一惊。
这人是怎么了?
我这只是凭空显字,并未动用半点威压术法,为何此人如此痛苦?
而就李三九思索之时,柳宁张口说出了痛苦的原因。
“苦啊!我不识字啊!这仙缘就在眼前,我却一点也看不懂!”
柳宁在地上痛哭不已。
闻言,李三九不禁抽了抽嘴角。
前世九年教育普及,后世又多混迹于修仙界,都让他忘了这世界有人不认识字。
对于不识字的,李三九是能弄出一套图画版功法,但他现在状态不好,弄出字已是极限了,实在没余力弄图画出来。
一行字可能就要十多张图表现,这个工作量可太大了。
李三九收回神通,节省着灵力。
“传法还是晚些吧,先催这家送个人去读书识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