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证明给我看,你知道我的什么秘密?”勾月微扬着头,将信将疑地问道。
思孑刚想说出口便羞得面红耳赤,口齿不清,毕竟他当时看见的被人殴打着的小女孩,是赤裸上身的,这又如何说出口呢?他努力冷静下来,便想起了刚才在小餐厅时,听下人们说的话。
“我...看见了你的过去,也看到了你一年前,到那片村庄去的事情。我知道大家都知道,我知道大家都以为屠村的人是你们,但我也知道真相,真正去拯救那些村民的人是你们,章家把罪责嫁祸到你们身上,只是你们没能救下一个人。你们......”思孑看着勾月,想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好了,别再说。我相信总可以了吧。”说完就转身要走。勾月低着头想着:没人知道的事情,没人亲眼看见的事情又能有几个人相信。到开门时红着眼,回过头无力地看着思孑说道:“就算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就像我这样的喜欢撒谎的人知道你是思孑,说出来又会有几个人相信呢?”说罢,勾月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又拍了拍自己微胖的脸,往外面奔去。
思孑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她离开的身影,与心中未说出口的话。
那徐徐关上的房门,被身后的窗户用力一吹,狠狠地撞在门框上,只留给思孑无尽的落寞与绝望。
......
“说的也是,只有我知道又能改变什么呢,只有我知道,又......”思孑自言自语着,又好像突然听见了囚先生的声音,他说着:“所谓所思非所为,所为非所想。不能一味地相信读心,这世上没那么多老实人,即使你读出了对方的心思,也不妨先顺从再揭穿,按理说这世上没人相信有人会读心,也没人愿意承认自己肮脏的想法,你再稍微长大点,就会遇到了。”囚先生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柔,仿佛环绕着思孑,给予思孑力量。
......
躺在床上的思孑盯着天花板,忽然,窗外传来了美妙的笛声,清扬而婉转,使人忘记了一时的忧伤,让繁琐的心境变得明朗,凄冷的意境让人诵咏着冯延巳的采桑子:
寒蝉欲报三秋候,寂静幽斋。叶落闲阶,月透帘栊远梦回。
昭阳旧恨依前在,休说当时。玉笛才吹,满袖猩猩血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