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大家坐着喝茶闲聊,思孑过去找了一位大叔询问勾月的来历。
“勾月小姐是隐鹤派的少主,隐鹤派呢,是当时咱们这地界田、钱、章三大家之中,地位最高的章家,门下的护卫队,传闻隐鹤个个身手不凡,能飞檐走壁,能易容隐身,但是他们一旦露面必定遮住口鼻,十分神秘。”那人讲的悬念重重,眉飞色舞,活像个天桥底下说书的。
“可为什么来田家了?”思孑忍不住问道。
“隐鹤众人武艺极高,又因为掌门精通医术,所以门下的女弟子也都略懂医术,其中当属少主勾月得其真传。对了!我还听闻勾月九岁时,得了重病,当时就是因为不愿学医,被掌门毒打而致的,足足晕睡了三天三夜。”众人议论纷纷,而思孑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梦,恍然大悟。
“接着说。”
“章家三代都是在官府做事,各路关系深厚,医生自是不缺,隐鹤也就成了章家防范外患,专用于厮杀的护卫队,为章家整治了许多民众的反动,门派众人都是些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之人,章家被隐鹤的不良行径所累,没能成为华北军师的心腹,地位甚至被北方各地的寻常富户所撼动,于是八年前,章家将隐鹤赶出家门,自此隐鹤成了‘游鹤’。“
“我还听说......”另外一位大叔凑了过来,“去年山东那片村庄的屠杀案也是隐鹤所为,章家为此还状告天下,直言隐鹤与章家再无瓜葛,幸存的一位村妇被章家救出后,在记者面前指认了隐鹤,说当时看见了隐鹤的两名头目,杀害了自己的父亲与女儿,还放火烧掉了自己的家......”思孑被这故事的画面感所震撼,咽了口口水,思索了许久才想起梦中的事情。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隐鹤是被冤枉的?”思孑试探性地问道。
“可是都有人指证了,章家向来说一不二。”
“对对对,章家大少爷曾来过田家,当时对我们可好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思孑尴尬地笑着,“我也只是猜测,不然现在为什么大当家的还把他们请到这来呢?”
“莫名少爷有所不知,您上次走了之后,大当家的保镖被处死了,当时就是因为隐鹤揭穿了保镖与钱家的关系。”年龄稍长的一位伯伯说道,
“当时开枪的是囚先生吧,囚先生实在威武。”、“当年神枪手的名号可不是白说的......”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凭大当家的势力想保几个人下来没什么问题,况且隐鹤于大当家有恩,帮忙也在情理之中,如若今后隐鹤为田家办事,就不怕钱家的人在大当家的不在的时候来为非作歹了。”
“这事我可不敢想,隐鹤都是些杀人的恶棍,我可担心我的家人和房子,要是他们是钱家派来的可如何是好,一夜之间便灭了咱们...田家。”
“去去去,别在这乌鸦嘴。据俺分析......”一口音极重的男人说着,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讲了起来,思孑听的头晕目眩。
但是吵归吵,热闹中温情尽显,思孑在下人的小餐厅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可能也归功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默默藏在心中的一种归属感。
......
饭后稍作休息,思孑来到客房,想起了那日在房间里一闪而过的画面,那随风吹动的窗帘,整洁的房间,他躺到床上,用全身去感受着这原本就属于他的舒适,他在想如果那个梦是真实的,那就说明隐鹤是被冤枉的,而这中间必定有所误会。这样一来,与隐鹤境遇相似的父亲——谷生——他与田家也应该有这无法解开的误会,思孑坐起身,心想:我要用我的力量为父亲解开误会,如果能解开,父亲会有所解脱也说不定。想到这思孑十分开心,于是在床上翻滚着,门外一女的走了过去,看见正在翻滚的思孑,场面十分尴尬。
“哟,这不是囚先生家那哭鼻子的小男孩吗?原来你也在啊,都不用出来感谢我,治好了你的眼睛。反倒在滚来滚去,真不害臊。”
“你是?!”思孑瞪大了双眼,梦中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用着嘲讽般的腔调与自己说着话。
原来那真的不是梦!